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葉璃目光不散的瞄着自己的臉,墨修堯無辜的揉了揉眉心笑道:“既然如此,阿璃萬事小心。
還有,裡那個耶律野遠一點。
”
葉璃有些詫異的眨了下眼,不解的看着墨修堯。
墨修堯被她看的有些窘迫,輕哼一聲将她摟入懷中低頭輕咬了一下那嫣紅的朱唇道:“總之,你離他遠一點。
”
葉璃莞爾一笑,“王爺這是在吃醋?
”
墨修堯也不掩飾,點頭道:“沒錯,所以王妃要和他保持距離。
嗯?
”
葉璃退出他懷中掩唇偷笑道:“王爺,吃太多醋對身體不好。
”不待墨修堯反應,她已經轉身快步而去。
墨修堯無奈的低笑一聲,有一個太優秀的妻子怎麼能不經常吃醋呢?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阿璃哪兒也不去什麼也不用做每天隻待在府裡陪着他就是了。
可惜他知道這不可能,不僅是局勢和定國王府的地位不允許,阿璃也不是任何人能夠真正束縛的住的人。
看着葉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墨修堯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慢慢的染上了一層肅殺。
和親,賜婚?
耶律野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麼?
耶律野,得罪本王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呢。
看來耶律平的教訓并不足以讓你銘記于心,“來人。
”
“王爺。
”
“回複耶律泓派來的人,他的提議本王答應了。
”
“是,王爺。
”
彰德宮依然華麗如故,但是葉璃卻知道自從黎王叛亂之後太後在宮中的勢力處處被皇帝打壓制掣,早已經大不如前。
隻是太後雖然偏向黎王卻到底是皇帝的生生母親,大楚以孝道為先,即使母子離心皇帝也必須給予太後表面上的尊重。
再次踏入彰德宮,葉璃的心态卻是比從前平靜了許多。
“葉璃見過太後,見過皇後娘娘。
”踏入殿中,葉璃輕輕屈膝一福向太後和皇後行禮。
“定王妃免禮,賜坐吧。
”皇後輕聲道。
葉璃謝過走到最前面的空位上坐下,略帶疑惑的看着此時做了一殿的朝中貴婦以及坐在她對面一臉平靜的赫連惠敏。
葉璃也不得不佩服此女,此時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在定國王府離開時的狼狽和怨恨,即使是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十分平靜端莊的,“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在這兒呢倒是本妃來晚了?
”身份到了一定的程度,說起話來就不用那麼拘束了。
葉璃的身份隻要她沒有腦殘到說要謀反,就算說錯了什麼等閑人也不敢說她不對。
皇後笑道:“不晚,本宮就在宮裡不也剛剛來麼?
北戎使者前兒送了一些北戎特産給母後,母後就想着邀大家一起嘗嘗。
隻是你一直都不在京城,可不今兒個回來了母後才下旨讓咱們到彰德宮聚聚罷了。
”
葉璃含笑道:“多謝太後惦記了,我去皇姑母那裡小住了幾日罷了。
”皇後看似沒說什麼,葉璃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皇後微微一笑騙過頭去和身邊的妃子說話。
太後淡然笑道:“你尋常也不愛進宮,哀家也隻得趁着這個由頭請你進來和大家聚聚。
大長公主可還好?
”
“皇姑母身體康健,勞太後挂念了。
”葉璃淡笑謝過。
一道溫暖的目光落在落在葉璃身上,葉璃淺淺一笑給了眼含擔憂的徐夫人一個安慰的笑顔。
心中卻是冷冷一笑,這些人倒是打得好算盤,以為舅母也在自己就會顧忌身份同意她們的要求麼?
淡然的收回目光。
葉璃擡頭看向落在自己身上的另一道目光,和徐夫人的擔憂不同,這道目光是極其複雜的打量和怨恨。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坐在太後另一邊的柳貴妃。
這些日子,不僅是太後變得憔悴蒼老了不少,就連柳貴妃也變了許多。
原本如冰雪一般的冷漠裡似乎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讓那梨花般清冷的女子變得有些讓人有些琢磨不定。
葉璃對着她淡淡點了下頭,她也隻當是沒看見一般隻是定定的看着葉璃,那目光讓葉璃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來。
“定王妃,赫連小姐以後便是定國王府的人了。
赫連小姐從北戎遠道而來,定王妃可要好好待她。
”果然,落座還沒跟人說上幾句話,太後就開口笑道。
那模樣那語調自然的仿佛根本沒發生過定王當場拒婚而去的事一般。
葉璃也沒打算客氣,她可不想以後三不五時的替墨修堯打發别人送上門的小妾。
放下手中的茶杯,葉璃眨了眨眼疑惑道:“赫連小姐?
太後是說赫連小姐同意到定國王府做灑掃的丫頭麼?
太後放心便是,定王府從不欺壓下人,本妃也不會随意和下人計較的。
”
“灑掃丫頭?
!
”即使經曆頗多的太後也不由得楞了一下不解的道。
葉璃笑看了赫連惠敏一眼,疑惑道:“難道不是麼?
之前王爺當着我和和耶律王子和赫連小姐都說清楚了,同意赫連小姐進府做個灑掃丫頭呀。
太後現在提起難道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是本妃誤會了麼?
”
太後一哽,正色道:“定王妃說笑了,赫連小姐的身份豈能做什麼粗使丫頭。
”
葉璃不解道:“身份?
是赫連将軍的幹女兒麼?
這身份做個粗使丫頭确實是糟蹋了。
不過我們王爺是這麼說的,我雖然身為王妃卻也不能忤逆了王爺的意思。
隻怕赫連小姐和咱們定國王府沒什麼緣分了。
”
太後自然看得出來這是葉璃的推脫之詞,皺了下眉道:“定王妃,皇上當殿賜下的婚事豈容你胡說。
剛剛皇上還請哀家詢問王妃,定國王府打算什麼時候辦喜事?
最好是趕在北戎和親使者離開之前,你有什麼打算。
”
葉璃抿唇一笑,淡然道:“啟禀太後,定國王府沒打算辦喜事。
”
此言一出,大殿裡頓時一片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的聚集到了葉璃的身上。
其中最熾烈的莫過于赫連惠敏和殿上的柳貴妃了。
赫連惠敏大約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敢在宮裡當着滿朝貴婦和太後的面拒婚,如此一來反倒是讓她自己騎虎難下了。
若是定國王府始終堅持不肯娶赫連惠敏,那她的面子可就是徹底的丢的幹幹淨淨了。
對上赫連惠敏隐含怒氣和震驚得眼神,葉璃回以淺淺一笑。
該不會是她平時表現得太過溫和所以這位赫連小姐就以為她不敢當衆拒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