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連天齊山的真面目都沒看到,就交戰在先,那對我們很不利。
”陳六合說道。
刑天點點頭:“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可你現在的情況,如何攀登?
”
“這巨峰險峻,峰體垂直,别說你一個殘腿之人了,就算是我和帝小天兩人攀登,都有一定的困難,到時候,我們沒有辦法照顧到你,萬一途中出了什麼意外,會非常危險。
”
刑天憂心忡忡的說道:“若半途失足,這萬丈高空,足以讓你粉身碎骨。
”
“放心吧,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我不用你們擔心,雖然沒了雙足,但我也不能在天齊山面前丢臉不是?
我可還沒見到天齊山的真面目呢,我可還沒見到雨仙兒呢,我不會死。
”陳六合肯定的說道。
刑天和帝小天兩人相觑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開始吧。
”陳六合說道。
“當真能行?
”帝小天還是不放心。
“我什麼時候不行過?
”陳六合咧嘴一笑,頓了頓,又道:“我先來吧,你們在我後邊,若我出了什麼差池,你們也有幫我一把的機會,這樣可以了吧?
”
“好。
”刑天點頭,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了。
陳六合沒有廢話,雙掌在輪椅上狠狠一震,身軀登時就騰躍了起來。
他宛若大鵬展翅一般,雖然躍的不高,但也有兩三米有餘。
陳六合貼近了峰體,雙掌扣在了峰體外突起的岩石之上。
緊接着,陳六合手臂一拉,身軀上縱而去,開始僅用雙臂力量的向着上方慢慢攀爬而去。
這一幕,是旁人很難想象到的。
一個殘了雙腿的人,攀爬近兩千米的巨峰,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其中的艱險,也是不言而喻的,簡直就是把性命懸在半空蕩秋千,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後果不堪設想。
且不說陳六合能不能做到,即便是這麼長距離的攀爬,真的不出現絲毫意外,可其中對體力的消耗,也無疑是巨大到難以想像的,萬一半途力竭不續的話.......
要知道,這可是毫無攀登工具,毫無保障措施的攀爬啊,其中難度系數,無疑會增加到至高風險。
陳六合的速度很快,靠着雙臂的力量,身軀一直在峰體上騰躍,雙足無力的晃蕩在半空,不但一點幫助都沒有,而且還是很大的一個累贅。
可盡管是這樣,陳六合給人的感覺也非常的行雲流水。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陳六合就已經攀上了幾十米的距離。
看到陳六合的動作行雲流水,還有那麼穩健,刑天和帝小天兩人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你行不行?
我可不希望爬到一半的時候,還要我來幫你續命。
”帝小天冷聲說道。
刑天看都沒看他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
“好,你左我右,若是陳六合不中用,你我保他一條小命。
”丢下這句話,帝小天足下一點,身軀躍起,攀上了峰體,手足并用,快速攀爬而上,那矯健程度,令人駭然。
刑天也沒猶豫,緊跟着躍出,他的攀爬速度,不會比帝小天慢了多少。
像實力達到他們這個高度的人,身體的各方面機能早就已經到了遠超正常人範疇的地步。
不管是力量還是身體的平衡與協調,都是常人不可想象的。
所以,攀爬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在他們話下。
這巨峰垂直,山體真的險要,一眼看去,給人帶來一種膽戰心驚的視覺恐懼感。
而三個人,則是在這樣的險要峰體之上,不斷的向上方攀爬着,偶爾有碎石滑落而下,都能讓人的心髒随之抽蓄幾下,那高空太高,若是失足摔落,必定粉身碎骨,毫無懸念。
三人已經攀爬了很長的時間,他們至少已經爬出了數百米的距離。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精神與體力上的巨大消耗。
刑天與帝小天兩人的臉上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但他們的身姿很穩,異常矯健。
再看在他們上空十幾米處的陳六合,也依然在攀爬,更是汗流浃背,一顆顆豆子般大小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他眉宇間有幾分嚴峻,顯然,體力上的消耗開始讓他有些許的吃力。
往下看了一眼,那數百米的高空委實讓人一陣頭暈目眩。
一個小時之後。
在這座近兩千米的巨峰中央,約莫千米左右的峰體之上,出現了讓人驚心動魄的一副畫面。
有三個青年男子,正在那幾乎垂直的峰體上,歇息着。
有一把黑色的重劍,深深的紮進了牆體之内,一名穿着普通的短發青年,正坐在上面歇息。
他的身下,是千米的萬丈深淵,看之一眼,都會讓人心跳加速,更别說是像他這樣懸空而坐了。
另外兩個青年,則是坐在兩個凹槽處,那凹槽的痕迹是新的,明顯是被人剛剛鑿出來的。
這三個人,自然就是陳六合、刑天以及帝小天了。
五⑧○
而坐在黑色重劍上的,則是陳六合。
陳六合擡起自己的雙掌看了看,已經皿肉模糊了,有很多被石頭磨傷的口子。
刑天和帝小天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說你們兩個也太弱了吧?
這才一半而已,就已經精疲力盡了?
”陳六合笑看着兩人說道,停下來歇息,是帝小天的提議。
“我這是在為你這個傷殘人士考慮,能歇息,自然歇歇更安全,萬一因為力竭出現了意外,誰來救你?
你不要連累了我們。
”帝小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從他的眼中,卻是能看出一點點閃躲與悸動的。
閃躲是因為他說了假話,悸動是因為,陳六合簡直太變汰了,變汰到超乎想象。
在殘了雙腿的情況下,僅憑雙臂力量,竟然能如此矯健的攀登不說,還能一口氣爬上千米距離。
最為恐怖的是,看陳六合那模樣,雖然大汗淋漓面紅刺耳,可氣息還算平穩,顯然遠遠沒到力竭的程度,還有許多餘力,可以繼續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