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墨修堯輕聲低喃着,他喜歡這個詞。
與阿璃一生不離不棄的想法讓他從心底感到愉悅,所有膽敢阻擋他們的人,他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西陵大營
大帳裡氣壓低沉陰風陣陣,鎮南王的臉色是自西陵出兵以來最難看的一次。
自從墨修堯突然現身奪取信陽之後,整個大楚的軍隊仿佛突然間才活了過來一般,短短十來天的功夫,原本将近一月的戰果已經去了一般。
北路軍被墨修堯出其不意偷襲打的落花流水不算,南路軍也頻頻遇挫。
隻餘下鎮南王親自坐鎮的中軍還算穩定,但是想要再次從墨修堯手裡奪回信陽城何其困難。
何苦他們還在定王妃手裡輸了五萬擔糧食還有幾百萬兩白銀,這讓原本糧草就不算特别充足的西陵大軍面對即将到來的冬季是将會更加的雪上加霜。
“王爺息怒!
”衆将領有些戰戰兢兢地道。
鎮南王冷哼一聲道:“息怒、息怒!
除了息怒你們就不會說别的了?
”
知道王爺正在氣頭上,衆将領哪裡還敢說話,隻得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坐在一邊的雷騰風。
雷騰風淡淡一笑,起身對鎮南王道:“父王,墨修堯不好對付咱們都知道,父王就别為難他們了,他們已經盡力了。
”鎮南王輕哼一聲,冷嗖嗖的掃了衆人一眼道:“滾回去,明天若是再被墨家軍打的手忙腳亂你們就自己卸了盔甲去做個卒子算了!
”衆人連連稱是,感激的望了雷騰風一眼灰溜溜的出了大帳。
大帳裡隻剩下鎮南王父子再無外人,雷騰風才笑道:“父王,對付墨修堯不能着急,雖然這幾天咱們吃了點虧,但是就目前的局勢來說咱們并不占劣勢。
”鎮南王輕歎一聲,正色道:“本王何嘗不知這一點。
但是……騰風啊,不要小看了墨修堯,以本王之見,墨修堯比墨流芳更危險!
”雷騰風有些意外的挑眉,沒想到父王會對隻有幾面之緣的墨修堯這麼高的評價。
要知道,墨流芳可是墨修堯的父親,父王今生最大的也可以說是唯一的夙敵。
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麼?
“墨修堯這些年若是過的平平順順,本王或許沒那麼重視他。
但是你也知道,他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當年受的是什麼樣的傷。
但是你看看這幾日墨家軍的表現,墨修堯竟然完全沒有一點生疏,甚至比傳說中用兵更加老練。
這說明,即使這七八年墨修堯一身病痛在定國王府閉門不出,他依然有能力完全掌控整個墨家軍的勢力,而且墨家軍依然對他心服口服。
這一點……騰風,你可能做到?
”鎮南王淡淡道。
雷騰風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擡起頭來臉色也有些凝重。
笑容裡帶着些慚愧和不甘,卻還是搖頭道:“兒子無能,做不到。
”墨修堯當年到底收了多重的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自問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絕對無法如墨修堯這樣完美的掌控墨家軍。
甚至有可能早就被那樣的痛苦和折磨打擊的頹廢了或是被仇恨吞噬而變得瘋狂了。
鎮南王點頭,有些欣慰的道:“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不足就是好事。
墨流芳生了個好兒子,還有個好媳婦……真是好命啊。
”
雷騰風想起交換人質那天那個白衣如雪談笑自若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認墨修堯确實是好運氣。
娶了那樣一個女子為妻,天下多少英雄豪傑都要羨慕死墨修堯了。
“父王有什麼打算?
”雷騰風問道。
鎮南王挑眉道:“你覺得為父有什麼打算?
”雷騰風笑道:“剛剛父王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生氣,但是并沒有真的動怒。
這說明父王心裡其實已經有了辦法了。
”若是父王動怒真怒,别說是他求情,隻怕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用的。
鎮南王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冷冷一笑道:“當年是墨修堯命大,定國王府命不該絕。
這一次……本王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依然那麼命大!
”
雷騰風心中一動,神色微變道:“父王你打算……”
鎮南王悠然笑道:“定國王府可不隻是礙了本王一個人的眼。
”
“王爺說的不錯,定國王府确實是礙了不少人的眼,這世上想要它消失的人可是多的很呢。
”一個柔媚的聲音從帳外傳來,雷騰風聞言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
鎮南王看在眼裡,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大帳的簾子被人從外面揭起,一個纖細綽約的身影走了進來。
轉過虎嘯山林的屏風,出現在大帳裡的女子一身粉色宮裝,柳眉不點而黛,櫻唇不畫而朱,容貌精緻無暇的挑不出一絲的不好來。
盈盈眼波一轉,帶落初文學點星光讓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即使雷騰風對她似乎十分厭惡,但是當她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卻依然不由得恍惚了片刻。
看到雷騰風的晃神,女子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緩步上前盈盈一拜道:“見過王爺,世子。
”
鎮南王淡淡的看着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皇上那裡不要人麼?
”
女子媚眼兒一轉,笑道:“王爺說笑了,皇上如今重病在床,有皇後娘娘在就夠了,哪兒需要我服侍?
難道……王爺不想看到我麼?
”
鎮南王笑道:“怎會?
你來的正好本王有事要你幫忙。
”
女子笑的更加愉悅起來,她一笑原本肅穆的大帳裡頓時仿佛變得多了幾分色彩一般,“王爺的吩咐,珑兒一定會盡力為王爺辦到的。
”這女子,正是西陵傾容貴妃白珑,也正是當初的大楚第一美人蘇醉蝶。
雷騰風的失神也不過是刹那間的事,真拿王一開口說過話他就已經回過神來,隻是沉默的聽着兩人對話。
掃向蘇醉蝶的眼神裡依然充滿了厭惡和不屑,仿佛是再看一個什麼肮髒的東西一般,但是眼底深處又仿佛有一些更深的東西在掙紮。
鎮南王從一開始說話就在關注着兒子的神色,看到他如此微微在心裡歎了口氣。
騰風确實是他所有子嗣甚至是西陵皇族中最優秀的孩子了,可惜比起墨修堯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啊。
“王爺有什麼吩咐?
”蘇醉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