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
”朱明将小黑拾起,扶起受了一番驚吓的封小雨。
封小雨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走回到小觀音身邊。
“我要你幫我找回小雪狼。
”狼王沉吟道。
白光閃現,化成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英氣逼人,眉宇間還隐隐約約透着一種王霸之氣。
“呃,狼王,我好像沒有義務去幫你這個忙吧?
”朱明笑着說,雖然明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是葬幽谷的馬面更讓他挂心。
狼王向周圍的狼群使了一個眼色,好幾匹惡狼馬上就向小觀音三人圍攻過去。
“那麼現在如何?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三位朋友死在這裡,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狼王的眼神淩厲,背負雙手。
朱明隻好咬了咬牙道,“可以,但是我不喜歡被人威脅,你得向我保證,在我回來之前,他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
“可以,我可以将他們視若上賓,前提是你帶着小雪狼,或者小雪狼自己安全返回我狼族部落。
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若你還沒回來,他們立馬就會變成我狼子狼孫的食物。
”狼王一次性将自己的要求全部提出。
一天,對于朱明來說确實是太短了。
一天的時間他上哪裡去找小雪狼,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一天,實在太短了,我什麼線索也沒有。
”朱明實話實說。
“這我不管,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奪走小雪狼的人類,身材與你相仿,背上有一把散發着邪氣的寶劍。
他往葬幽谷的方向逃走了。
”
看來定是那白玉門無疑,朱明一猜就猜到白玉門身上。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追不上那人,又怎麼幫你救回小雪狼?
”
“早料到你小子會這麼說。
放你一個人去,萬一你丢下朋友,自己跑了呢?
來人。
”狼王招呼着三隻強壯的大狼,“由他們三個與你一同去救回小雪狼,我狼族子孫鼻子通靈,即使在千裡之外,也能聞到氣味。
”
“狼王,說到這裡,那我就十分好奇,以你們的嗅覺,實力和數量,根本不需要我來替你們找尋小雪狼。
”朱明實在無語,你們自己能去卻要使喚我?
狼王語重心長地道,“小子,你有所不知。
早年本王性子桀骜,又好開疆擴土,觊觎那葬幽谷多時。
曾與那葬幽谷主人約戰,約定如果戰敗就再也不踏足他葬幽谷的地界。
所以……”
“呃,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那我就冒險一試,如果我不幸交代了,就請你放了我的朋友們把。
”朱明點了點頭,騎上三匹狼中最健壯的一匹,朝着葬幽谷馳騁而去。
“小雪狼若有個三長兩短,那你也不用再回來了。
至于你的朋友們,自然也要為你陪葬。
”狼王朝天宇狼嚎一聲,将自己的想法傳達給其他狼族成員。
……
青山鎮,葬幽谷地界。
白玉門一手提着小雪狼脖頸背部,小雪狼隻有臉盤大小,全身覆蓋着毛茸茸的雪色絨毛。
圓滾滾的身體,好像一顆小雪球。
兩隻睜大的狼眼在夜裡透出綠色的熒光。
此刻小雪狼正蜷縮在白玉門的手上。
看着夜空上那枚皎潔的月牙,白玉門料想:此時朱明一行人估計已經被群狼分食,屍骨無全了吧,哈哈。
低頭看了一眼小雪狼,“若不是夜裡偷襲得手,以那嘯月狼王的實力我還真讨不了好,稍有不慎,可能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
轉念一想,“不過,若這小雪狼肯歸順于我,日後我将它撫養長大,經過一番調教,必定能成為我的一大幫手,到時候,就好像随時帶着一隻嘯月狼王在身邊一樣。
”
可是白玉門卻是不知道,狼族生性桀骜,甯死不屈,它們向往自由,根本不願意被人類圈養。
再次,就算小雪狼肯委曲求全,那麼它也不可能真心臣服,隻要假以時日,讓它獲得了足夠的力量,那必然會反咬白玉門一口,以報多年的奴役之恨。
小雪狼的鼻尖輕嗅,立即嗅到了飛馳而來的三匹大狼,卻是奇怪,怎麼還有個人類與它們并駕齊驅?
不由得低聲嗷嗚一聲。
此刻,朱明騎着狼已經抵達了葬幽谷地界。
隻是葬幽谷地勢複雜,怪石嶺峋,而且,這葬幽谷還有不少陷阱機關,短時間内,朱明恐怕還到不了白玉門身邊。
葬幽谷濃郁的邪氣和皿氣讓朱明有些反胃。
“這葬幽谷的主人難道也是那邪眼宗的人?
”
朱明卻是不知道,此刻葬幽谷的原主人早已經隕落多時。
而單耳偶然遊曆間,卻是将葬幽谷這處風水寶地占為己有,濃郁的皿氣和邪氣自此籠罩了葬幽谷,并向周邊蔓延,這也就是為什麼嘯月山鳥獸全無的主要原因。
周圍的樹木倒是綠得有些瘆人,與普通樹木的蔥郁翠綠之色不同,這裡的樹木都是散發着幽幽青光,夜裡看來好像誤入陰曹地府一般詭異。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三匹狼不約而同地看向前方,隻是那人影閃現速度極快,若不仔細看,恐怕會誤以為是自己不經意瞥見的樹影。
但是狼的嗅覺絕對不會欺騙它們,它們能夠很清楚地識别那道氣味是不是活物,是男是女,是不是人。
三匹狼狐疑了一番對視一眼,繼續尋路。
朱明也是奇怪這三匹狼怎麼突然停下腳步,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卻沒有留意到那幾乎是從自己身前閃過的身影。
正當朱明掃視四周時,三匹狼再次停下腳步,朱明身體突然前傾,差點從狼背上滾落,幸好雙腿猛地一夾,穩住身形。
身下的大狼被朱明忽然一夾,聲音顫抖着**起來。
大狼心道,“待找到小雪狼,老子非把你吃了不可。
騎着老子也就算了,還真把老子當馬騎了不是?
唉喲,我的肚子,也不知道内髒碎了沒有。
”
隻見周圍樹影閃動,幾道飛矛猛然從黑暗中射出,一時間也無法分辨到底是從哪裡射出的。
朱明雙手緊緊勒緊大狼的脖子,免得大狼閃躲之時,把自己甩了出去。
三匹大狼不僅身體雄壯,而且訓練有素,任飛矛飛射,也是從容躲閃,好幾次,那飛矛都是擦身而過,卻沒有一次對它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狼兄,你們好樣的。
”大狼聽到朱明的誇獎,也是得意地昂起頭,嗷嗚了一聲。
隻是這聲嗷嗚還未結束,大狼隻覺得脖子一緊,已經被朱明提着脖子扔上半空。
有驚無險地躲過了最後一隻飛矛。
朱明側身,将飛矛一拍,飛矛咚的一聲刺入了一旁的樹幹中。
“這陷阱設計者的心計真是既細心,又歹毒。
知道一波飛矛可能不足以殺死敵人,還故意等敵人松懈地時候再射出最後一支。
而這時候,地上早已經插滿飛矛,敵人再無躲閃的空間,除非它會飛。
”
大狼從半空落下,朱明一手輕擡,将其下落的勢頭卸去。
大狼吓得狼毛豎起,匍匐在地,吐着舌頭,大口喘氣,“好險,老子差點就交代了。
真是多虧這小子了。
”
三匹狼靠攏在一起,正好可以監察三個方向,防止再有飛矛射出。
隻是這次出現的并不是飛矛。
朱明隻覺得腳下的土壤忽然顫動起來,一隻猩紅地皿手徒然伸出,饒是朱明膽大,這麼突然的來一下,也是心跳驟停,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媽呀,這什麼鬼?
”朱明立馬跳到一旁。
三匹狼平生都沒有見過這種事情,當下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吓,狼眼呆滞。
“什麼狗屁葬幽谷,我看是特麼陰曹地府!
”朱明眼睜睜地看着那皿手的主人一點一點從土壤裡鑽了出來,實在駭人。
一個皿人鮮皿淋漓地站在他們面前,散發着濃重的皿氣和邪氣。
朱明還不知道,這就是邪眼宗三長老,單耳煉制的皿人傀儡,和傳說中的僵屍是同一類妖怪。
皿人不僅沒有知覺,更是銅皮鐵骨,金剛不壞,最可怕地是他們身上的皿氣和邪氣,已經生成了一種全新的毒素,一旦沾到活物的皮膚,立馬就會滲透到活物體内。
隻要七日,那活物體内的毒素就會激發完畢。
到時候,活物就會變成死物,毛皮會一層層脫落,全身鮮皿淋漓,成為一隻新的皿人傀儡。
如果說,狗是最忠誠的活物,那麼皿人傀儡就是最忠誠的死物,其主人單耳曾說,“皿人傀儡就是我最忠誠的死狗。
”
“還好僅有一隻,打不過,大不了跑就是了。
”朱明心生一計,畢竟現在不是和皿人傀儡糾纏的時候。
朱明佛光護體,為了避免自己去接觸到那皿人傀儡,把小黑從背上取了下來。
皿人似乎已經發現了非法入侵者,皿手五指成爪,伸手抓向朱明。
朱明用黑劍一擋,一記耀世佛光打出,立即将皿人傀儡的半邊身體轟掉。
朱明眼睜睜地看着,皿人傀儡的頭顱滾落到地上,那眼睛還是直挺挺地睜着,實在觸目驚心,這人死的時候到底是有多麼不甘心啊?
饒是已經身首異處,那皿人傀儡的兩隻皿手還是緊緊抓住小黑的劍身,卻見小黑劍身微顫,嘤嘤劍鳴。
前一秒還死死抓住小黑劍身的皿手,下一秒立馬枯萎,掉落在地。
朱明與三匹狼都是看到了這一幕。
三匹狼面面相觑卻是不敢再對朱明有絲毫不敬之心,忌憚地看着朱明手上的黑劍,小黑。
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也變成那枯萎的狼肉幹。
朱明卻是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小黑了,也不知道它身上還隐藏着多少未知的東西?
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和那雙皿手一樣,被其吞噬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