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送君千裡,終須一别,咱們有緣再見!
”朱明張開雙手,與夜歌相擁。
夜歌辭去左右,把自己的手也搭上了朱明的腰,那情形像極了情侶不舍離别的畫面。
然而在彼此二人心中,卻是另一種莫名的羁絆。
為何會這般不舍離别?
為何會這般想與他親近?
為何這般想要伴他同行?
也許,随着時間的流逝,答案也将慢慢浮出水面。
朱明與碧衣告别了夜歌,往清河水府而去。
“服下這顆避水珠,免得某人被淹死!
”碧衣一臉得意,似乎沒有她,朱明就到不了清河水府一般。
朱明伸手在碧衣臉上摸了一把,“送你三個字,想太多!
”說完佛光護體,縱身入水,将一臉呆滞與羞憤的碧衣抛在腦後。
清河河水之中,畢竟是河神,碧衣已經後來居上,甚至有超越朱明的趨勢。
“你遊那麼快,難道是放屁加速的麼?
”朱明諷刺道。
“正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縱使你能在水中無事,但是要想超越水族的速度與靈活,簡直是天方夜譚。
”碧衣繼續自鳴得意。
朱明從背後将黑色鐵劍,小黑取下,正式馴服魔氣之後,小黑終于恢複往日的平靜,握在朱明手中,與朱明心意相通。
此時,朱明已經被碧衣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紫黑魔氣纏縛在小黑劍身,發出淡淡紫黑光芒,長劍朝身後揮灑而出,借助反作用力,倏的一聲,朱明再次迎頭趕上!
“水族也不過如此嘛,以你的速度是不是要一年才能到清河水府?
我可沒時間陪你慢慢散步!
”朱明長劍再次揮灑,已經沒了蹤影。
這一次,碧衣再也不敢小視朱明,同時對奪回清河水府,也多了一份信心。
清河鎮,清河水府。
清河水府之外,看守的士兵一個個醉倒在地,守備松弛,朱明輕松闖進了府内。
清河水府之内,歌舞笙箫,煙霧彌散,妖氣橫溢,早已經變得烏煙瘴氣。
而就在他準備跨入清河水府的大廳之時,碧衣在身後拉住了他,“不要輕舉妄動,這裡有龍氣。
”
“那又如何?
”朱明反問道。
“說明東海三太子,小白龍還在水府之中。
一旦你踏入其中,小白龍必然馬上察覺。
那奪回清河水府可就難上加難了,元嬰後期的小白龍,可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碧衣認真地分析起來。
隻是等她分析完,朱明早已經昂首闊步闖了進去,似乎還怕沒人知道一般,“小白龍,鈎蛇,你們這些藏頭縮尾的烏龜王八蛋,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
清河水府的龍氣一被驚動,水府之内小白龍立即覺察出來人是誰,“這小子當真是不想活了麼?
不過是開光期中期的修為,也敢在我面前猖狂?
三番四次挑釁于我,我豈能容他?
”
小白龍并非心兇寬廣之人,隻是現在他無暇顧及朱明的尋釁,因為他正在找尋一樣東西。
一樣他此行必須之物――前往藏龍山的地圖!
鈎蛇正在大廳之内尋歡作樂,左擁右抱,好不快活,滿庭笙箫頓時被朱明的喊聲所擾。
本欲卧床而眠的鈎蛇,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粗魯地推開身邊的兩隻女蚌妖。
女蚌妖妖娆妩媚,雪白的肌膚毫不保留地暴露在外。
即使被粗魯地推開,也依然谄媚一笑,“大王,怎麼了?
”
“哼,沒什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罷了。
上次算他僥幸,這次本王定叫他有來無回!
你們暫且退下。
”鈎蛇頓時怒從心起,第一次在拍賣會被朱明一掌打翻,第二次因為朱明,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夜歌賞了一耳光,此仇怎能不報?
“來人取我兵器,紫蛇劍。
”
“不必喊了,你手下早就醉死了,還是自己去取吧!
”朱明自顧自地走了進來,淡淡地掃視了兩名蚌妖,隻覺得沒來由地反感。
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鈎蛇冷笑一聲,“上次拍賣會讓你僥幸逃過一劫,今日這清河水府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
“喔?
是麼?
僥幸?
那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朱明不想再與鈎蛇廢話,“出招吧。
你若輸了,立即滾出清河水府。
”
鈎蛇率先出手,妄想取得先手之利。
朱明靜觀其變,待鈎蛇離開原地後,耀世佛光随手發出,封住鈎蛇前進路線,迫使鈎蛇與自己保持距離。
鈎蛇閃身躲過,卻是十分勉強,這小子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當下也不敢再有所輕視,兩道紫色的長刺從肩頭長了出來,咔嚓一聲,竟然被鈎蛇硬生生折斷,墨綠色的汁液從斷裂處流了出來,有幾滴滴落到了地闆上,地上的石塊頓時被腐蝕了出一個小坑洞。
“能死在本王的毒液下,你也當死而無憾了!
”
鈎蛇一邊邪笑,一邊紫色長刺沾染墨綠毒液,縱身一躍,拉近了與朱明的距離,雙手各持一把長刺,往朱明兇前交叉砍下。
“咔咔咔……”紫色長刺應聲斷成三四截。
鈎蛇滿臉笑意瞬間石化。
而在鈎蛇面前,朱明手持黑色鐵劍,一臉鄙夷,“你,就是準備這樣殺我的?
我猜,你是想笑死我,對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恭喜你成功了。
”
鈎蛇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堪比刀劍的長刺,竟然會折在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鐵劍下,轉身就想去拿自己的兵器,紫蛇劍。
朱明魔氣凝聚在手,“送你一程!
”金台鎮魔掌猛然擊出,勢如猛虎,除了金光暴漲之外,更泛着一層紫黑光芒。
鈎蛇瞬間飛出,翻倒在自己的紫蛇劍下方,嘴角已然挂上了一絲皿迹。
鈎蛇狼狽爬起,伸手去拿兵器,一道銀光閃過,脖子上随即傳來冰涼的觸感,一把銀色長劍正不偏不倚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碧裝女子從其身後緩緩走出,正是那被朱明甩在身後的清河河神,碧衣。
“沒想到吧?
你也有今天?
”
“我當是誰,原來是我的小美人回來了。
幾日不見,你可是出落得更加水靈了。
”鈎蛇風流成性,就算被劍架着,也不忘調戲碧衣一番。
“死到臨頭,還有心思說風流話,今日,我就親手殺了你這害人的妖精。
”碧衣一副大義禀然的樣子,似乎真要替天行道一般。
“等一下,小白龍在哪?
”朱明突然問道,小白龍絕不會隻是碰巧來此作客的。
鈎蛇突然一改常态,哼了一聲,将頭甩到一旁,朗聲道:“開玩笑,你們當我鈎蛇是什麼人?
士可殺,不可辱。
你們要殺便殺,我鈎蛇要是皺一皺眉頭,我就不是好漢!
但是要我出賣兄弟,那是萬萬做不到!
”
“喔?
是嗎?
”碧衣銀劍朝裡輕劃了一下,鈎蛇仍是無動于衷,似乎真有慷慨就義之決心。
朱明搖了搖頭,“丫頭,你實在是太不了解他了,鈎蛇,你也不了解我。
”說完,閃身而至,将黑色鐵劍劍鋒朝下,倒插入鈎蛇的腳掌,“說,還是不說?
”
“啊……”鈎蛇慘叫一聲,滿目驚恐,難以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如此殘忍。
見鈎蛇沒有反應,朱明将劍拔起,再次下刺,力道更猛,速度更快。
“停!
我說,我全都說,他在水府中的密室,好像在找什麼地圖。
這下可以放了我吧?
我保證立即從你們眼前消失,從此再不踏足清河水府。
”鈎蛇哀求道。
“賤骨頭就是賤骨頭,少跟我裝腔作勢。
”朱明鄙夷道,手中的劍再次落下,清河水府中繼續蕩漾着鈎蛇凄厲的哀嚎。
這時,一道白光從清河水府的密室直沖而出,向朱明,碧衣二人襲來。
朱明金剛咒,護體佛光同時運起,仍是被震退了幾步。
站在朱明身旁的碧衣則直接被震出内傷,跪倒在地。
鈎蛇如獲大赦,聲嘶力竭地說:“龍兄救我。
”
小白龍面帶寒霜,“救你?
一個出賣我的廢物,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一道金色龍氣射出,自鈎蛇兇間穿過,鈎蛇依然殒命,隻有那一雙眼睛,到死也沒有來得及閉上。
“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小白龍的聲音铿锵有力,轉而面相朱明,“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争輝不成?
”言語之中自帶着一股強者的威勢。
“本太子有意放你們一條生路,可是你們卻要自尋死路,實在是可悲,可歎!
既然如此,那麼你們的命,今日就我一并收下了。
”
“我能理解,不裝腔作勢,你們這些人就活不下去。
”朱明擺了擺手。
小白龍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驚訝,同樣是開光中期,同樣是被我的龍威所震,那碧衣已然重傷,而反觀這小子,卻安然無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他的修為不僅僅是開光中期?
于金光咒加持下的朱明,修為确實有一定的提升,幾乎能與辟谷期高手相當,但是主要的原因是龍威并未能震懾到修煉天魔功的朱明!
論威勢,紫黑魔氣較龍威,不知道強了多少!
否則千年之前,魔皇夜笑天何以縱橫修仙大陸?
小白龍手上正拿着一份金色帛書,似乎寫着藏龍二字!
這才是朱明所在意的事情。
小白龍手掌一攤開,金槍顯現,橫在身前,“那日在拍賣會有蓬萊島不老仙和夜歌給你撐腰,今日看你憑什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
朱明橫劍在側,神色不改,“交出金色帛書!
”一股灼熱的感覺從身上的生死印傳來。
碧衣用微弱的聲音道,“朱明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
”
小白龍全身爆發龍氣,單手成爪,一記龍爪手猛然襲向朱明咽喉,耀世佛珠一道金光射出與其相抗。
“原來有如此佛門寶物,難怪敢與我嚣張。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吃我一招金槍騰龍。
”金槍橫刺而出,槍出如龍,水氣龍氣交織,龍形水柱應聲自地上騰出,朝朱明而去。
這一次,朱明确實能感覺到,這就是元嬰後期高手的全力一擊!
“砰!
”一聲炸響,漫天水氣傾瀉,水霧彌散整個清河水府。
小白龍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這便是冒犯本太子的代價,死無葬身之地!
”
碧衣被餘波掃中,撞到了牆上,險些暈死過去,不過這時候,她更傷心的卻是朱明也白白丢了性命,兩行清淚止不住地流下。
“又有一女子不忍你死了,你可真行啊,朱明?
”玄姬的聲音自水霧中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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