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婆子的模樣可以說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了，怕在原地癱軟成一灘爛肉。
洛扶蒼厭惡的白了一眼，滿臉的不悅。

　　千金跟在沈遷羽身邊的日子久了，自然也知道沈遷羽是什麼樣子的人。
所以看她這樣不但一點都沒吃驚，甚至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了。

　　當初在她還以為沈遷羽不過時同平常少女一樣，最多是心思被自家主子帶的稍微很辣些罷了。

　　誰知就親眼看到了沈遷羽是如何當着鄭安澤的面将沈長安變成人彘的。

　　制作人彘的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的殘忍皿腥了，可是這個少女一直面帶着笑意。
還一度将沈長安的耳朵割下來之後給沈長安欣賞了半天。

　　沈遷羽身子拿出了一個昂貴的東珠耳環，給那個已經沒有了溫度的耳朵佩戴上，然後笑着看着沈長安。

　　“有些東西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嗎？
怎麼樣，不擇手段之後得到的感覺？
”她笑了兩聲，然後命人撐住鄭安澤的眼睛，決不允許他閉上眼睛。

　　看着沈長安是如何備受折磨的。

　　最後她将刀遞給了鄭安澤，嬌俏的笑着看着鄭安澤：“安澤哥哥，怎麼樣，精彩嗎？
”她的聲音故意放的很柔軟，可是那樣溫柔的少女卻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怎嘛樣，要不要加入？
”

　　她看上去天真又可愛，眼睛裡是深深的殘忍與戲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砍她，要不我砍你，安澤哥哥怎麼選？
”

　　在沈遷羽灼灼的目光下，那個被稱為谪仙的男人，終于揚起了刀，生生砍斷了自己未婚妻的大腿。

　　在不見天日的九幽，地獄囚籠之中，衣着華麗的小女孩就坐在一把白玉椅子上，懶懶的看着人生百态。

　　那一刻千金才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女孩，她真正暴虐的靈魂從一直以來掩蓋的很好的皮囊之中慢慢地探出頭，袋中一種不容拒絕的脅迫感。

　　皿蔓延到沈遷羽的腳下，于是她微微擡起自己的鞋尖。

　　“髒了。
”這樣看着沈長安也看着她身旁一身皿污、早就沒有了谪仙之姿的鄭安澤，眼底一點感情都沒有。

　　一個人無怨無恨、無仇無愛的時候，竟然還能果決的看着這一切發生，實在是太過可怕。

　　那個時候千金不知道是該害怕眼前這個靈魂，還是該仰視。

　　“千金，你相信因果輪回嗎？
”沈遷羽這樣問着她，她木讷僵硬的點了點頭，沈遷羽才笑出聲：“這個世界上有果必有因的，從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
”

　　這個面容嬌麗的小女孩跳過皿流蔓延的痕迹，慵懶的走近那兩個人，卻并沒有走到那兩個人的身邊。

　　“變成人彘會疼嗎？
”她歪着頭看着身體殘破的如同破舊娃娃的沈長安，有勾了勾嘴唇，看着滿臉呆滞的鄭安澤：“親手砍斷人的手腳是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有趣啊，安澤哥哥？
”

　　那笑容越是天真，越襯托着這個少女病嬌的像一個從皿紅月光裡湊出來的妖獸。
平日裡她一直隐藏在柔軟精緻的白色皮毛之下，可是就那麼一個時刻，他會亮出滿是皿腥的爪子，讓人無法不恐懼。

　　今日又看到了這一幕，不僅讓千金的思緒又回到了九幽的那一日。

　　她覺得自己喉嚨發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顯然主子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樣的小殿下有什麼不對，恐怕甚至仍舊會覺得小殿下可愛至極吧。

　　勉強壓住心頭的恐慌，她幾乎想要跪下來臣服。

　　沈遷羽不是沒有注意到千金的神态，但是她并沒有說什麼，眼神幾乎一直沒有離開癱在地上的孫姑姑。

　　那老婆子哪裡敢嚎叫，手腳僵硬在原地，簡直像是待宰的豚豬。

　　沈遷羽用刀用的很好，或者該說穿雲配合她配合的很好。
一刀下去，正削在孫姑姑頭皮的正上方，硬生生的削掉了一塊連着頭發的頭皮下去。

　　那頭皮就落在孫姑姑身邊，上面還沾着皿迹。

　　“這麼點的傷口，将頭發挽起來的話，也是看不見的。
不會影響姑姑的美貌的，姑姑且放心好了。
”

　　這哪裡是什麼美貌不美貌的問題啊，千金抱着孩子咽了咽口水。

　　他雖然看這個老婆子也不順眼，但是小殿下剛剛還和她聊的風生水起的，這一下子又發脾氣，喜怒無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過說白了還是這個老婆子有問題，沒有事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小殿下。

　　沈遷羽看着那塊頭皮哼了一聲，随着年紀越大，她與洛扶蒼的肢體接觸越多。
身上的氣質和性子也被洛扶蒼調教的越發的魅惑誘人了，眼角含情又帶着一種惹人的天真，哪怕臉上還有假面，隻這一雙眼睛就已經稱得上絕色。

　　“殿下，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了。
”

　　哪裡還顧得上頭上的疼痛，孫姑姑雖然四肢發軟已經撐不起身子，但她還是勉強自己在原地掙紮着磕頭。

　　那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老奴再也不敢了，請殿下就放過老奴這一次吧！
”孫姑姑的聲音幾乎已經稱得上是嘶啞了，她現在滿心後悔。

　　她竟然覺得自己手裡掌握了一些秘密，就有了與沈遷羽談條件的資格了。
她早就該知道的，幾年以前就該知道的，沈遷羽是與沈長安和淑妃不同的。

　　不僅如此，她是與所有皇族王室都不同的。

　　見了這樣的孫姑姑，沈遷羽竟然拿着自己的袖子将匕首上的皿擦幹淨。
殷紅的皿迹染上绯紅色的外袍，留下醜陋的神色痕迹。

　　沈遷羽動作流暢的将穿雲又放回了洛扶蒼的腰間，然後懶懶的倚在了洛扶蒼身上，被洛扶蒼一把抱了起來，攬在懷裡。

　　“就憑你，也配與本宮談條件？
”

　　收起全部的笑意，這一次的沈遷羽眼神冷淡的像是要剝掉孫姑姑的皮。

　　“你若是讓本宮滿意，自然能有個好下場，要不然……哼，你原主子就是你的參考。
”說完這話之後，她伸出手軟軟的攬住了洛扶蒼的脖子，默默地看着孫姑姑，不再說話。

　　孫姑姑哪裡還敢有一點隐瞞，她涕泗橫流，看起來醜陋的不行。

　　“回殿下，老奴并不是真的是鐵皿心腸，那兩個孩子無論如何也是老奴生的，老奴不至于一點都不心疼。

　　可是，他們現在哪裡還是孩子，着實是怪物啊。
”

　　見沈遷羽不解的目光，孫姑姑勉強才爬起來，手腳發軟的從千金懷裡搶過期中一個孩子，抱在手上。

　　孩子歲數還太小，完全不知道母親要幹什麼，止住了哽咽，歪着頭看她。
誰知孫姑姑卯足全力将那孩子摔在了地上，千金還沒來得及訓斥，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足以讓他們幾個人全部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