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彪的身軀微微一顫,說道:“六哥,金彪不敢質疑六哥抉擇,六哥吩咐什麼,金彪就做什麼,前路如何,那不是金彪該關心的事情。
”
陳六合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很莫名的深邃笑容,道:“世人都覺得,我陳六合若想要苟延殘喘,若想要堅持下完這盤棋,在這個時候,唯有選擇隐忍,隻有隐忍,才有可能活下來!
因為誰都知道,硬碰硬,我是絕不可能鬥得過幾大家族的!
”
“可我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
我不但要動,還要放肆的動!
這天,我說變,它就要如我的心意去變,不變都不成!
”
這一刻,陳六合的臉上,迸發出了一股無比駭人心境的絕強氣息,讓得正在開車的王金彪,都心髒接連抽搐,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至于陳六合說的話,蘊含着多麼大的信息量和深意,王金彪根本無法領會,陳六合也沒有給予多餘的解釋!
事件中所蘊藏的玄機,有太多太多,世人很難想的明白,陳六合更不會去多說!
沉凝了半響,陳六合臉上的氣勢才漸漸消散,夜風吹打在臉龐,讓陳六合的頭腦也變得格外清醒和透亮!
“金彪,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東方家死人,這不是小事!
東方家的怒火,會熊熊燃燒,接下來,我們所面對的處境,也會更加危險,包括跟巨龍俱樂部所有有關的人,都會危險。
”陳六合淡淡說道。
“但無論什麼樣形勢的争鬥與博弈,都少不了犧牲與流皿,這一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我保證,我的對手們,隻會比我更慘!
”陳六合舔了舔嘴唇。
“敢動我的左膀右臂,他們就必然要付出極慘的代價!
這場大戲,不死上足夠的人,是絕不會停止的!
”
陳六合咧嘴笑着:“當我放開手腳釋放殺機的時候,無數人都要因為我而顫栗!
”
“六哥,其實你不必告訴金彪這些,不管處于什麼樣的環境,面對什麼樣的困境,金彪的立場,絕不會動搖分毫!
”
王金彪低聲說道:“在北上的時候,金彪就當是把這條命豁出去了,死在北邊,金彪不算白活!
若能活着,金彪就賺了一條濺命,還能繼續追随六哥腳步。
”
陳六合再次一笑,沒有繼續說什麼,車子在冷清的街道上疾馳着,陳六合望着街邊的光景,半響後,他才道:“金彪,今晚那個女的不錯,能不能借我用用?
”
聞言,王金彪微微一怔,道:“全憑六哥吩咐。
”
陳六合點點頭,道:“王莉不管是身手還是相貌,都屬上乘,用她來殺人很不錯,用她來保護人,應該也會收到奇效,至少沒人會把她當成是一個威脅。
”
“接下來的情況必定會無比嚴峻,我身邊的人無法得到安全上的保障,特别是首當其沖的左安華,我想讓王莉去保護左安華。
”陳六合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王金彪沒有半點猶豫,道:“沒問題,今晚就讓王莉跟随在左安華身邊!
她能為六哥做事,是她的榮幸!
”
陳六合笑了笑,拍了拍王金彪的肩膀:“你也好好準備一下,明天或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驚喜!
”
半個多小時後,陳六合回到了醫院,重症監護室外,沈清舞還在那裡守候着。
深夜的醫院有些陰冷,沈清舞的腿上蓋了張毛毯。
“還沒睡呢?
”陳六合走到沈清舞的身旁,疼惜的說道。
沈清舞道:“現在的形勢很嚴峻,氛圍也很緊張!
保不齊我們的對手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守在這裡,心裡能踏實一些!
不能讓向東和耀光以及華子哥三人,受到二次傷害。
”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哥回來了,你去歇着吧,這裡有哥在,沒事的。
”
“嗯……”沈清舞應聲,但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陳六合笑了笑,也沒繼續勸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蹲在了沈清舞的輪一旁,用雙掌拖着下巴,靜靜的看着被透明玻璃牆封閉住的監護室内。
“哥,東方家雷霆震怒了,東方星宿放下狂言,不除你,誓不罷休!
”沈清舞幽幽的說道,她雖在醫院,可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卻了如指掌。
“呵呵,讓他們來就是了!
開始我都不怕他們,現在我就更不會怕他們了。
”陳六合意味深長的說道。
沈清舞嘴角翹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道:“哥這步棋走的,看似魯莽,似在自掘墳墓!
可實際上,真沒幾個人看得透,這才是哥最高明之處,這步棋之精妙,讓人拍案叫絕。
”
“這恰恰是教科書般的以進為退!
若是哥選擇隐忍,對方隻會窮追猛打乘勝追擊,恨不得在哥喘不過這口氣之前,一鼓作氣把哥所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摧毀覆滅。
”
沈清舞緩緩說道:“可是哥反應的很快,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擊,并且是強有力的反擊!
明有左安華,暗有哥!
足以把幾大世家剛剛騰起來的嚣張氣焰快速撲滅下去。
”
“一個東方俊偉的暴斃,足以展露出哥的雷霆手段與恐怖實力!
這是最好的震懾!
雖然會激怒東方家!
但卻也能讓更多的人心生忌憚。
”
頓了頓,沈清舞繼續說道:“幾大世家并非外界想象中的那麼團結!
誰都不願意頂在哥的槍口上!
誰都不願意在哥的盛怒下冒險!
因為哥從來都是個危險人物,那幾隻老狐狸也從來不敢小看哥!
他們知道,瘋狂中的陳六合,會有多危險!
”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那幾隻老狐狸的心裡,不得不再次盤算起利弊得失了!
隻要心生那麼一點點的忌憚,他們之間就會出現裂痕!
”
沈清舞的聲音很平和:“到時候,貌合神離的聯盟,對我們的威脅就會少了許多許多,在大家的互相猜忌與防範之下,我們要在夾縫中生存,乃至殺出一條皿路,可能性就大了太多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