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拆彈組如此詢問,陳六合輕輕一笑,淡淡說道:那最後一根引線才是真正的導火索,隻要剪斷,炸彈必定強制引爆。
那前面的十二根又是怎麼回事?
有人問道。
這個炸彈裝置很巧妙,真正的引線其實隻有一根,其餘十二根都隻是誘導輔助的作用,但也必須剪斷,不剪斷這十二根引線,炸彈會爆,剪斷了最後一根主要引線,炸彈也會爆。
陳六合解釋道:隻有剪斷了十二根輔助引線,留下最後一根主線,才是解除引爆裝置的唯一途徑。
聞言,所有人都驚詐萬分,如此複雜的引爆裝置?
簡直恐怖,讓他們心底發寒,背脊發涼,如果這枚炸彈讓他們來拆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隻是我以前遇到過類似的炸彈裝置而已,所以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斷。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
雖然陳六合這樣說,但還是不能妨礙衆人用崇敬的眼神望着他,在這些人心中,陳六合已經成了一個神人!
清理現場,降低輿論,查明那兩個恐怖分子的真實身份!
張躍飛發号施令,他來到陳六合身邊站定。
陳六合沒有搭理他,轉頭對王金戈說道:我勸你不要着急去處理商場的事情,讓喬家來處理吧,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不要讓這件事情在你心裡留下陰影,否則會很麻煩,能影響你以後的生活。
那你呢?
王金戈下意識的問了句,但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妥,卻也收不回來,表情略顯尴尬。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罷,陳六合就不去理會王金戈,王金戈抿了抿嘴唇,在兩名女警的攙扶下,離開了現場。
今天最大的受害者是她,這件事情對她的心裡所造成的傷害也是巨大的,不可能安然無事,如果不及時疏導心裡障礙,恐怕會在以後的無數個日夜被驚醒。
這兩個人的身份你們國安知道嗎?
陳六合這才看向張躍飛。
張躍飛神情一怔,苦笑搖頭:目前還沒有頭緒,但我的人已經在查了。
聞言,陳六合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張躍飛被踹了個屁股坐地。
你幹什麼?
許多國安的成員都沖了過來,維護張躍飛,那些警察也在一旁虎視眈眈。
陳六合卻對他們視若無睹,冷冷的盯着張躍飛:你這個國安局的副局長,真他嗎丢臉丢到家了,這樣的恐怖分子潛進杭城,完成恐怖活動,你竟然兩眼一抹黑?
你告訴我,你們國安局有什麼用,一群酒囊飯袋!
被當衆如此斥罵,丢盡了顔面,國安成員紛紛怒目而視,但張躍飛卻是一點不滿的情緒都沒有,他苦笑的從地下爬起身,對屬下搖搖頭,才道:教官,我知道,找什麼借口跟理由都沒用,你說過,錯就是錯,與原因無關!
别喊我教官,我丢不起那人,也幸好你不是我訓練過的人,不然我今天打斷你的腿,我要是訓練出你這樣的廢物,我一頭撞死得了。
陳六合毫不給面子的說道。
張躍飛被罵的無地自容,但卻不敢有絲毫反駁的勇氣,隻能面紅刺耳的低着頭。
在杭城,再大的官兒訓斥他,他都敢跟對方對嗆兩句,但面對陳六合,他是完全沒那個膽量,而且他心服口服。
這兩個人雖然有着一口流利的華夏語,也是黃皮膚黑眼睛,但他們不是華夏國籍人,就他們今天窮兇惡極的表現來判斷,我斷定,他們不是來自華夏的某組織,他們的軍事素質很高,不是一般的罪犯,你們國安可以把主要目标放在邊境那幾個常年戰亂的國度,特别是擁有基地組織的國度。
陳六合下了定論。
是,我這就派人往這個方向去調查。
張躍飛迅速領命,當場就給幾名屬下下令,他對陳六合的言聽計從,令人費解。
陳六合面無表情的說道:國安,做的就是這個事情,如果你們連本質工作都做不好,那幹脆把這身皮脫了,讓有能力的人來做!
教官罵的對,這是我們的失職,我也知道放任幾名恐怖分子入境未知的後果有多嚴重,更知道會給一個城市帶來多大的災難,我檢讨。
張躍飛道。
檢讨沒用,希望你們能拿出實際行動!
丢下這句話,陳六合就轉身離開了,當着所有人的面,大搖大擺。
對于自己剛才那瞬間的憤怒和無名之火,陳六合自己都是失笑的搖了搖頭,看來他雖然離開軍隊一年多,早就脫下了那身軍裝,但他骨子裡的憤青特質,還是沒有消減半分啊,忍不住就想踹張躍飛這個沒有把災難扼制在搖籃的家夥。
張局,他是誰啊?
那麼拽,年紀不大派頭到是挺足,不就是拆了個炸彈嗎?
牛什麼牛,真把自己當成大人物了?
還敢對你喲五喝六。
看着陳六合的背影,張躍飛的手下湊過來憤懑的說道。
張躍飛反手就給了他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拍在後腦勺:閉嘴,你們都給我記住,這個人永遠都不是你們有資格去評判的,别說他訓我,就算是真揍我,我也隻能乖乖受着。
現在别在這裡給我廢話,全都動起來,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查明兩個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他們還有沒有同黨潛伏在杭城,一定要給我搞的明明白白!
張躍飛喝道,帶着屬下告辭離去。
這裡的善後工作,輪不到他們國安插手,對那些在爆破中傷亡的群衆,公安機關會妥善安排處理。
......
做了那麼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陳六合的心情仍舊平靜的毫無波瀾。
騎着三輪車,他在熱鬧的夜市中晃蕩着,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沒有再回會所的必要,他向着家中方向騎去。
隻是他并不知道,今晚,注定了會是一個無法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