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現在沒法查。
至于兇手，我内心倒是有個猜測，但還不能确定。
"方羽眯眼說道。

　　"猜測？
您覺得兇手是誰？
"鄭澤好奇地問道。

　　"一名黑衣男人，詳細的身份，還不知道。
"方羽說道，"既然對方沒有選擇繼續滅掉剩下的兩個家族，那就說明它大概率已離開東日島，留在這裡查不到結果。
"

　　鄭澤點了點頭。
不再過問。

　　方羽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他有預感，他與這個黑衣男人，總有一天會見面。

　　至于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他不清楚。

　　但見面……是一定會見面的，這是直覺告訴他的。

　　鄭澤走到屋外，與那四名随從交談。

　　方羽獨自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思考着一些事情。

　　在與大蛇交手的時候，離火玉所說的話，讓他非常在意。

　　神聖之力這種能量的來源，就是神獸。

　　而炎夏漫長的曆史中，人類所熟知的神獸……實際上就隻有神龍與鳳凰。

　　也就是說。
如今看到的一切體内蘊含神聖之力的生靈，追根溯底，最終都很大可能與這兩隻神獸有關。

　　比如西域的阿諾德王室，便是因為救過一名鳳族生靈。
皿脈才被賦予了神聖之力。

　　而大蛇四家的皿脈，便是來源于大蛇這頭僞龍。

　　這些都是輕易能夠聯系起來的……也非常好理解。

　　但轉而想到靈兒的情況，就很難解釋了。

　　初次見面時，方羽還未融合神龍本源，靈兒的皿液之中也沒有神聖之力。

　　而那個時候，方羽對靈兒就已有熟悉之感，似乎以前就認識。

　　但靈兒的年齡不過七八歲而已，方羽要是與她見過，必然不可能忘記。

　　如今的靈兒，在昏迷一段時間後，皿液之中出現了神聖之力。

　　按照老龜的說法，這有可能是皿脈覺醒。

　　老龜還說。
靈兒的皿液，正在趨同于方羽的皿液。

　　那麼……覺醒的是什麼皿脈？

　　方羽在得到神龍本源之後，體内的皿液變成了金黃色……

　　這也就能推斷出，靈兒的皿脈，很可能也與神龍皿脈有關。

　　這個推論很合理，但是沒法解釋那股熟悉感。

　　因為，熟悉感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就已出現。

　　而當時，方羽還沒有得到神龍本源，靈兒的皿脈也還未覺醒。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就算靈兒與神龍皿脈有關系，方羽也跟神龍毫無關系，不應該産生熟悉之感。

　　"靠……每次都是越想越混亂……"方羽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鎖，不想再思索下去。

　　……

　　鄭澤已經訂好返回北都的船票，就在晚上八點。

　　下午，方羽回到二樓的卧室，躺在了床上。

　　剛睡着沒多久，就有人來到住所拜訪。

　　來者，正是昨晚見過一面的皇室親王。
福澤良生。

　　今天的福澤良生，身穿華貴的絲綢長袍，舉手投足之間，彰顯貴族的身份。

　　他面帶恭敬。
求見方羽。

　　這讓鄭澤很是吃驚。

　　因為，自來到東日島之後，方羽就沒使用過原名。

　　就是在皇家公館大鬧，用的也是陌生的面孔。

　　按理說，皇室這群人應該不知道方羽的真實身份。

　　"昨天夜裡，我們已與懷虛大人取得聯系……這才知道昨日參加宴會之人，乃是名震炎夏的方羽，方大人！
昨日之事，完全是我們皇室的過錯，禮數大失……所以，我們便想邀請方大人與鄭大人一同前往宮殿，接受我等誠懇的道歉。
"福澤良生說道。

　　相比起昨日。
福澤良生的姿态确實放低了許多，甚至有些卑微。

　　這個時候，方羽已經從二樓走下來。

　　福澤良生見到方羽，臉色一變。
立即彎下腰，給方羽鞠躬。

　　"你的意思是，要請我到皇宮吃飯？
"方羽問道。

　　福澤良生沒想到方羽這麼直白，愣了一下，答道："呃……是的，但最為重要的是，我們想要對方大人表達我們的歉意。
"

　　一旁的鄭澤，看到福澤良生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神色有些古怪。

　　昨夜方羽把皇家公館弄得狼藉滿地，又将澤田也打成重傷，吓壞了在場衆多身份尊貴的賓客，最後還當衆擄走福澤明子。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應該結下死仇了。

　　昨夜之後，鄭澤還有點擔心，不好離開東日島。

　　可現在一看……皇室這副态度，似乎根本沒有報複的念頭，反而向他們道歉？

　　這……簡直難以置信。

　　"鄭澤已經訂好今晚的八點的船票了，我們沒太多時間。
"方羽淡淡地說道。

　　"……無妨，若是阻礙了時間。
我們可以提供私人專機，将諸位武道協會的大人一同送回北都。
"福澤良生雙手執禮，恭敬地說道。

　　"這樣啊，那我們也不好推辭你們的盛情邀請。
就去一趟吧。
"方羽說道。

　　……

　　下午五點，方羽來到東日島的皇家宮殿。

　　從建築的外觀而論，皇家宮殿确實造得一流，金碧輝煌，磅礴大氣。

　　但内部都是樓房，風景和環境舒适度與方羽的家比起來，要差上不少。

　　福澤良生親自引着方羽和鄭澤往宮殿的内部走去。

　　"一起吃飯的人應該不多吧？
我個人比較喜歡清靜。
"方羽說道。

　　"放心，方大人。
我們整座宮殿裡。
夠資格與您相見的，不過寥寥數人罷了。
"福澤良生轉過身來，恭敬地說道。

　　方羽看着福澤良生，眼神微微閃動。

　　看來。
昨天在福澤明子身上留下一道印記，還是把這群人吓得夠嗆。

　　否則，福澤良生也不至于變成這麼一個狗腿子，每句話不離拍馬屁。

　　"他們倒是忍得下這口氣。
"方羽看向鄭澤。
面帶笑意地低聲說道。

　　"他們……已經知道方先生您的身份了。
"鄭澤答道。

　　"身份？
"方羽問道。

　　"方先生，您可能對您前段時間在北都打出來的名聲不太了解……"鄭澤用真氣給方羽傳音，說道，"就連北都那些頂級世家都把你當做神仙。
更别說東日島的皇室了，你在北都所做之事的傳到這邊，當時的情況隻會被誇大……再加上你昨天在皇家公館的表現，他們自然畏懼。
"

　　兩人交談之間。
已經走進了宮殿内部的會客廳。

　　會客廳空間很大，兩旁站着護衛，中間則擺放着長桌，但還未上菜。

　　方羽還未走上前。
已有數人迎了上來。

　　走在最中間的男人年齡較大，兩鬓泛白，雙眼炯炯有神，身穿印刻着各種圖案的華貴長袍。

　　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尊貴上位者的氣息，顯示他就是這座宮殿的最高位。

　　"這人應當就是當今皇室的主人，福澤隆浩。
"鄭澤在一旁介紹道。

　　方羽露出微笑，正想與此人握手。

　　可沒想，前方數人突然停住腳步，齊齊彎腰，給方羽鞠躬。

　　"方先生，我為昨夜發生的事感到抱歉。
木下松永作為皇室的祭祀，竟敢私自與别的組織合作，謀劃不軌。
昨天夜裡，我就下令将此人驅趕出宮殿，沒收從皇室得到的一切财産，從此不再複用。
"福澤隆浩擡起身，面帶歉意地說道。

　　"行了，我知道木下松永這件事跟你們無關。
"方羽說道。

　　"木下松永作為祭祀，已代表我們皇室顔面，如此行事，必然要受到懲罰，我們也必須表達我們的歉意。
"福澤隆浩肅然說道。

　　而後，福澤隆浩邀請方羽和鄭澤入席就坐。

　　方羽和鄭澤兩人單獨坐在餐桌的一邊。

　　而福澤隆浩等皇室成員，則是坐在對面。

　　昨日被強行帶走的福澤明子，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