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六合的身後幾米外,站着一個俏生生的女孩,不是王莉還能有誰?
“沒有,隻是想看看環繞在我耳邊很久很久的傳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莉沒有慌張,而是很平靜的說道。
“傳奇?
什麼傳奇?
”陳六合仍舊沒有回頭,悠閑的點燃了一根香煙,吞雲吐霧。
“世界獵人學校的傳奇!
”王莉一字一頓的說道,那雙妙美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陳六合的後背,像是能看到無盡輝煌的曆史一般。
聞言,陳六合愣了一下,眼中不由浮現出了一抹追憶神色,幾秒鐘後,他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失笑了起來:“世界獵人學校?
你是從那出來的?
”
陳六合回頭看了眼王莉,道:“呵呵,這倒是很讓人意外,按理說,憑借王金彪十年前的實力,是絕不可能把你送進世界獵人學校的,看來你的身上也有不少的故事。
”
“我不是被他送去的,當年他把我送到境外的一個訓練機構,中途出現了一些意外,我走散了,機緣巧合之下,被賣進了世界獵人學校。
”王莉說道。
“這麼說起來,我們還是校友了?
”陳六合打趣的說道,更加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王莉:“難怪你身上的氣息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
頓了頓,他又道:“你能從世界獵人學校離開,證明你已經在那裡畢業了?
看來你比我預期中的還要有些實力。
”
“三個月前,我完成了學校給予我的最後一單任務,從此跟世界獵人學校不再有關系。
”王莉如實的說道,每個在世界獵人學校畢業的學員,都必須無償幫助學校完成十單任務,隻有這樣,才能功成身退,不然的話,會成為被獵殺的對象!
沉默了幾秒,王莉又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以一己之力殺了數名教官,以這種别具一格的方式沖出獵人學校!
并且在無休止的獵殺中,還能安然無恙的。
”
陳六合在世界獵人學校,就是一個傳奇,一個禁忌一般的傳奇,他是學校建立以來,第一個強殺而出,并且到現在還能活着的人!
陳六合不以為然的說道:“其實這沒什麼,那幫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一刀紮進他們的心髒,割斷他們的咽喉,他們也要去見所謂的上帝。
”
“在你之後,有太多人想要效仿你,但結局,都非常的凄慘!
”王莉說道。
“那隻能說,他們在做一件與他們實力不相符的事情而已。
”陳六合灑然一笑。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當初我在世界獵人學校的時候,并沒有人知道我叫陳六合。
”陳六合淡淡的問道,隻不過目光中,多了一抹令人發毛的寒意。
王莉面不改色的說道:“很簡單,我到了杭城,接觸過你留下的皇族成員,知道他們的身份,再要猜出你的身份,并不困難。
”
陳六合點點頭:“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能從世界獵人學校畢業的人,具備這個洞察力!
”
回過頭,陳六合重新望向窗外的陰雨天,他道:“好好保護左安華,他死,你死!
隻有他活着,你才能活得更好!
”
“世界獵人學校一直都沒放棄過要獵殺你這個叛逃者的念頭!
你是他們的恥辱,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并且,他們已經知道了你在華夏,你……自己小心。
”王莉深深的看了陳六合的後背一眼道。
“呵呵,有些事情,是遲早要發生的,何足畏懼?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整個獵人學校,除了你們校長那個怪物外,其他人……呵呵……”
在陳六合說出校長那兩個字的時候,王莉的身軀下意識的一顫,眼中浮現出了崇敬與虔誠的神情,那,是一個神明一般的男人,是所有學員的信仰,是無法超越的存在!
他在地下世界有一個很響亮的名頭,煉獄神!
至高無上的神榜強者,排名第四!
“你是忠于獵人學校,還是忠于王金彪?
”陳六合忽然問道,聲音平和,不蘊含半點戾氣,但聽在王莉的耳中,卻是讓她的心髒都有一股刺痛感。
抿了抿嘴唇,王莉說道:“我十歲的時候,因為車禍,父母雙亡,是王金彪幫我安葬了我的父母……”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一條生路一條死路,要走哪條,你自己選擇!
你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人,我相信更加懂得對生命的敬畏!
”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王莉說道。
陳六合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了,王莉也悄然退了下去……
看着沉沉天空,審視着天空飄雨,陳六合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深沉,他嘴角微微上翹,輕聲低喃:“華夏,世界,這盤棋大如天呐……”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城南的一座極大的私人宅院當中,這就像是一座莊園,古舊而氣派,院内還有着一片竹林。
在竹林中,有一座沒竹木搭建起來的古棚,能遮風擋雨!
木棚中,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是一張刻畫好的棋盤,方方正正,橫豎各有十九目,整個棋盤中共三百六十一目,規規整整,一目不差!
石桌旁,正坐着兩個人,一個是白發須眉的老者,一個是年華正茂的女孩。
細雨、竹林、聽棋聲,仿若能感受到棋盤上那萬馬奔騰般的慘烈境況,黑白兩條大龍,正在棋盤上相互撕咬與厮殺,寸土必争,絲毫不讓!
除了雨點拍打在竹葉與地面上的輕微滴答聲之外,竹林中,寂靜無聲,兩個下期者,仿佛都進入了一種往我的境界!
他們全神貫注着,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棋盤之上,這一老一小兩人,雙眉都是很嚴峻的深深皺着,似乎棋局已經進行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誰也不敢輕易落子!
因為一子落下,關乎全局走勢,能定奪成敗勝負!
沈清舞右掌撚子,懸在棋盤之上,遲遲不能下落,這個姿勢,她已經保持了很長時間,指間的那枚白子,閃爍着點點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