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妃輕輕點了點頭,道:“我蘇醒的消息,有人知道嗎?
”
“回禀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把消息嚴密封鎖,目前還沒有人知道大小姐的傷情如何。
”
其中的那名中年女人說道,她帶着一副銀框眼鏡,顯得沉穩睿智,不顯山露水,但這絕對是杜月妃集團中,一個貌不起眼的狠角色,在杜月妃麾下,有着重要地位的女人。
杜月妃的黛眉上挑了幾分:“很好,暫時我們先不要動,讓事态發酵一會兒,我這次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對我心生不滿,有多少人跟我貌合神離。
”
“既然要辦,就要一次性斬草除根。
”杜月妃的美眸中,厲芒閃過。
衆人神情一顫,又有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小姐,黃百萬那邊.......我們需不需要做些什麼?
這次的一切,都是他在幕後主導,讓大小姐陷入險境,這個仇,我們不能不報!
”
杜月妃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道:“這件事情我心裡分寸的,會自行處理,你們密切關注外界動向便可,把那些跟着杜金城反水的人,統統給我列出來。
”
“是。
”幾人異口同聲,旋即退出了病房。
“喝口茶吧月妃。
”王金戈把水杯遞給杜月妃,道:“有時候真發現,我跟你們,算得上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你才最有資格成為那個混球的女人.......”
杜月妃眼角眉梢浮現出了一抹勾魂奪魄的媚意,笑道:“這麼沒自信?
”
王金戈苦笑一聲:“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跟你一比,我們這些人,算得上什麼?
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是好看的花瓶罷了.......”
杜月妃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你錯了,你們的存在,恰恰能讓那個混球更好的活着,因為他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才會拼了命的讓自己活着,人呐,有時候,念想很重要......”
王金戈苦笑了一聲:“我連王金龍都管不住了,我還能幫他做些什麼?
”
杜月妃說道:“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盤棋,不是你想下就能下的,很多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一杆秤,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包括王金龍也是這樣。
”
“退一萬步來說,若是王金龍當真是一條鐵骨铮铮的漢子,囔着喊着要為陳六合去死,那對你們來說,反而不是一件什麼好事,至少,現在的汴洲,還很平靜,你們,也很安全,不是嗎?
”
杜月妃笑看着王金戈,道:“在這塊棋盤上,誰都難,我難,黃百萬難,洪萱萱難,你哥哥王金龍,同樣難,或者說更難,因為他身處汴洲,有的顧及,比我們都多.......”
“這就是他跟那個叛徒眉來眼去的原因嗎?
”王金戈冷笑的說道。
“金戈,姐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大實話,王金龍那個軟蛋,這一次,還真是有點讓我刮目相看了呢。
”杜月妃笑容絢爛,美不勝收。
王金戈微微的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她不是很明白杜月妃所要表達的意思。
王金龍那個毫無骨氣的人,太過不堪,讓人打心眼裡瞧不起,如何會讓人刮目相看?
“你不懂,也不需要懂太多,你隻要好好的活着,一直恨着那個混球,也讓那個混球虧欠你,就足夠了,那才是最有價值的你。
”杜月妃說道。
王金戈輕輕的歎了一聲,幽幽問道:“這一次,太危險,你......能赢嗎?
”
杜月妃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道:“不知道,輸面大過赢面吧.......”
“那.......”王金戈心房一顫,紅唇顫抖。
“無所謂的,結果雖然比過程重要,但有些事情,是隻看過程,無需看結果的。
”杜月妃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也讓人難以琢磨。
王金戈深深的看了杜月妃一眼:“我越來越發現,你和他,真的是同類人了。
”
“不然的話,我怎麼會栽在那個混球的手裡?
”杜月妃展顔一笑,百媚生彩!
沒再多說什麼,王金戈拿起電話,按出了一個陌生号碼,撥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接通了,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清冷聲音:“你命很大,被你扛過來了!
”
“失望還是高興?
”杜月妃輕言說道。
“既失望,又不失望。
”電話中的女聲雖然冰冷,但很悅耳動聽,有着一種獨特的中性磁性。
“因為有一個強大到令你窒息的競争對手而失望,因為長三角還不至于淪陷而不失望?
”杜月妃笑道。
“竹葉青就是竹葉青,那家夥對你的評價一點都沒錯,精明睿智,善于攻心,他說,在這方面,你跟他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女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杜月妃笑得更加濃郁了一些:“不一樣,他站在的太遠太高,又被諸事纏身,看不透正常!
而我近在咫尺,心系長三角,自然能看得比他清楚一些。
”
頓了頓,杜月妃語出驚人:“洪萱萱,時機差不多了,還不打算現形入局嗎?
”五⑧○
洪萱萱!
這三個字,足以讓人内心震駭,電話的另一頭,竟然是洪萱萱!
那個已經被認定,跟黃百萬站在統一戰線,已經被認定,徹底反水陳六合的洪萱萱!
這種時刻,杜月妃竟然把電話打給了洪萱萱,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一定會震驚世人!
洪萱萱沉默了下來,足足沉默了将近一分鐘,才開口:“入局?
是痛打你這隻落水狗嗎?
”
“别人看不穿你,我看得穿你,我能給你打這個電話,而你又接了我的電話,就是最好的證明!
”
杜月妃道:“你洪萱萱雖然不是什麼英雄人物,但絕非不仁不義之輩,你真能狼心狗肺的置那個男人于死地?
或許你有過這樣的想法和沖動,但你絕不會這樣做!
”
“你并不了解我,你憑什麼這樣定論?
”洪萱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