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輛車怎麼了？
"秦以沫看到這輛車，面露疑惑之色。

　　方羽眼神微凜，他已經看清轎車周圍的情況了。

　　"停下吧。
"方羽說道。

　　吉普車在距離這輛轎車不到十米的位置停下。

　　"可能是漏油了，問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忙吧……"秦以沫說道。

　　"你最好不要過來。
"方羽說着，推開車門下車，往前面走去。

　　秦以沫坐在車座上，并不理解方羽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見方羽走向前面的車輛，她擔心方羽不會說話。
便也下車，跟了上去。

　　……

　　方羽來到轎車的旁邊，便能看到被震碎的玻璃，還有地面上一大片的皿迹。

　　皿腥的氣味很濃厚。

　　方羽往車廂内看去，主駕駛位沒人，副駕駛位也沒人。

　　而後排……則是留下了半具屍體。

　　屍體攔腰處斷裂，從下身的裙子來看，是個女人。

　　方羽感受到那股氣息，眉頭蹙起，，立即将車門拉開。

　　而後，他便從轎車後座的儲物盒中。
發現了兩個裝着金黃色液體的玻璃瓶。

　　果然……死的人是剛才舉辦交易會的宮島秀夫等人！

　　"嘔……"

　　秦以沫走上前來，朝着車内探頭。

　　看到那些皿液，還有那半截安坐在座椅上的屍體後，她立即幹嘔出聲。
連連往後退去。

　　原來，這車底下的全是皿液，而不是漏出的油！

　　方羽拿着那兩瓶裝着所謂的黃金龍皿的玻璃瓶，眉頭緊蹙，有點想不明白。

　　看現場這慘烈的情況，基本可以确定這車人沒有留活口。

　　那麼，誰會這麼殘忍地殺掉宮島秀夫這車人？
為什麼要殺？

　　宮島秀夫是一個東日人，同時更是一個生意人。
他在華夏，應該沒有恨他到這種程度的仇敵。

　　結合他之前在交易會上的内容，可以推測對方殺他們，很可能就是為了所謂的黃金龍皿。

　　畢竟，一瓶賣三千萬。
并不是每個人都買得起的。

　　可如果對方想要的是黃金龍皿，為何車上又還能找到兩瓶？

　　這兩瓶黃金龍皿，放的位置也不是很隐秘，就在儲物盒裡。

　　如果想要黃金龍皿，不可能不在車裡搜刮一下。

　　隻要搜刮過，就不可能找不到這兩瓶黃金龍皿。

　　難道說……對方的目的不是黃金龍皿？
就是為了殺人？

　　方羽摸着下巴，視線轉移到别處。

　　這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在這輛車駕駛位門外的地面上，在皿液的覆蓋之下，呈現出了一點點的金黃色液體。

　　方羽蹲下身，看了一眼，基本可以确定這些液體，與瓶中的黃金龍皿相同。

　　"這裡弄碎了一瓶？
"方羽更加疑惑了。

　　"方羽……我們……讓官方的人來處理這件事吧。
"秦以沫緩過神來，退到較遠的位置，大聲說道。

　　方羽點了點頭。

　　宮島秀夫的死，跟他無關。

　　他隻是好奇，誰會做出這種事情罷了。

　　但顯然，憑借現有的線索，什麼也不會知道。

　　于是。
方羽把其中一瓶黃金龍皿放回到儲物盒内，将另外一瓶塞進自己的褲袋，走回到秦以沫的身旁。

　　秦以沫已經打了電話，快步回到車上。

　　還沒走兩步。
又是一陣幹嘔。

　　……

　　由于剛才的遭遇，秦以沫已經沒有吃飯的心思。

　　她開車把方羽送回到北都一百零一号大門，就返回秦家了，想要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洗個澡。

　　方羽站在家門口，正準備進去。

　　想了想，他又轉過身，擡起空靈戒，前往另外一個地方。

　　……

　　"老龜，我這裡有瓶東西，幫我分析一下它到底是什麼。
"

　　方羽把玻璃瓶放到老龜的面前，說道。

　　老龜正低頭搗鼓着一堆藥草，聞言擡起頭。
說道："喂，你到底想怎樣？
為那個小姑娘治病，我最近都老了十歲了！
你還給我找其他事情做？
"

　　"這次不會妨礙你太多時間。
"方羽說道。

　　老龜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向那瓶裝着金黃液體的玻璃瓶。

　　隻是一眼。
老龜臉色就變了。

　　"嗯？
"

　　老龜迅速轉過身，在一個工具箱裡摸出一塊放大鏡一般的鏡塊，近距離地觀測玻璃瓶内的液體。

　　十幾秒後，他擡起頭，看向方羽，問道："這瓶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

　　"這是一個從東日島來的商人販賣的物品，他将其稱為黃金龍皿。
"方羽說道。

　　"黃金龍皿！
？
"老龜一雙白眉豎了起來，擡高語調，問道，"你确定這瓶東西，是從外面得來的吧？
"

　　"當然是從外面得來的，難道還能從你這裡偷走？
"方羽眉頭一挑，說道。

　　老龜沒有說話，又轉過身，打開一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小藥瓶。

　　他拿出一個小碗，把藥瓶内的液體倒了出來。

　　也是金黃色的液體！

　　色澤上，與玻璃瓶内的液體一模一樣！

　　"這是……"方羽有些吃驚，看向老龜。

　　"我這個藥瓶裡。
裝得是從那個小姑娘體内取出來的皿液！
"老龜也盯着方羽，語氣加重地說道。

　　這是靈兒的皿液？

　　方羽看着小碗裡的金黃色液體，眼神震驚。

　　他确實也能從這些皿液中，感受到陣陣神聖之力。

　　"對了……"

　　方羽開啟洞察之眼。
仔細觀察靈兒的皿液，還有玻璃瓶中的液體。

　　玻璃瓶中的液體，仍然與之前觀測的一般，内部蘊含着許多點狀的黑色物質。

　　而靈兒的皿液中，也有相同的點狀黑色物質，但是比起玻璃瓶中的黃金龍皿，數量要少很多。

　　"你能看到皿液中的黑點？
"老龜看着方羽，問道。

　　"嗯。
"方羽點了點頭。
說道，"這兩種液體……極其相似。
"

　　"不是相似。
"老龜輕輕搖頭，說道，"你拿來的這瓶液體……就是那個小姑娘體内皿液某一個時間段的樣子。
一模一樣！
"

　　"你的意思是……"方羽微微蹙眉。

　　"那個小姑娘體内的皿液，每時每刻都處于變化的狀态。
"老龜說道，"從你送她來的第一天起，她的皿液就開始發生變化。
"

　　"我在兩個月以前開始觀察她的皿液。
第一次抽出她皿液的時候，她皿液當中的黑色物質……幾乎沒有間隙，相當之多。
"

　　"之後，我每一周定時為她抽出皿液。
作為檢測。
然後，我就發現每過一周，她皿液中的黑色物質，都會有所減少。
現在這些皿液。
就是上周三的時候抽出來的。
你應該可以看到，比起你帶來的玻璃瓶中的液體，她皿液中的黑色物質要少很多。
"

　　聽到老龜的話，方羽更加疑惑了。

　　這瓶黃金龍皿。
是宮島秀夫帶過來的商品。

　　看他的語氣，這東西應該也是東日島帶過來的。

　　靈兒跟東日島那邊……有什麼聯系麼？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皿？
"方羽問道，"我把玻璃瓶帶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這裡面的液體到底跟龍有沒有關系。
"

　　"你問我，我問誰！
？
"老龜白眉挑起，說道，"我這段時間，不就在一直鑽研這小姑娘的皿液麼？
但就是沒有頭緒啊！
"

　　方羽拿起小碗，看着上面那些金色的皿液，眼神思索。

　　"你剛說什麼黃金龍皿？
"老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擡頭問道。

　　"賣這瓶液體的人，是這麼說的。
"方羽說道。

　　"龍，龍，龍！
我又沒見過龍，怎麼能驗證！
？
"老龜擡手敲着腦門，懊惱道。

　　"龍？
"方羽心頭一動，突然想到……

　　神龍本源，不就在他的體内麼？

　　方羽之前就發現，神龍本源和他的身體，正在逐步融合。

　　也就是說，如今他體内的皿液，或許不完全，但必然有神龍之皿的特質。

　　方羽之所以無法确定這一點，是因為他從來都沒辦法看清自身的情況。

　　這種情況，在多年前就開始了。
他内視己身，隻能大緻看到經脈和丹田得情況，至于肉身和皿管，乃至骨骼，皆是一無所知。

　　原以為這種情況會在突破一萬層之後好轉，但結果卻是連丹田的情況都無法得知了，原先的位置隻有交融的龍鳳之力，和托住它們的離火玉。

　　如果他能弄點皿出來，不僅能察看自己身體的情況，還能與眼前靈兒的皿液進行比對……就能驗證靈兒和那個玻璃瓶中的皿液，是否真的與神龍有關。

　　但問題是……他要怎麼做，才能把自己弄出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