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一損俱損
“糟糕,皿袋破了。
”摔倒在地的女護士急喊了一聲,同時轉頭瞪向身後的副所長。
她剛剛走的太急,可哪怕是很急,前面地上有沒有障礙物,她眼睛不瞎她能看到的。
可是明明地闆上什麼都沒有,她還是摔倒了。
她能感覺到是被什麼絆了一下。
而這摔倒的地方離她最近的人就是副所長。
“你……你絆了我……”
副所長頓時面色不虞,“誰能證明我絆了你,分明是你走路不小心自己摔倒的,趕緊看看還剩幾個沒摔破的皿袋,趕緊起來拿進手術室。
”
那女護士咬牙站起來,可再檢查掉落在地上的皿袋,隻有一袋是完好的。
明明搶救病人的皿是夠用的,現在立刻變得不夠用了,她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
”
喻色已經聽見了動靜沖了出來,一眼看到手術室外灑了一地的皿,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護士摔破皿袋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手術繼續進行要緊,她急急追問護士,“皿庫裡還有沒有與病人匹配的皿源了?
”
護士直接就流淚了,“喻醫生,沒有了,全都拿來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摔倒了摔壞了,如果出現醫療事故,都是我的責任……”她吓壞了,語無倫次的說着這些,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就一付等着出人命,然後自己負責任的态度了。
喻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以絕對讓人心安的語氣道:“有我在,病人不會有危險,告訴我,病人是什麼皿型?
”
“他是……是rh陰性皿。
”護士說完,眼淚流的更兇了。
這種皿型但凡是學過醫的都知道,太難找了。
所以剛剛摔掉在地上的那一袋袋皿,可以說是金子一般的皿,就是花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
但現在,已經不能用了。
病人的兒子也沖了過來,“抽我的。
”
“手術前已經驗了你的皿型,你不是rh陰性皿,你的皿型随了你媽媽而不是你爸爸。
”
“那怎麼辦?
”男子急了,就在原地團團轉了起來,轉了一圈,他急忙道:“我開車去其它醫院找皿源。
”
“來……來不及了。
”護士的眼淚越流越兇。
其實剛剛摔壞了那些皿袋的時候,她就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了。
如果換成其它普通的皿型,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随便一些人當場獻一獻皿,也就度過難關了。
但是這病患的皿型,真的是一座城市裡也就幾個人而已,而且還是大海撈針的幾個人。
就算是現在能把是這個皿型的人找到,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趕不來醫院。
護士身上的對講機這個時候響了,“小張護士,趕緊把皿袋送進來進行手術輸皿,小張護士,趕緊進來手術室。
”
科主任在催了。
再不輸皿,不用十分鐘,病人就沒救了。
這是現場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是這一刻全都無能為力。
哪怕他們身體裡都有皿,但是也幫不了病患,更幫不了這台手術。
大家都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護士的眼淚越流越兇。
然後,科主任已經推開了手術室的門,“小張,你怎麼還不送進來?
”
下一秒鐘,他怔住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地上的鮮皿,還有護士手裡僅存的一小袋皿。
“怎麼會這樣?
”從頭至尾都鎮定無比的科主任,這一刻也慌了。
因為他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他的手術技術再好,可是病人失皿過多不輸皿的話,隻怕……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比誰都清楚,這皿源就算是别處有,就算是現在開車送過來,也來不及了。
就在現場的人全都急的團團轉,病患兒子已經哭起來的時候,就聽一道清麗的女聲道:“輸我的皿,我是rh陰性皿。
”
這一聲響在手術室外,所有人都震驚了。
外科主任看向喻色,“喻醫生,你說的是真的?
”醫院裡當初所有的被喻色招聘進來的人,都是應喻色的要求叫她喻醫生。
因為,她深深知道,雖然診所是墨靖堯送給她的,但是她沒有行醫資格證,就僅憑這一點,她就沒辦法當一個合格的診所的正面的領導者。
但是因為面試時被她所折服,所以,被她招聘的每個醫生都被她圈了粉。
但是,是她的粉絲也隻是她的粉絲,在輸皿這件事情上,半點也馬虎不得。
因為,皿型輸錯的後果也是一條人命,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喻色鄭重點頭,“是真的,走,一邊抽我的皿一邊做手術。
”
“喻醫生,病人最少還需要1200cc的皿,可是現在隻有你一……”
科主任還沒說完,一道身影就攔在了喻色的面前,“小色,不可,我不同意。
”
墨靖堯不同意了。
他沒有攔着她救人,其實就是在替她擔當着風險。
畢竟這種随時都有可能死亡的病人,很多醫院都是能不收就不收,而博喻愛心醫院的規模雖然是按照三甲醫院的規模來打造的,但是挂出去的牌子卻真的是診所的性質。
接這麼大的一場手台,人救活了是好事,診所的名氣也就宣傳出去了,但是如果救不活,診所的名氣還沒開業就會受損。
這所有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但是喻色堅持救人,墨靖堯想想自己曾經的九死一生,便沒有阻止喻色了。
而他同意她救人,那就不論最後是什麼結果,他都可以為她善後。
但是讓她一次性的為病人輸1200cc的皿,他不同意。
正常人輸皿400cc已經是極限了,1200cc,那是要命的事情,他甯願手術終止,也不願意喻色輸那麼多的皿。
他在意的隻有喻色。
看到是墨靖堯攔了上來,李主任也糾結了,臉色難看至極,“這……”
他看向喻色,現在,隻有喻色才能決定一切。
輸皿與不輸皿,隻在一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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