“你和……以晴姐吵架了嗎?
”
“沒有,别胡思亂想。
”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輕笑着說道。
“其實我知道,你有很多煩心事都沒有告訴我。
但你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着你的。
我看歡歡和溫言變成這樣,我會害怕,我好怕以後我們也會分開。
”
她緊緊地抱住顧寒州,是那樣用力,生怕自己現在所擁有的都是鏡花水月一場。
顧寒州感受到她的害怕,他其實也患得患失。
她感覺溫以晴特地把他叫過來,不是讓他排憂解難的,而是讓他看一出戲。
一場真是無比的戲,提醒着他,這樣兩難抉擇的時刻,遲早一天也會落在他的頭上。
這節課的答案就是,放棄愛情,守護家族基業。
他撫摸着她的腦袋,耐心無比,就像是哄孩子一般。
“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我會拼了命的守護你。
”
“我希望二十歲快點到來,我想早點嫁給你,我不想再提心吊膽了。
”
“我又何嘗不是,傻丫頭。
”
他無奈的說道。
“好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我們也無法挽回。
這幾天好好玩玩,放松一下,過些日子就要回帝都了。
”
“沒心思玩……”
“就當是陪我度假,我沒辦法管好别人,我隻想管我們自己。
”
“那好吧。
”
她點點頭,别人的事情太多,的确管不過來。
正因為他們變成這樣,她更加覺得感情彌足珍貴。
她會好好珍惜和顧寒州在一起的每一天。
不去轟轟烈烈,刻骨銘心,隻想細水長流,每一天都幸福。
……
她不是第一次來曼爾頓了,也知道很多有名的地方。
顧寒州帶她跑了很多著名景點,也吃了很多特色菜。
不去想别人,隻想努力的管好她們自己的感情,就已經很難得了。
她和顧寒州逛商場的時候,偶遇了溫言。
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孩親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兩人正在看女裝。
她親耳聽到,那女孩一口一句親愛的。
想必那個女孩就是克裡斯蒂.貝爾曼。
克裡斯蒂看向溫言的時候,眼裡有光。
那是看愛人的眼光。
可溫言看向别人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晦澀和複雜。
以前澄澈的眼神再也看不見了,裡面還有稍縱即逝的精光,帶着鋒芒畢露。
四個人見面,空氣好像都定格住了。
最終是溫言先開腔,抿了抿薄唇,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好巧,在這兒見面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克裡斯蒂,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寒州哥,許意暖。
”
“顧先生是吧?
我聽溫言跟我提過。
”
克裡斯蒂禮貌的招呼着。
她今年剛剛大學畢業,身上稚氣未脫。
許意暖看着她,也像是看到了自己。
可是她遇到的是顧寒州。
而她遇到的是發瘋發狂,進入魔怔的溫言啊。
她微微颌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溫言,等會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
不如一起吧,我還沒有跟你朋友一起吃過飯呢。
”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言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看到這個動作,許意暖微微心驚,感歎不已。
溫言以前很害羞腼腆,一直都規規矩矩的。
但此刻……卻能做出如此輕佻的動作。
他看向顧寒州:“一起用餐嗎?
”
“意暖,你覺得呢?
”
“去吧去吧,我們兩個人吃也很無聊,我也想認識溫言的朋友,可以嗎?
許小姐?
”
克裡斯蒂上前,拉住了許意暖的小手,友好的說道。
盛情難卻,她隻好答應了。
四個人很快找了一家餐廳坐下,點了菜後,克裡斯蒂去上廁所,也拉着許意暖。
女孩子的情義很簡單,一般從手拉手上廁所開始。
兩人來到衛生間,克裡斯蒂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希望我們能做成好朋友。
”
“你認識溫言多久了?
”
“四年了,我上第四大學的時候,他比我大三屆。
我喜歡他很多年,可是他卻一直不知道,告白的時候,他臉紅的比我還厲害,最後也不了了之。
”
“那你覺得他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克裡斯蒂正在洗手,聽到這話,手指微微僵硬停頓。
随即,她笑了笑,說道:“的确大不一樣了,上次見面他還斯斯文文,溫潤如玉一般。
可短短一周沒見,再見的時候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
“變得……邪魅,捉摸不透,有時候眼神很吓人。
”
“你不覺得這樣的溫言很有問題嗎?
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
“的确,但他也對我好了啊,不拒絕我的感情,也會主動回應,跟我談戀愛,會說愛我這樣的話。
我覺得這樣改變,沒什麼不好。
”
她甜甜笑着,無所謂的聳聳肩。
愛……
溫言分手的第二日跟克裡斯蒂在一起,到現在不過交往了兩日。
溫言竟然能輕輕松松的說出“愛”這個字眼!
克裡斯蒂看起來并不傻,不可能不明白這麼淺顯的謊言。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怕說多了溫言會責怪自己。
畢竟,這不是自己的事情,她作為旁觀者,沒有資格說長道短的。
她欲言又止,最後把喉嚨間的話全都吞咽回去,一個字也沒說。
卻不想……她竟然主動開口了。
她優雅的擦拭手指,淡淡的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溫言有女朋友,剛剛分手才跟我在一起的。
他變成這樣,也完全是因為那個女孩子,對不對?
”
“你都知道?
”
許意暖震驚無比,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能跟他在一起,享受着虛假的幻象愛情?
“我調查過,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分手那天,所有的細節我也清楚無比。
那個女孩有喜歡的人,說了很多傷人的話,還打了他最敬重的姐姐一巴掌。
第二天,他來找我父親,要求延期,并且願意跟我交往。
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很陌生,我完全看不懂了。
”
“可那又有什麼關系,最重要的是結果,我們在一起了。
我會牢牢的拴住他,會跟他步入結婚的殿堂。
”
“你看現在的溫言,會老老實實結婚嗎?
”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克裡斯蒂聽到這話,面容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