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涅盤混沌,就隻剩下你們這些不經揍的老東西了?
”一道雷霆般的暴喝聲,在前線戰場的虛空高處響起。
就見一個手握金色大戟,足有萬丈高的恐怖身影,一步之間,踏碎長空,擡手把那金色大戟狠狠劈出去。
轟!
虛空中,一道巨大如光輪般的大道法相爆碎。
光焰如天河決堤般飛灑而出。
上清道尊唇中發出悶哼,身影都被這一擊的力量劈飛出去。
他眉目間浮現一抹凝色。
早些年的時候,他們都曾在這前線戰場和異域天族的大軍厮殺,彼此知根知底。
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了。
異域天族出動的大軍,足有百萬之衆,浩浩蕩蕩,猶如蝗蟲過境。
最令人心寒的是,異域天族那邊的頂級戰力,足有數百之衆!
皆是足以媲美始祖的存在。
而其中一批頂尖人物,更有着足以和鴻蒙主宰掰手腕的恐怖戰力。
尤其是其中的四個‘異域神皇’,最為可怕。
分别是“阿賴耶神皇”“平策神皇”“紫羅神皇”“胭雪神皇”!
那手握黃金大戟,身化萬丈的,渾然缭繞滔天雷電的恐怖身影,便是平策神皇。
以上清道尊的經驗判斷,這四個異域神皇每一個皆有着不弱于封天之尊的底蘊,甚至還要更強!
“兩位師兄,情況不妙啊!
”遠處,太清道尊傳音道,“那四個家夥的戰力,簡直可以和當年的太初相提并論!
”這一次,他們三清道尊一起聯手對付平策神皇一人。
三個打一個,非但沒能壓制對付,反而被對付一次次把他們的圍攻之勢擊潰!
到如今,他們三人皆已負傷!
“情況再不堪,也要撐住!
”玉清道尊語氣冰冷,殺氣騰騰,“這一次,便是戰死,也不能丢了道門一脈的風骨!
”“當如是!
”上清道尊點頭。
太清道尊抿了抿唇,道,“當年劍客能鎮壓太初,這一次我們三個若能把這平策神皇滅掉,也值了!
”顯然,他内心深處猶自有和劍客較量的念頭。
上清道尊眼神有些複雜。
他隻能在心中說一聲,盡力就好,至于和劍客比……就有些不自重了。
不過,太清有此心氣,上清自不會滅自家人威風。
交談時,這三位道門道尊早已聯手,在和平策神皇激烈厮殺。
殺得那片虛空混亂,光焰肆虐。
……而在其他地方,隐世山的一批老怪物,則在聯手和“紫羅神皇”厮殺。
紫羅神皇身影枯瘦如麻杆,一身雪白長袍,雙手各自托着一輪黑色大日和一輪雪白殘月。
一黑一白,日月交映,釋放出的威能,輕松可沖垮時空,逆亂萬道。
隐世山那一批老怪物,以勾陳老君為首,足有九人,可厮殺到現在,也僅僅隻能牽制住紫羅神皇。
最要命的是,為首的勾陳老君已負傷很重!
“當年那個劍客為何不在了?
就憑你們,呵……注定是螳臂擋車!
”紫羅神皇面無表情開口。
他的确很恐怖,揮手間,日月交映,激射黑白兩種禁忌之光,有颠倒乾坤,破殺一切之威。
勾陳老君冷笑:“若劍客在,你們早死光了!
”紫羅神皇哦了一聲,慢條斯理道:“趁你們還活着,不妨看一看,這前線戰場中,屬于你們涅盤混沌的修道者大軍,早已潰散如潮,潰不成軍!
”這彼岸戰場,除了有那些頂尖戰力在激烈厮殺之外,還有雙方的強者大軍在激烈厮殺。
戰場上到處呈現出屍山骨海、流皿漂橹的景象。
厮殺聲震天,哀嚎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一如皿腥煉獄。
彼岸陣營這邊,出戰的修道者足有數十萬之衆,最弱的也是踏足成祖之路的角色。
并且有上千位道祖率領。
可現在,戰鬥僅僅隻上演不到一個時辰,彼岸陣營的大軍就已經被沖垮!
那異域天族大軍足有上百萬之衆,鋪天蓋地,隻論高手的數目,就遠遠超過彼岸陣營。
當這樣的敵人大軍發起沖鋒,簡直就像一把尖錐不斷插入彼岸大軍中,一路殺出無數的皿腥和亡魂!
慘叫聲、哀嚎聲、不甘的怒吼聲,久久地回蕩着。
這一切,被勾陳老君他們盡收眼底,哪怕心中悲恸憤怒無比,可卻無力去做什麼。
隻能把一腔怒火全都宣洩在和“紫羅神皇”的對戰中。
……“殺!
”“弄死這娘們!
”兵家一脈的始祖,殺得眼睛發紅。
他和儒家、法家、魔門、妖道等各大始祖勢力的老祖一起聯手,正在和“胭雪神皇”以及其一衆屬下厮殺。
到現在,他們這邊已有多位始祖級人物戰死,戰況慘烈之極。
胭雪神皇是一個女子,一身紫衣,肌膚雪白,氣質冰冷孤傲。
在四位神皇中,胭雪神皇的手段最殘暴,手中所執的一條皿色長鞭,能把始祖的性命本源抽碎。
到現在為止,死在她手下的始祖,已多達九人!
皆是被她鞭撻而亡,道軀和神魂都被打碎成齑粉,死狀凄慘之極。
除此,胭雪神皇那些屬下都是始祖,雖然隻有七人,卻和胭雪神皇配合得天衣無縫。
兵家始祖等人哪怕聯手拼命,都已快要撐不住!
……“你父親就是那個殺出涅盤混沌之外的陳汐吧,怪不得能祭出這麼多厲害的寶物。
”阿賴耶神皇語氣溫和開口。
他身着暗金色長衣,身披鶴氅,腳踏一朵雪白祥雲,容貌如英俊青年,頭頂高懸一盞黑色銅燈。
銅燈搖曳時,飄灑出瑰麗如夢幻般的大道神焰,将他整個身影籠罩在一層神秘的光輪中。
他就那般立在那,便有一道遮天蔽日的黑色大手,壓制住陳璞的一切攻擊。
那黑色大手遮蔽一方天穹,掌心湧動着詭異烏黑的雷霆,衍化為一方雷霆宇宙。
大手遮住了天,也遮住了陳璞的一切退路。
而掌心湧動的雷霆宇宙力量,則極盡毀滅之威,不斷有災劫之力垂落,殺得陳璞極為狼狽。
“你知道我父親?
”陳璞皺眉。
在他身影四周,漂浮着一座座神箓圖案,彼此交織旋轉,映現出無極無量的大道法則,堪堪抵擋住那黑色大手的壓迫。
除此,陳璞手中道劍,亦是一件絕世神兵,威能不可思議的恐怖,在和阿賴耶神皇的厮殺中,這把道劍多次幫他多次化解殺身之禍。
“在各大混沌紀元,能踏上生命道途的強者,皆是混沌主宰般的存在,你父親以無極神箓一道入生命之門,乃是涅你們涅盤混沌證道生命道途的兩人之一,我豈能不知?
”阿賴耶神皇談笑自若。
可他動起手來,卻無比決絕狠辣,一直在壓制陳璞的氣焰和鋒芒,步步緊逼。
“你話這麼多,一定也是混沌主宰吧?
”陳璞笑呵呵問道。
阿賴耶神皇自然能聽出陳璞話中的諷刺之意,卻隻笑了笑,道,“并非每個混沌紀元的本源力量,都能擁有生命道途。
”他似是很感慨,“我曾去過多個混沌紀元,無一例外,都沒有足以證道生命道途的本源力量。
”“而這涅盤混沌,則最為特殊,目前為止已走出兩個混沌主宰,并且還擁有證道生命道途的本源,實屬不可思議。
”阿賴耶神皇歎了一聲,“可惜,你們這些涅盤混沌中的修道者,都已沒有機會了。
”陳璞道:“那可不見得。
”阿賴耶神皇笑而不語,似不願辯駁。
兩者對談時,大戰一直激烈進行着。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他們各自身旁,同樣有一批追随者在厮殺。
一邊是隐世山上的老古董,一邊是異域天族那些堪比始祖的強大存在。
整個戰況無比兇險慘烈。
時不時會有人戰死場中。
蓦地,一個老怪物瘋狂大叫:“我投降,我願為混沌靈族效命!
”聲音剛響起,那老怪物忽然倒戈,一刀将身邊的一位同伴劈殺當場。
場中頓時騷動。
怒罵聲随之響起:“化禹老兒!
你竟然也叛變!
你可知道,這麼做,會讓你的族人晚輩淪為罪族,背負萬古罵名?
”“化禹,老子他媽走了眼,怎麼和你這種沒骨氣的雜碎結交!
”“可恨!
”……彼岸陣營這邊,那些老古董眼睛都紅了。
化禹始祖,乃是隐世山上的一位元老級存在,沒人能想到,他竟會在此刻叛變!
“擋不住的,根本擋不住的……”化禹始祖滿臉苦澀,嘶聲道,“與其如此,為何就不能低頭?
非要斷送了所有性命,你們才甘心?
”猛地,化禹滿臉猙獰,咬牙道,“混沌靈族的人都已保證,隻要我們臣服,就不會大開殺戒,也會放過衆玄道墟的天下衆生,為何你們非要執迷不悟?
”聲傳四野。
一時間,也是在整個前線戰場中引發一陣騷亂。
事實上,在這一戰上演時,早有許多人背叛,不過大多是一些尋常角色,影響不大。
可現在,化禹始祖的背叛,對處境本就岌岌可危的彼岸陣營而言,簡直就是一個沉重無比的打擊!
“好!
識時務者為俊傑!
”阿賴耶神皇贊許了一聲。
而後,他聲如洪鐘,朗聲道:“本座保證,一刻鐘内,隻要選擇投誠,皆可活命,既往不咎!
”一刻鐘後,無論投誠與否,皆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