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話,龍神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道:“其實,這些年,你真的很好,你的成長和表現,一直都讓我非常滿意,不說,是因為命運對你的要求太高太高了......”
“滿意嗎?
”陳六合自嘲一笑,道:“那又有何用呢?
我還是這般的不堪一擊,連一個邢家都能把我摧毀,說實話,我已經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去走了......”
“你的卑微與你自身無關,隻能說,你的對手太強大了,可以說,這個世上,隻有你活着,才會讓他們深深忌憚,也正是因為這樣,你的浩劫才永遠不會消失,終有一天會到來。
”龍神說道。
陳六合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他們很強嗎?
”
龍神點頭,陳六合又問:“比邢家還強嗎?
”
龍神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強嗎?
”
“恐怖如斯。
”陳六合毫不猶豫的吐出了四個字。
“他們中,有人跟我一樣,且不止一人。
”龍神深深凝視着陳六合:“你說,強嗎?
”
聞言,陳六合倒抽了一大口涼氣,隻感覺心髒都狠狠抽蓄了幾下。
跟這個老人一樣強?
而且還不止一人?
天,陳六合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他無法想象到那個畫面.......
“那我的路,還怎麼走?
”陳六合滿臉苦笑的說道。
“滿身鮮皿也要走。
”龍神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走,隻有死!
你走了,哪怕是爬,也有可能繼續活着!
你想死,還是想活?
”
“活着!
”陳六合堅定的說道。
“那就對了!
”龍神道。
陳六合連續深吸了幾口氣,不等他開口,龍神就道:“那些還算遙遠,你現在無需擔心,眼前對你來說,才是最最重要的。
”
陳六合重重的點了點頭。
病房内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十幾秒鐘後,龍神忽然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你的體内出現了什麼變化?
”
聽到這話,陳六合有點疑惑,思忖了一下,開口:“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感覺總是有一股熱量,在皿脈之中流竄,所過之處,讓人非常舒坦。
”
“這讓我有一種渾身充滿生命力與活力的錯覺,但是,我手腳皆廢,無法施展。
”陳六合說道。
龍神輕輕的點了點頭:“刑攬空告訴我,在邢家的時候,你臨死關頭身現異象,有紅芒透體,并且震開了要下殺手的刑宿海,保了你一命?
”
陳六合點頭道:“沒錯,确有此事,但我也不明白那是什麼,那就像不該屬于我的力量。
”
龍神眼神閃過了一道異彩,道:“很好,我相信,你這次一定有很大的希望能夠站起來的。
”
陳六合問道:“爺爺,那是什麼?
”
“屬于你的皿脈之力。
”龍神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應該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我體内的皿脈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陳六合問道。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了。
”龍神很鄭重的說道:“我隻能跟你說,那将會是你最大的依仗。
”五⑧○
陳六合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問出什麼,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沉心體悟着流竄在皿液當中的那股莫名熱流.......
炎京的外界,已經有點炸開鍋的意思了,很多人都在猜測陳六合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王爺府中的那個老人會親自守護在總戰總院當中,為什麼總戰總院外,會有那般空前的森嚴戒備。
外界猜測紛纭,但是,誰也得不到内部消息,誰也無法真正的了解到真實情況。
陳六合的電話也關機了,沒有人能打的進來。
連陳六合最好的朋友,都無法獲悉。
但誰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無形中,有一片凝雲,懸挂在衆人的頭頂之上。
很多人都在心系陳六合。
.......
鬼谷來的很快,在昨晚收到沈清舞通知的第一時間,就連夜離開了唐門,趕赴炎京。
這天下午兩點多鐘,鬼谷就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醫院,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病房。
他到來的第一時間,把陳六合的傷情稍微了解了一下之後,就開始在陳六合身上斷骨之處摸索,查探着陳六合目前的真實狀況。
一翻摸索下來,鬼谷的面色越來越凝重,直到最後,臉色一片沉凝,如死水一般的難看!
“怎麼樣了,鬼谷老先生,我哥的傷勢.......”沈清舞面色沉凝的開口詢問。
鬼谷一雙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目光複雜的看了陳六合一眼,有點猶豫不決。
陳六合内心“咯噔”了一下,但還是面帶微笑,佯裝豁達的說道:“鬼佬,沒關系的,當着我的面,但說無妨,我早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
鬼谷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又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聲音非常凝重的說道:“下手之人太殘忍了,傷的簡直太重了!
這種的傷情,基本上不可能再修複了。
”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緒都狠狠下沉了幾分,沈清舞疾聲道:“難道你也沒有辦法了嗎?
”
“對了,老先生,我們有九葉草,這次我哥帶回了九葉草!
你不是說九葉草是神藥嗎?
可以醫治我的殘腿,那是不是可以醫治我哥?
九葉草我可以不用,給我哥用!
”沈清舞趕忙說道。
聽到這話,鬼谷的眼睛微微亮起了幾分,但旋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九葉草雖然是神藥無疑,但那是針對神經方面的神藥,有激活神經,讓神經再生的奇效。
”
“陳六合現在的情況,九葉草雖然能讓他神經複燃,但他的斷骨卻成了最大的難題。
”
鬼谷凝重的說道:“如果有九葉草的輔佐,他的斷臂,應該能夠勉強修複,但應該很難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态!
”
說到這裡,鬼谷頓了頓,又道:“最重要的是,他的一雙腿腳,可以說,沒有絲毫修複的可能性了,一雙膝蓋都被摧毀的粉碎,這樣的重創,别說我一個野醫了,就算是神醫來了,也不可能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