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天主臉色變了，眼神閃爍。

　　他已經有點明白聖主的意思了。

　　“那個時候，我們幾乎就要出手了。
”聖主說道，“但是……有某個存在，在我們之前坐不住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你也很清楚……人族的希望，再次被掐滅。
”

　　此刻，天主已經完全明白聖主在說什麼了。

　　聖主說的是千多年以前的霸天聖尊，林霸天！

　　當時的林霸天，已經修成登仙境第三步以上，也許有第四步，甚至第五步的修為……總之，他表現得不可一世，無人可敵。

　　在那個時候，他所創立的羽化門，自然也成為了大天辰星的第一宗門。

　　無論是名聲，威勢，還是地位……都是當時的第一勢力。

　　而這麼一個人，偏偏還出身于人族。

　　因此，在那個時間段……表面上各大族，包括萬道閣天閣在内……對于林霸天都是能避就避，不敢作聲。

　　但背地裡，每一個人都把林霸天視為眼中釘，是必須除掉的對象。

　　各大族都有暗殺計劃，萬道閣和天閣也有相應的策略。

　　可最終，各種計劃和策略都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作罷。

　　而那個時候，萬道閣和天閣自然隻能把目光投向他們的最頂層……至聖閣。

　　隻不過，至聖閣也考慮了很久，一直沒有聲音。

　　直到今天天主才從聖主的口中得知，當時至聖閣已經準備動手了。

　　隻是沒想到，林霸天卻忽然消失于聖隕山，從此再無音訊。

　　但無論動手的是誰，林霸天的消失對于各大族還有萬道閣天閣而言，都是極大的好消息。

　　在那之後，萬道閣便策劃了瓜分羽化門的行動，讓二十四大族都參與其中。

　　之後，羽化門就逐年衰落，到最後……一人不剩。

　　“聖主，當初讓霸天聖尊消失的那股力量……你知道它的來曆麼？
”天主仰起頭，問道。

　　“以前不知道，但現在……我們确實知道了，并且還算打過招呼。
”聖主答道。

　　天主臉色變幻不定，問道：“那股力量……是什麼？
”

　　“到底是什麼……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
”聖主淡淡地說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無需損耗任何資源……隻需要看着方羽一舉一動便可。
”

　　“方羽做得越多，他被盯上的可能性就越高。
”

　　“最終，他也會像當年的林霸天一樣，消失于世間的。
”

　　此刻的天主，已經完全明白了聖主的意思。

　　總之，現在就是放任方羽做任何事。

　　哪怕萬道閣天閣被毀也沒事。

　　方羽做的事情越多，場面鬧得越大……被那股力量針對的可能性就越高。

　　最終，當年讓林霸天消失的那股力量，同樣會讓方羽消失。

　　而至聖閣……不需要花費一絲的力氣，隻需要站在旁邊看戲就行。

　　“聖主，那當年的林霸天消失……是真的死了麼？
”天主眼神閃爍，問道，“還是被帶到了别的地方？
”

　　聖主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林霸天是生是死？
”

　　“我覺得……到達那種級别的存在，應該沒這麼容易死去吧？
”天主想了想，如實答道。

　　“那他本也不該這麼容易消失。
”聖主答道。

　　天主神色一滞。

　　“我不确定林霸天的情況，但在我看來……他就算沒死，必然也遭受了重創。
”聖主緩聲道，“否則，誰又能輕易讓他離開呢？
”

　　“這股力量如此強大……它可靠麼？
”天主舔了舔嘴唇，又問道，“萬一它這次不出手，我們豈不是……”

　　“相比起我們，那股力量更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聖主說道，“那是根本利益沖突……因此，那股力量出手是必然的。
”

　　聽到這句話，天主不再詢問，而是低下頭。

　　“接下來，你就靜下心看好戲吧。
”聖主說道，“不要為現在的損失感到可惜……我們随時可以在大天辰星重新建立起同等規模的勢力。
”

　　“現在唯一的目标是，看看這位繼承了人王之力的方羽……要如何走向滅亡。
”

　　“他一旦消失，人族便堕入無盡黑夜，永無翻身的可能……咳咳。
”

　　聖主又咳了幾聲。

　　天主原先撲通直跳的心，總算是平複了下來。

　　至少他現在可以确定，他自己的性命是能保住的。

　　至于其他人的性命……他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起來吧。
”聖主又吩咐道。

　　“多謝聖主。
”

　　天主從地面起身，轉身看向亭外。

　　這個時候，他能夠看到方羽已經追上了那些正在逃竄的軍團，并且……開始了與之前一般的大範圍誅殺。

　　哪怕到現在，天主也為方羽的實力感到震撼。

　　太強大了。

　　數百萬的大族精銳戰兵，在方羽的面前真如同蝼蟻一般，非但構不成一絲威脅……還被輕易地殺死。

　　“你覺得，這些大族有機會給方羽制造麻煩麼？
”這時，聖主又開口問道。

　　天主眯着眼，沉吟片刻，答道：“我認為……這些軍團基本不可能對方羽造成麻煩，但各大族内包括掌權者在内的頂尖強者……還是能給方羽制造麻煩的，畢竟他們當中存在不少登仙境第一步第二步的存在……”

　　“你又錯了。
”聖主語氣中帶着笑意，說道。

　　天主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聖主怎麼看？
”

　　“這些大族，目前是完全沒法與現在的方羽抗衡的。
”這時，聖主又開口了，“他們的皿脈，始終還有人族皿脈的成分。
而隻要皿脈與人族皿脈有牽連，面對繼承了人王之力的方羽，基本上等同于自斷一臂，連作戰的勇氣都沒有。
”

　　“當然，我同意你說他們當中的部分，能給方羽制造不小的麻煩。
”

　　“因為這些大族當中，很快有部分人身上的皿脈會被全面改造，不再受到人王之力的影響。
”

　　“皿脈改造，難道是……”天主眼神一變，轉頭看向後方。

　　但聖主從來就沒顯露過身影，隻有聲音在與他交談。

　　“你也有所耳聞？
是的，就是那些皿脈，那批力量。
”聖主不鹹不淡地說道，“今夜，我們正好也看看……他們的皿脈改造，成效如何。
”

　　“明白。
”

　　天主眼中充滿着震驚與駭然之色，轉身繼續望向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