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梅林又仔細的交代蘭斯,“天黑之前,灰爐堡就要關閉,所有的人不允許出入,不能因為要播種就疏忽了,邪惡施法者沒有抓到之前,都不能大意。
”
蘭斯點點頭,他從來沒有像這一段時間這樣忙碌過。
雖然受傷了之後在床上躺了幾天,不過德羅巴的表現卻讓他高興不起來。
年輕人總是不讓人省心,莉亞那個女人還是像之前一樣,奧古斯丁才離開就上了領主大人的床。
德羅巴雖然嘴巴上面答應得好好的,我還是不放心。
莉亞妖豔的臉龐和熱火的身材讓灰爐村的稅收官精神有些恍惚,帕克那個家夥真是倒黴,頭頂上那麼大一定綠油油的帽子。
不過如果他不離開的話,他才灰爐堡的村長呢。
關于莉亞在領主大人的房間裡面待了三天三夜的傳聞蘭斯還是從德羅巴喝醉了之後,無意中說出來的。
當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時心軟,收留了她,也許就沒有今天的問題了。
奧古斯丁說不定就将她帶回希波城區了。
據說帕克的老婆是南方迪桑家族的一個公主呢,不過除了窮一點之外,這個女人的長相和手段确實有點南方人的那種大沼澤裡面的泥巴氣息,滑膩而又惡心。
蘭斯有些擔憂的看着他的領主大人,這個年輕人會成為這個女人的下一個目标嗎,“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嗎,他是一個貴族,真正的貴族,那些貴族不都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蘭斯有些怒氣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蘭斯,你有在聽我說嗎?
”
“當然,大人,您說的我都記住了。
黃昏的時候,我們就會将城門關閉起來,吊橋拉起來,就算那些漁夫再怎麼叫喚也不會開門的。
”蘭斯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也不是不可以通融,”梅林似乎沒有感受到蘭斯不好的情緒,“我最多七天就回來。
”
“算我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灰黑色的緊身皮甲,腿上綁着斷刀的女人從人群的後面擠了出來,“正好我有一些事情想問那個邪惡法師,我們一起吧!
”
“那樣最好了,”梅林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似乎天氣都變得明媚起來,“這麼多天不見,我們的荊棘公主去哪裡了?
”
“我決定将希波城的漁夫酒吧搬到灰爐堡來,”溫蒂朝着梅林翻了一個白眼,“你不會不歡迎吧?
”
“當然歡迎,”梅林說道,“現在的希波城就是一個大漩渦,飄香公主不知所蹤,誰都希望這個能夠讓白銀騎士突破到黃金騎士的寶貝在自己的手上,最不濟也不能落到敵人的手上。
”
“果然不簡單咯,”溫蒂眯着的美目忽然睜開來,白瑩如玉一般的手指拂過鮮豔的紅唇,“難怪邪惡施法者會在你的手頭上吃癟了,看來殿下不僅僅是運氣好。
”
“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吧!
”
“希波城已經亂成一鍋粥一樣了,因為飄香公主的事情,已經死了好些人了,棺材酒館已經被人砸了一次。
這個時候我可不想呆在火上口上面!
”
“不是說隻有男人才能利用飄香公主從白銀騎士突破到黃金騎士嗎?
”
“但是有人不信。
”溫蒂從腰間拿出一個黑色的面具戴在頭上。
梅林點點頭,當先出了灰爐堡,一行人踏上往北山去的路。
梅林離開之後不多久,從灰爐山谷松林中飛起一蓬一蓬的熊蜂,它們沒有像往常那樣飛往北山的花叢裡去采蜜,而是落在灰爐堡附近的草叢裡面或者是荊棘上。
梅林離開的消息隻是在小範圍的圈子裡面傳播着,灰爐堡的哥特人,浪人,沙漠居民更加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吃飯問題。
播種還在緊張的進行着,在雨季來臨之前的每一天都是非常寶貴的,提前一天發芽,就意味着這些莊稼在寒冬來臨的時候長得比往年更大。
隆美爾今天非常的累,不管是誰,握着鐵犁的把手在荒原上跑了一天,都會累的散了架一樣。
隆美爾哼着斯卡布羅集市的小調回到了莉亞的屋子,大男孩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屋子,不過他可沒有開火,現在照例和莉亞在一個鍋裡吃飯。
“今晚吃烤魚和白面包,”莉亞最近心情很不錯,順帶着晚飯的花樣也多了起來,“晚一點的時候,還有一個土豆湯。
”
吊橋拉起來的時候嘎吱嘎吱的聲音,将天邊紅色的晚霞隔絕在灰爐堡之外。
現在莉亞已經習慣性的将晚飯開始的時間定在了城門關上的那一刻。
“很辛苦嗎?
”莉亞像往常一樣,伸出手絹準備将隆美爾臉上擦拭一番的時候,隆美爾卻躲開了。
“是啊,那個曲轅犁可比擺杆步犁難控制,你看我的手上都磨出幾個水泡了。
”隆美爾伸出手來,攤開手心,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不過想要看清楚手心的水泡卻不太可能了。
“我拿根針替你挑了它吧,”莉亞起身稍微比往常遲疑了那麼一會兒,“要不你明天幹活的時候,該受罪了。
”
“不用了,莉亞阿姨,”隆美爾的拒絕在兩人之間産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個曲轅犁可厲害啊。
”隆美爾迫不及待的塞了一塊面包進嘴巴裡面,胡亂的嚼了了口然後吞咽下去,“殿下曲轅犁比擺杆步犁快了一倍,我看快了五倍都不止。
”
隆美爾伸出手掌,撐開五指肯定的說道。
“有這麼厲害嗎?
”莉亞來了興趣,她雖然今天不用下地播種,但是對擺杆步犁還是了解的,這個東西操作起來聽麻煩的,什麼樣的犁能夠比它還快了五倍。
“那是,德羅巴那個家夥不服氣,和我比來着,我耕出來的地比他耕出來的可多得多呢!
”隆美爾灌了一大杯莉亞遞過來的清水,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梅林和平常人不一樣呢?
莉亞了下來,微微的歎了口氣,将手中的叉子放下,擡頭望灰爐堡的第三層看去,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它的主人已經不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