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禁區主宰聯手,傾盡一切手段的情況下,卻連一道結界力量也無法撼動。
這若傳出去,怕是非引發大地震。
黑狗已經罵累了,懶洋洋趴在地上,心中也在奇怪,蘇奕究竟是在做什麼。
漸漸地,那九位禁區主宰也冷靜下來。
“那家夥好像并不是在竊取靈樞禁區的天道規則。
”
有人低語。
他們作為禁區主宰,自然時刻能夠察覺到周虛規則的變化。
當靜心感應時,皆清楚發現,與其說那青袍年輕人是在“竊取”周虛規則力量,倒不如說是周虛規則在主動出現,朝那青袍年輕人湧去!
這簡直不可思議。
靈樞禁區是九大生命禁區之一,其周虛規則無比特殊和禁忌,那是鴻蒙天域的混沌本源之一。
誰敢想象,這等周虛規則力量會主動對一個修道者“投懷送抱”?
有人神色複雜,“我們修道至今,也僅僅隻能執掌一部分周虛規則而已,可這家夥倒好,隻坐在那不動,就有天道主動送上門。
”
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
“這麼說,我們之前誤會了?
”
有人皺眉,“可不管如何,結果都一樣,那家夥擁有如此特殊的手段,要執掌靈樞禁區的周虛規則力量,簡直易如反掌!
”
衆人心中很沉重,也很不是滋味。
“諸位可認出,這青袍年輕人究竟是誰?
”
有人問道。
那些禁區主宰面面相觑,都搖了搖頭。
“放棄吧,已經沒機會了。
”
有人歎息,果斷收手。
都已拼殺到這等地步,都無法破開那一道結界,再進行下去,注定是自取其辱。
其他人見此,皆默默收手,立在那看着藤椅中坐着的青袍年輕人,心中五味雜陳。
這家夥,究竟是誰?
“就這麼放棄了?
”
黑狗卻得勢不饒人,挖苦道,“堂堂禁區主宰,還是九人聯手,就這點出息?
”
那些禁區主宰冷着臉,懶得和黑狗計較。
“吞天,事已至此,能否告訴我等,這位朋友究竟是誰?
”
昌犼主宰沉聲開口。
黑狗眼珠滴溜溜一轉,“他啊,來頭可太大了,說出來你們鐵定不信。
”
昌犼主宰道:“你但說無妨。
”黑狗伸出爪子,指了指天穹深處的周虛規則,“我隻能告訴你們,我義父的名諱如同大道,禁忌莫測。
不過,按照輩分來算的話,這周虛規則,得喚我義父一聲祖
宗!
”
衆人錯愕。
周虛規則的祖宗?
黑狗則繼續道,“而我呢,則是義父的義子,這周虛規則在我面前,自然也就是一個晚輩。
”
衆人額頭直冒黑線,哪會聽不出,黑狗在瞎扯淡?
黑狗一掃衆人,嘿地冷笑道:“就知道你們不信,可你們睜大狗眼看看,那周虛規則在我義父面前,不就和孫子一般孝順?
但凡有點眼力勁,也該明白這意味着什
麼!
”
黑狗那滿嘴胡謅的話,讓衆人心中一陣膩歪,徹底明白不可能從黑狗口中得到真相,當即都不再理會黑狗。
黑狗正要說什麼,眼睛忽地瞪大。
卻見藤椅中的蘇奕,不知何時已悄然起身,在原地來回踱步,似是遇到了棘手的難題。
那些禁區主宰也都注意到這一幕,不禁驚疑,這家夥是在做什麼?
時間點滴流逝。
許久,蘇奕悄然頓足,仰頭望向天穹,一聲長歎,“果然,境界不夠,還是無法觸碰到天道秩序的真正面目。
”
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
天道秩序的真正面目?
黑狗一頭霧水。
那些禁區主宰也皺眉不語,那家夥神神叨叨的,究竟在琢磨什麼事情?
難道說,面對靈樞禁區周虛規則的主動垂青,他還感到不滿足?
蘇奕忽地道:“你們為阻止我獲取靈樞禁區的周虛規則而來?
”
那些禁區主宰心中一緊,看到蘇奕目光望向他們,明明看起來像個凡夫俗子,可衆人卻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恐怖威壓,背脊直冒寒氣。
而還不等他們開口,蘇奕已自顧自說道,“放心,我對成為靈樞禁區的唯一主宰并不感興趣。
”
他擡手揮袖間,原本覆蓋在其身影上下的雷芒電光頓時像大雪般飛灑出去。
那是靈樞禁區周虛規則中的本源力量,原本主動對蘇奕投懷送抱,如今卻被他揮袖之間震蕩了出去。
一如揮袖震掉一身的塵埃和羁絆。
“若諸位感興趣,盡可以收取。
”
蘇奕笑着看了那些禁區主宰一眼,就朝黑狗打了一聲招呼,邁步而去。
一人一狗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天邊。
“那家夥竟然就這麼走了?
”
一位禁區主宰吃驚,大感
,大感意外。
“難道你還想讓對方留下,把我們都殺了?
”
有人冷冷開口。
而有人早已第一時間出手,去搶奪那些被蘇奕舍棄掉的“雷芒電光”。
轟!
下一刻,這人如遭天譴,軀體被劈裂開,重傷倒地,差點慘死當場。
衆人皆驚。
一些正欲出手的禁區主宰見此,全都止步,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之前,他們都看到那些周虛規則的本源力量,像輕柔的雪花似的,哪能想到當他們這邊的人去收取時,竟會遭受到如此嚴重的天罰?
“我來試試!
”
昌犼主宰深呼吸一口氣,祭出一口缽盂,隔空去收取那些雷芒電光。
可伴随一聲爆碎聲,缽盂四分五裂,昌犼主宰都遭受到反噬,大口吐出一口皿,臉色慘白如紙。
一下子,那些禁區主宰皆大驚,心中發毛。
這才終于明白,那曾主動垂青于他人的周虛規則力量,卻是他們這些禁區主宰根本不能碰觸的禁忌!
最終,他們眼睜睜看着那些雷芒電光消散,歸于天穹深處,消失不見。
“那家夥,究竟是誰?
”
衆人情不自禁想起被黑狗稱呼為“義父”的青袍年輕人。
“你,過來!
”
忽地,昌犼主宰擡手指向遠處地方。
那裡站着一個金袍男子,赫然正是盧舟。
最初時候,他是來通風報信的,可随着一系列變故發生到現在,盧舟整個人早就麻了。
實在是受到的驚駭太多,也太大,讓他在息壤禁區六位主宰全都殒命後,都已徹底絕望,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隻呆呆地立在那,坐以待斃。
之前九位禁區主宰圍攻蘇奕的事情,也都被他看在眼底,可他根本就不看好那九位主宰。
定道者的意志法身都被一拳轟殺,玄風主宰如紙糊般被輕易抹殺,那九位禁區主宰又豈可能是蘇奕對手?
事實也證明,盧舟猜的不錯。
故而,他一直處于一種坐以待斃,心死如灰的境地,不曾興起一絲求生的念頭。
可出乎盧舟意料,蘇奕竟然沒有殺他。
就那般帶着吞天主宰離開了!
自始至終就仿佛當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般。
以至于盧舟都不免有些恍惚,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就這樣撿回一條命!
直至此刻,當被昌犼主宰盯上,盧舟渾身一僵,面無表情道:“大人有何指教?
”
他早經受了太多震駭,當面對昌犼主宰時,反倒沒感受到多少壓力。
“剛才那人是誰?
”
昌犼主宰問。
盧舟道:“蘇奕!
”
一下子,全場寂靜,九位禁區主宰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終于明白過來。
昌犼主宰穩了穩心神,道,“之前,他和誰對戰,竟引發靈樞禁區周虛規則異動?
”
盧舟道:“定道者大人的意志法身。
”
嘶!
場中又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蘇奕還活着,誰還能不清楚,是定道者的意志法身敗了?
直至半晌,昌犼主宰再問道:“這麼說,玄風主宰已經死了?
”
盧舟道:“不錯,不止是他,來自息壤禁區的六位主宰,全都死了!
”
一下子,那九位禁區主宰手腳發涼,背後衣衫都被冷汗浸透。
他們這才終于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是有多作死,但凡蘇奕稍有殺心,他們這些人注定早就沒命!
盧舟看着那些禁區主宰心有餘悸的神色,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痛快。
原來,禁區主宰也和自己一樣,會被吓壞的!
大家半斤八兩,倒也不差什麼!
眼見那些禁區主宰久久不語,盧舟直接道:“諸位大人,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若沒有,晚輩就告辭了。
”
說罷,他轉身就走。
若能撿回性命,自然最好。
若就此遭難,他也沒什麼怕的了,曆經之前的一次次沖擊,早讓他身心麻木,反倒不甚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那九位禁區主宰的确沒動手。
不是不屑如此。
而是拿捏不準,為何蘇奕殺了那麼多人,卻唯獨沒殺盧舟。
正因如此,他們擔心若攔住盧舟不讓走,會否因此遭受牽累,引火上身。
故而,哪怕心中還有許多疑惑,當目睹盧舟離去的身影時,都選擇了隐忍!
“這次的封天之争,倘若有蘇奕參與,還不知會引發何等恐怖的皿腥風波……”
許久,昌犼主宰發出一聲長歎。
蘇奕!
這個名字和今天發生的事情,注定将成為他們這些禁區主宰心中的一抹陰影。
而誰都能推斷出來,蘇奕若參與封天之争,注定會引發大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