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變故疊生
場中忽地一陣死寂。
聽到蘇奕用輕描淡寫的口吻,稱疑似螟蛉神教教主的九頭兇禽為“孽畜”,人們皆愣住了。
他怎麼就敢!
?
虬髯老者、朔蒙都有懵掉的感覺。
見過膽大的,沒見過如此膽大的!
“混賬!
你……”
銀袍青年氣得正要喝斥蘇奕,那九頭兇禽猛地探出一隻巨爪,一把按住他的腦袋。
“閉嘴!
”
訓斥聲如沉悶的雷霆,震得銀袍青年渾身哆嗦。
他滿臉愕然,師尊他這是怎麼了?
在場衆人也是一怔。
目光齊齊看向那九頭兇禽。
便見這氣息恐怖滔天的九頭兇禽,此刻卻似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般,九顆腦袋齊齊看向蘇奕,每張臉龐上皆寫滿驚疑。
“你……你是那姓蘇的家夥?
”
九頭兇禽試探問道。
語氣都帶上一絲緊張的味道。
衆人:“?
?
?
”
什麼情況?
難道這九頭兇禽認出了蘇奕的身份?
蘇奕負手于背,淡然道:“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好像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傳授你‘周虛煉煞訣’了。
”
這九頭兇禽,正是被困在螟蛉皿窟中的九頭鳥,曾以“大悲神君”的身份,在這蒼青大陸上收了不少信徒。
九頭兇禽渾身一顫,猛地驚叫道:“竟然真的是你這家夥!
!
”
這兇禽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這讓銀袍青年、虬髯老者他們都傻眼了,愈發感覺不對勁。
“說話客氣些,我對你這孽畜起碼有傳道授業之恩。
”
蘇奕随口道,“更何況,若我沒有看錯,正是修煉了我傳授的妙法,才讓你這孽畜恢複了一定的元氣,擁有了利用空間節點顯露意志力量的能耐。
”
他一口一個孽畜,毫不客氣。
可讓人們皆瞠目結舌的是,這九頭兇禽卻似早習之以常,非但沒有動怒,反倒收斂了那一身的滔天氣焰。
似對蘇奕充滿了忌憚!
“原來真的是蘇道友。
”
沉默片刻,九頭兇禽忽地露出欣喜之色,“前不久,我曾派遣門下信徒前往大夏九鼎城找尋道友,可卻一無所獲,如今方才知道,道友原來已經不在大夏。
”
聲音透着感慨、歡喜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衆人:“……”
看到這,誰還能不清楚,這疑似螟蛉神教教主的恐怖兇禽,不止是認識蘇奕,并且還對蘇奕很忌憚。
否則,面對蘇奕一口一個“孽畜”的诋毀,它怎可能視而不見?
場中氣氛,頓時變得古怪沉悶起來。
這實在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以為,銀袍青年動用了殺手锏,接下來注定将上演一場無法預料的災禍。
甚至,人們都已經在替蘇奕的處境擔憂。
可誰曾想,随着九頭兇禽出現,反倒讓形勢發生逆轉!
“師尊,這……這是怎麼回事?
”
銀袍青年呆呆問道。
九頭兇禽感歎了一聲,道:“說來話長,你隻需記住,蘇道友乃是為師的恩人,你當以長輩之禮恭敬對待。
”
銀袍青年瞪大眼睛,師尊的恩人?
自己的長輩!
?
虬髯老者、朔蒙等人皆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事,大水沖了龍王廟?
遠處,孟靖海等人也倒吸涼氣。
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卻視蘇奕為恩人!
!
這無疑太不可思議。
“原來是它……”
元恒終于想起來了,當初在浮仙嶺柴道人的地盤上,蘇奕就曾通過一個皿色漩渦,和這九頭兇禽對談!
“對了,爾等為何會在此地,又是如何冒犯了蘇道友?
”
這時候,九頭兇禽沉聲開口。
銀袍青年惴惴不安,低聲道:“師尊,這次我等前來這大秦,乃是聽聞此地正在召開雲台大會……”
他正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蘇奕已打斷道:“你若再這般廢話,你師尊所顯露的這一縷意志力量,怕是聽不完就會徹底消散。
”
銀袍青年:“……”
果然,就見九頭兇禽龐大的軀體一顫,喟歎道:“果然瞞不住道友,以我如今的實力,所顯化的意志力量,的确撐不了太久。
不過,以後有我那徒兒在,道友随時可以找到我。
”
剛說到這,它那龐大的軀體已變得暗淡模糊,似有崩潰的迹象。
見此,蘇奕擺手道:“你且去吧,等此間事了,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
九頭兇禽點了點頭,身影就此徹底潰散。
連那一座懸浮虛空中的皿色漩渦,也随之悄然消失不見。
這一幕幕,讓在場衆人皆一陣怔然。
那等恐怖的一位存在,就這樣……走了?
不過,這也讓孟靖海等人徹底松了口氣。
無疑,這最兇險的局面,已經被蘇奕談笑間化解于無形!
“現在,你是否要接第三拳?
”
蘇奕似笑非笑,看向銀袍青年。
銀袍青年渾身一哆嗦,連忙道:“蘇前輩,之前是晚輩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望您念在我家師尊的面子上,饒恕我一次!
”
說着,這位螟蛉神教聖子深深躬身見禮。
這一幕,看得在場衆人心潮起伏,神色複雜。
誰能想到,這一場戰鬥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她是你什麼人?
”
蘇奕目光忽地看向不遠處的黃裙少女。
銀袍青年恭敬說道:“她是歡兒,前不久的時候才臣服在晚輩麾下。
”
黃裙少女也慌忙道:“小女子拜見蘇大人!
”
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忐忑不安,我見猶憐。
與此同時,蘇奕鼻端抽動了一下,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香氣。
他不由笑了,淡淡道:“你那點魅香蝕骨神通,還未臻至‘無形無質,天然成韻’的地步,迷惑得了其他人,可迷惑不了我蘇某人。
”
黃裙少女嬌軀一僵,霍然擡頭,吃驚道:“道友早已看穿妾身的身份了?
”
說話時,她那一對淡紫色的瞳孔泛起妖異魅惑的光澤。
不遠處的銀袍青年等人,當看到黃裙少女的眼眸時,皆露出一絲癡迷之色,神色恍惚。
而被黃裙少女紫眸盯着的蘇奕,卻發出一聲冷哼:“還敢攝魂,找死!
”
字字如劍吟,殺伐氣驚人。
轟!
黃裙少女神魂如遭雷擊,身影蹬蹬蹬倒退出數步,一張美麗的俏臉煞白,駭然失色。
銀袍青年等人也猛地驚醒,眉梢間那一抹癡迷之色消散,一個個皆驚怒交加。
他們也意識到不對勁,目光齊齊看向黃裙少女。
“歡兒,這是怎麼回事!
?
”
銀袍青年震怒。
不等黃裙少女回答,蘇奕已随口道:“你們的心神,早已經被這妖女已魅香蝕骨之術影響,可笑你們自己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
這時候,黃裙少女一對紫眸流轉,忽地嫣然笑起來,道:“厲害,蘇道友果然不愧是曾在大夏九鼎城獨領風騷的年輕一代傳奇人物!
等下次再見時,妾身定會再跟道友好好讨教一下大道造詣!
”
這黃裙少女似早已識破蘇奕的身份!
說話時,她身影憑空而起,如若一道閃電般,朝遠處掠去。
與此同時――
轟!
虬髯老者和朔蒙暴沖而出,朝蘇奕殺去。
黃裙少女突然離去,而兩位靈相境大妖則忽然朝蘇奕發難!
那等一幕,讓銀袍青年都猝不及防,震怒大喝:“你們……”
锵!
如潮般的劍吟響徹,蘇奕祭出玄吾劍。
大戰爆發。
幾個呼吸間而已,虬髯老者和朔蒙齊齊被鎮壓,被蘇奕以縛靈索捆縛禁锢了起來。
不過,被這般阻擋後,那黃裙少女則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這妖女倒是狡猾。
”
蘇奕眉頭微微挑眉。
“蘇前輩,他們……”
銀袍青年結結巴巴出聲。
“中了魅香蝕骨之術,就如傀儡般,注定會被那妖女任憑擺布。
不過,心神被蠱惑之後,他們最多也隻能施展出一半的實力。
”
蘇奕瞥了銀袍青年一眼,“若非你遭受重創,剛才那妖女肯定也會在暗中操控你的心神,讓你來阻擋我。
”
銀袍青年倒吸涼氣,渾身發寒,“歡兒她……她……”
或許是遭受到的沖擊太大,這位螟蛉神教的聖子,已說不出話來。
“主上,是那妖女害了我等!
”
被捆縛的虬髯老者憤恨出聲。
他一側的朔蒙則露出慚愧之色,惴惴不安道:“多謝蘇大人不殺之恩!
”
無疑,這兩個靈相境大妖已徹底清醒過來。
蘇奕擡手收起縛靈索,道:“心神被蒙蔽,本就已經夠倒黴,我怎還忍心殺了你們。
”
銀袍青年咬牙切齒道:“當時歡兒建議讓我前來參加這雲台大會時,我就感覺有些奇怪,可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可現在看來,當時我就極可能着了她的道!
”
他神色陰晴不定,很是難看。
身為螟蛉神教的聖子,卻被一個妖女悄無聲息之間便戲耍于股掌之間,這無疑太恥辱。
“這可怪不得别人,你若不好色,焉可能會意亂情迷?
”
蘇奕不由哂笑。
銀袍青年頓時大窘,尴尬極了。
蘇奕的目光則已經看向那拉動寶辇的熔金獅獸,道:“你呢,是否還要将我抽筋扒皮、挖心掏肝,吃我皿肉,滅我神魂?
”
噗通!
熔金獅獸如遭雷擊般,龐大的軀體直接癱瘓在虛空,瑟瑟發抖,倉惶哀求道:“大人,小的錯了!
小的錯了,小的願将功補過,還請大人給小的一個機會!
”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