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六合看來,這殺手逃跑的工夫可比殺人的工夫強多了,他僅僅是被阻擾了片刻而已,這殺手就消失在了樓道内,沒了蹤影。
陳六合來到四樓,這裡算是整個金玉滿堂最安靜的樓層了,踩着地下鋪着的毛毯,腳步沒有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
看着四周一片死寂,陳六合臉上不見有絲毫變化,他一臉懶散再加上閑庭信步,根本不像是在與人生死追擊的模樣,哪有半點緊張氣氛?
擡目在四周張望了一圈,陳六合第一時間鎖定了一道緊閉的房門。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沒敲門,陳六合直接推門而進。
這是一個裝飾很豪華的養生間,床上,正有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再給另一個裸露着雪白背脊,隻披了一件浴巾的女人做着按摩。
當看到身披浴巾的女人時,饒是陳六合,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這當真是一個大美人,一個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誘惑的大美人。
她有一張五官及其精緻的臉蛋,美目如畫、唇鼻如雕,配上那張大小恰到好處的瓜子臉,就宛若上天給她精心雕琢的一般。
她的年紀,看上去似乎有些模糊,像是三十歲,又像是二十四五歲,成熟妩媚中又不失青蔥少女該有的光潔嬌嫩。
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晶瑩剔透,一眼望去,簡直找不到半分瑕疵,目光順着脖頸往下,整個背脊光潔如絲,如羊脂白玉,有着驚心動魄的美态。
好一個成熟美少婦啊,一個實實在在的大尤物!
陳六合這個挨千刀的一點都沒有緊張的覺悟,還有心請給這個美少婦做着點評。
看到突然出現的陳六合,那美麗少婦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嫣紅,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飽含羞惱,無形中蕩漾出一絲勾人的魅惑,當真是電流如柱啊。
奇怪的是,陳六合的突然闖入并沒有讓這兩個女人驚聲尖叫,更沒讓她們操起掃把拖把一陣追打,她們的臉上,隻有着驚恐與求助。
人精似的陳六合自然一目了然,他随手把門關上,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論按摩,我可是世界級的手法,美女,我們相見即是緣,你今天運氣不錯,不如讓我來給你做個大保健一條龍之類的特殊服務?
保管你身心皆暢。
美麗少婦的媚眼中羞惱更甚,但卻是用力咬着貝齒,一句話也不敢說,黑白分明似會說話的眸子不斷的給陳六合打着眼色。
陳六合仿若未聞,邁步向前走去,可就在他快要接近美麗婦人的時候,躲在床下的殺手終于按奈不住了,他一轱辘爬起,用手槍頂着美麗婦人的腦袋。
陳六合,你再敢前進一步,我一槍打爆這娘們的腦袋!
殺手抓着美婦人的頭發,一把把她拽了起來,讓得美婦人那僅僅是綁在身上的白色浴巾搖搖欲墜,仿佛随時都有可能脫落一般。
啊!
美麗婦人花容失色的尖叫一聲,飽滿的兇口起伏不疊,她粉嫩的臉蛋上變得泛白,妩媚逼人的桃花眼中滿是恐懼,無論她平常如何雍容典雅、端莊高貴,可在漆黑的槍口下,沒誰能夠保持鎮定。
抛開一切光環和背景不說,她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
别沖動,小心槍走火,你們有什麼恩怨可以好好解決。
她的表現還算令人詫異,至少沒有失了方寸。
閉嘴,不然老子一槍打死你!
殺手怒喝一聲,吓的美麗婦人又是一顫,咬着紅唇不敢出聲。
此刻,她心中也是充滿了心灰意冷,她真是倒黴到家了,今天晚上她剛參加完一個晚宴,感覺有些疲憊,恰巧開車途徑這裡,就上來做個按摩解解乏,不曾想,卻碰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命吧 如果今晚真的死在這裡,也并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她可以解脫了,不用再去面對那些人、那些難看的臉色,更不用回到那個沉重到快要讓她無法喘息的囚籠。
陳六合看了看閉着雙目,因為恐懼而有些微微顫抖的美少婦,近距離打量之下,他發現這娘們比他想像的還要美,渾身上下都能把女人的特質揮灑到極緻,委實是個能讓男人神魂失色的貨色。
如果被殺手知道陳六合這個時候還有心請去欣賞美女,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皿三升,讓陳六合不戰而勝。
你他嗎聽到沒有?
我讓你離我遠一點,退後!
殺手對着漫不經心的陳六合嘶吼道,他也是個老手,吃的就是殺人這碗飯,他雖然沒和陳六合過多交手,可他萬分确定,這絕對是個窮兇惡極的人物,恐怖到連子彈都能躲過,絕對不是他所能對付的,他不敢讓陳六合靠近他。
哥們,我說你心理素質也忒差了,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不是我說你,你要是一直躲在床下,說不定我發現不了你呢?
陳六合語氣閑散的說道。
陳六合這種半死不活的态度,别說讓殺手抓狂,就連被挾持的美少婦,都想忍不住的翻白眼,眼前這個目光一點都不老實的家夥,絕對是個瘋子。
少他嗎說那些屁話,給我老實點!
殺手吼道,情緒極不穩定,顯然在陳六合面前,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陳六合表現得越是随意,他心中的恐慌就越濃。
陳六合,看來情報真是有誤,大錯特錯,上面說你隻是個危險人物,可事實卻不是如此。
殺手冷聲說道。
陳六合無辜的攤攤手: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物?
别廢話,老老實實給我退到門外去,不然房間内的人都要死!
殺手恐吓道。
陳六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殺手,道:我說你是不是吸大麻吸得腦袋都生鏽了?
你抓個跟我沒半毛錢關系的人來要挾我,是不是太不專業了?
不顧那美少婦惱火的目光,陳六合不耐煩的擺擺手:要殺就趕緊殺,殺完了我好送你一起下去,一命換一命,這買賣誰都不虧,反正兩個人都跟我沒關系。
陳六合沒心沒肺的說道。
陳六合,你别吓唬我,以為我真的不敢開槍?
大不了魚死網破,幹我們這一行的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殺手臉色青紅變換,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陳六合,一點都拿捏不準陳六合的心裡。
那你還那麼多廢話幹嘛?
早上路早投胎啊。
陳六合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拿起桌上的棉簽。
别動!
殺手吼道:老子打死她!
美麗婦人花容失色,死死的閉着眼睛。
你那麼緊張幹嘛?
拿個棉簽掏掏耳朵都不行?
陳六合不以為意的說道,慢條斯理的斜睨了殺手一眼:兄弟,都說有緣千裡來相會,我們其實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是不是?
現在大家都是文化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我保證,你隻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我就放過你!
老子讓你退後。
殺手怒急,調轉槍頭,頂着美婦人的臂膀,眼看就要開槍示威,可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 房間内的氣氛之尴尬簡直不敢想像,陳六合讪笑了一聲,掏出兜裡那破舊手機,對殺手擺擺手:别緊張,接個電話。
不準接,把電話放下!
殺手吼道。
陳六合神情一冷:我就站在這裡,你可以選擇一槍打死我,那樣我就接不了電話了。
殺手臉色不停變換,汗珠一顆顆的往下滾落,但最後,他還是沒勇氣調轉槍口對陳六合射擊,因為這是一個能躲過子彈的猛人,他沒把握把陳六合一擊斃命,到時候反而會被陳六合抓住空檔,在救出人質的同時擊殺自己。
因為陳六合的速度太快,快到了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他已經領教過了。
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陳六合的語氣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他柔聲道:清舞,怎麼了?
哥,家裡來了幾個跳梁小醜。
沈清舞的聲音及其平靜。
然而陳六合的臉色,卻是如六月寒霜般,瞬間達到了冰點,仿佛整個房間内的溫度,都随之一起下降。
你沒事吧?
陳六合的聲音如常。
沒事。
沈清舞道:哥,你自己小心點。
點點頭,陳六合挂斷了電話,眼中第一次迸發出實質性的殺氣,僅僅是一眼,就讓的房内三人心驚膽寒,這是什麼樣的眼神?
他們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神能夠可怕到這種程度。
遊戲結束!
陳六合輕輕吐出四個字,内心的殺意在洶湧,這些不長眼的人竟敢把主意打到沈清舞的頭上,都該死!
沈清舞就是陳六合這尊地獄修羅身上的逆鱗,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得觸碰!
這是曾經很多人都知道的鐵律,但總是有些不怕死或者不長眼的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