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臉上挂着笑容，但笑容同樣冰冷。

　　“我們當然有信心……很多修士認為，世間萬物皆以因果為基礎。
也有修士認為，一切以法則為基礎……而我們舊仙庭認為，世間萬物……以氣運為基礎。
”虛影沉聲道，“隻要能夠擁有足夠的氣運，就能做成一切事情。
”

　　“神族之所以能夠迅速崛起，擁有今日之高度，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們當初竊取了屬于人族的大部分氣運！
”

　　“相對而言，你們人族之所以衰敗得如此迅速，也正因氣運被大量竊取。
”

　　“而我們如今已掌握收攏氣運之手段……隻要能夠将氣運凝聚到一定的程度，壓過神族的氣運……那麼，我們就能夠擊敗神族。
”

　　虛影的這番話，聽起來并不像是在胡說八道，語氣非常嚴肅。

　　但方羽并不認可這樣的理論。

　　把所有事情都向玄而又玄的氣運靠攏，他并不覺得合理。

　　“你不相信氣運。
”虛影似乎看出了方羽的内心所想，開口道。

　　“不能說不相信，隻是覺得氣運沒有你說的那麼重要。
”方羽想了想，眯眼答道。

　　“關于氣運的重要性……我若要說明，可以舉無數個例子。
”虛影淡淡地說道，“你們人族内就有很多的例子可舉。
”

　　“但在這裡，我時間不多，無法跟你說明更多。
”

　　“隻不過，我認為你應該好好想想，你們人族為何會衰敗到如今這種地步……你們人族的頂尖強者，為何都消失了？
”

　　說到這裡，虛影開始消散。

　　“方羽，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吧……我會給你時間。
未來，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

　　“加入我們，是唯一能夠改變你命運的機會。
”

　　“當然，我們舊仙庭并非沒有門檻……加入我們，你就必須放棄你原來的皿脈，忘記你的出身，徹底摒棄過往的關系。
隻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成為我們的一員。
”

　　說完這番話，虛影徹底消散在方羽的面前。

　　“舊仙庭……”

　　方羽眉頭緊鎖。

　　他還有很多問題，尤其是關于道天的問題沒來得及問出，對方就消失了。

　　而對方的确隻是一道虛影，無法追蹤其去向。

　　“人族的頂尖強者，為何都消失了？
”

　　對方留下的這個問題，留在了方羽的腦海中。

　　為何都消失了？

　　就方羽目前所知，人族的許多頂尖強者，都因為各種原因而死去了。

　　四王之一的辰王滄辰，在摧毀仙庭過後就莫名消失，并且有關于滄辰背叛人族的傳聞出現。

　　明王姬天明，死在了東獄内。

　　而白帝……則是讓瘋老頭陸清将自己殺死。

　　問星仙帝，死于寒域意志口中所謂的宿命當中。

　　将卓古大帝鎮壓，打得心服口服的天帝……也突然消失在曆史之中，不知生死。

　　這些人族的頂尖強者……的确都消失了，其中大部分都能确定已經隕落，極少部分則是生死不明，但的确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是為何？

　　為何像萬道始魔，妖帝，卓古大帝這些被人族強者所鎮壓的存在……都沒有死去。

　　反而是當初有能力鎮壓這些存在的人族強者最終都遭受厄運，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算是那個人，在很久之前……離火玉就已經說他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這一切……到底是為何？

　　是因為所謂的宿命麼？

　　宿命隻針對人族麼！
？

　　方羽眉頭緊鎖。

　　這些問題，光靠在這裡思考，就算花費再長的時間，也沒法得出結果。

　　這一切的原因……需要他去尋找。

　　至于舊仙庭所說的話，他當然不會全信。

　　畢竟，如日中天的仙庭就是被滄辰所打崩，才會淪落到今日。

　　舊仙庭對人族必定極度仇恨。

　　這樣一個勢力的成員突然出現在方羽面前，邀請加入……不可能沒有别的心思。

　　隻不過，目前舊仙庭仍處于暗處，方羽暫時也抽不出手來專門對付這些家夥，隻能再等等，等掌握更多的情報後再動手。

　　……

　　方羽離開通冥界，很快回到了旬魔族所在之地。

　　在混神族和通冥族接連被滅後，旬魔族也就不需要再藏起來了。

　　見到方羽歸來，芊芊心情很激動。

　　“前輩……你沒事就好！
”芊芊說道，“神族出手把通冥族滅了！
就是因為傳聞混神族是被通冥仙尊所滅，他們真的就出手了……神族真是愚蠢！
”

　　“你覺得這是愚蠢麼？
”方羽問道。

　　芊芊愣了一下，笑容消失，咬唇道：“我知道他們可能不在意真相……因為滅掉通冥族，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根本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

　　“可我不想這麼去思考……我就覺得神族是被我們利用了，他們就是蠢！
就是笨！
就傻！
”

　　“嗯……你這種心态也不能說有問題，可以保持。
”方羽微笑道。

　　通覺仙站在一旁，問道：“通冥族與神族皆滅……你下一步要做什麼？
”

　　“下一步……”

　　方羽看向芊芊。

　　他原本的打算是随芊芊一同返回魔族，然後再利用魔族去對付神族，以此摸摸神族的底細。

　　但是，與申孤交手的時候，他遭到了襲擊。

　　這次襲擊，改變了他的想法。

　　對方能夠在那個時候襲擊方羽，意味着對方掌握着關于方羽的諸多情報。

　　對方到底是不是對楚天心出過手的羅睺仙尊？

　　這一點，方羽必須查清楚。

　　大羅仙域與羅天仙域相隔很近。

　　方羽必須把所有跳出來的敵對勢力都給徹底按死！

　　“接下來，去大羅仙域。
”方羽對通覺仙說道。

　　“啊！
？
”

　　芊芊反應很大，看向方羽，蹙眉道，“前輩，你不是答應要随我返回魔族麼……”

　　“事出突然，得先去一趟大羅仙域。
”方羽對芊芊說道，“你先行返回魔族，之後給我一個坐标，我再自己過去。
”

　　“這，這……”芊芊有點失望，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改變方羽的想法，“好吧……”

　　“現在就出發麼？
”通覺仙問道。

　　“對。
”方羽答道，“我不想給對方反應的時間，越快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