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影去了c國首都燕城,不斷地有消息傳回來,讓這邊的顧寒州為他捏把汗。
傅卓也意識到了什麼,身邊帶着的都是自己這些年精心培養的心腹。
傅影曾經無數次想要殺了傅卓,但就是因為忌憚他身邊的人,才沒有動靜。
他想傅西城也是,以前他的女兒還在身邊,還能撐着他活下去,可是如今他女兒安頓好,比在他身邊好千倍萬倍,他也放棄複活景謠了。
他了無牽挂,才想着去跟傅卓一命博命。
可是他不行,他還想活着回去見周婷。
他身邊帶了不少人,但是和傅卓的精英心腹相比,就有些上不得台面。
哪怕得到了燕城簡越的幫助,也隻是勉強抗衡而已。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三天後,傅影那邊傳來噩耗。
燕城的市醫院突然發生爆炸,傷亡無數。
顧寒州接到了來自燕城的電話,是簡越打來的。
傅影失蹤了。
醫院找到了傅卓的屍體,但是在屍體和傷患人員中,他沒找到傅影的行蹤。
那場爆炸那麼厲害,非死即傷,人不可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除非……屍體已經炸毀,燒焦了。
隻有法醫判定出來,才能從那十幾副的殘軀中找出點什麼。
這個消息無非是噩耗,晴天霹靂。
顧寒州聽完後,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他和傅影的感情還沒有顧長甯深厚,但他們是雙胞胎,皿脈相連的感覺更強烈。
燕城爆炸的當晚,顧寒州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連帶着許意暖也沒入睡。
他接到簡越的電話,整個人都是怔住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我馬上過去處理,麻煩簡先生了。
”
随即,他挂斷電話,強打起精神。
許意暖也立刻起身給他準備行李什麼的。
“傅影……還好嗎?
”
“情況不樂觀,我要去一趟,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
“那我跟你一起吧?
”
“不了,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
他來不及多說,立刻讓姜寒準備了私人飛機,連夜飛了過去。
整晚,許意暖也是難以入睡的。
接下來的兩天,她根本聯系不上顧寒州,那邊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這個消息也轟動開了,畢竟燕城的首都醫院發生這麼大的爆炸,早就上了全球新聞。
他們知道了,那周婷也知道了。
傅影那邊有顧寒州處理,她有些擔心周婷,趕到了學校。
她發現消息傳出來後,周婷還在正常的上學。
她找到周婷的時候,她正在圖書館看書。
“意……安妮,你怎麼來了。
”
她本想叫意暖姐,但想到周圍人多口雜,所以立刻改口。
“換個地方說吧。
”
她們去了車上,車廂狹隘,氣氛也跟着沉悶起來。
“你……你看新聞了嗎?
”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燕城首都醫院爆炸的事情嗎?
看了,怎麼了?
”
周婷擡眸,臉上一派震驚,倒讓許意暖有些茫然。
“你不擔心傅影嗎?
”
“我擔心他幹什麼?
他去的時候就想好了九死一生,可能沒命回來。
他是生是死,我已經不關心了。
既然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知情權,那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就不關心了。
意暖姐,你如果是怕我傷心過度什麼的,那就不用了,我現在很好,你看我活蹦亂跳的,像出事的人嗎?
”
她小手一攤,聳了聳肩,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許意暖看着,不知道為何更加心疼她。
她抿了抿唇,點點頭:“那好,我看你好好地,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突然想哭,想放肆,想找個人說說話,一定給我打電話,不論我在幹什麼,我都會放下一切過來陪你。
”
“不用,我才不會呢。
”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仿佛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一般。
“我隻是說如果而已。
”
許意暖無奈的說道,即便周婷僞裝的再好,可她到底是過來人,最能體會這種心情。
她遠比自己堅強,如果是自己知道顧寒州出事的消息,早就方寸大亂,可她竟然還能撐得下去。
如果周婷現在大哭一場,她或許還不那麼擔心,就因為她現在平平淡淡的樣子,她才更加憂心忡忡。
周婷說下面還有課,就下了車,目送她遠去。
等許意暖離開後,她的身子立刻撐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
她肩膀抖動,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可是哭了沒一會兒,她又堅強的站起來擦了擦眼角,将所有的淚痕都擦拭幹淨。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強壓住心底的悲傷。
不能哭,這個王八羔子不值得自己落淚!
她步履蹒跚的朝着教學樓走去,身子孱弱,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此後,周婷再也不提傅影這個名字。
顧寒州外出了三天終于回來了,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憔悴不堪,眼睛布滿了紅皿色,就像是這三天沒合眼睡過覺一樣。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沒有帶傷殘人員也沒有帶骨灰盒,整個人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剛下飛機,她立刻沖了過去。
“顧寒州,傅影怎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顧寒州虛弱的倒在了她的身上,沉沉的壓着。
要不是一旁的姜寒幫忙,她還真的撐不住。
三人趕回家中,顧寒州還陷入昏迷中,請了醫生發現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是疲勞過度。
姜寒解釋道:“先生趕到了燕城,就開始在警察局和醫院兩頭跑,怎麼也找不到四爺的屍骨,也找不到任何像他的傷員。
整個街道的監控系統都壞掉了,也查不出所以然。
”
“先生連續三天沒合眼,帶着人直接将醫院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沒有掘地三尺了。
最後什麼也找不到,隻能回來。
”
“那傅影呢?
”
“醫生說還有一種可能性……”
姜寒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麼可能性?
”許意暖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無比的問道。
姜寒死死咬牙,十分不情願的說出最後的推測。
“醫生說……可能已經被炸得屍骨無存。
如果人距離爆炸源很近的話,是會這樣的。
炸藥威力很大,将整棟醫院樓都夷為平地了,人……怎麼可能還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