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事實行動向岑雪琪證明他可以因為岑雪琪不理她,卻連一句虛話假話安撫快慰的話都不肯對她說,這讓許冰心覺得很傷心。
她拿開容璟然的雙手,背對着他咬着牙說:“兩個女人你隻能選一個,我許冰心的愛情裡容不得沙子,更不是能為了愛情隐忍的人,既然你不能放下她,那你就放開我吧!
”說完就向前走,卻看到拐角處的自己非常熟悉的人——陶蕊!
陶蕊站在拐角處瞪大眼睛一輛的倉皇:“冰……冰心……”
許冰心沒有說話就拉住陶蕊加快步子往外走。
陶蕊有些踉跄的跟着她的步子,走到前面一直走是骨科,拐彎兒是電梯的時候,許冰心二話不說拉着陶蕊就去乘電梯撄。
出了住院部大樓,到停車場,許冰心才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陶蕊站在一邊有些無所适從,聽許冰心哭了一會兒才抱住她輕聲安慰:“冰心,不要哭了!
發生什麼事兒了?
償”
許冰心搖搖頭,自己感情上的挫折,又不是什麼甜蜜美好能拿出來跟人分享的東西,眼前雖然是自己的表姐卻也不是能分享喜怒哀樂的人。
她擦了擦眼淚,背過身去努力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問:“表姐你怎麼會在那邊?
”
身後的陶蕊沉默了片刻歎口氣說:“跟你四哥吵架……”頓了下說:“算了不說我了,你沒事兒嗎?
我聽姑媽說你跟容璟然關系挺穩定的,今天是怎麼了?
”
許冰心轉身,搖搖頭說:“沒什麼事兒,表姐你去照顧四哥吧!
現在他一定很難過的,你多陪陪他吧!
”
說着朝外走,陶蕊要跟着,她擺擺手說:“表姐你去看四哥吧,我想自己走走。
”
“你一個人真的沒事兒?
”陶蕊看起來還是不放心的樣子。
許冰心點點頭:“放心吧!
我回家。
”
許冰心離開醫院,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居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自己要去哪裡?
回家?
空蕩蕩的大屋子裡面更容易胡思亂想吧?
她拿着手機翻來覆去看着上面能聯絡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是可以此時此刻第一時間打給她情愫心中苦悶的。
然而她翻到了魏清萍和艾丫。
在這兩個人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魏清萍的。
魏清萍那邊很快就接了電話,但是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好似乎很虛弱:“冰心?
”
“恩!
清萍你怎麼了?
”她聽出魏清萍不太好的樣子擔憂的問。
魏清萍頓了一下說:“沒什麼,痛經而已。
你在幹什麼呢?
”
許冰心的擔憂被解答,心裡頓時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她咬咬下唇說:“我在馬路上,清萍我去找你好不好?
”
聽着她有些可憐兮兮的聲音,魏清萍躺在床上沉默了,捂着肚子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沉默了幾秒鐘後說:“好!
”
魏清萍搬了新家,把具體的地址發給許冰心,許冰心想攔一輛的士,但是這個地方不好攬,就打電話給艾丫。
艾丫說:“中心醫院嗎?
我剛好就在附近,你等我五分鐘。
”
艾丫的電話剛挂斷,大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通電話,許捍東張口就問:“冰心,你在哪裡?
怎麼沒到你四哥這裡來?
”
許冰心知道就算陶蕊不說,大哥去看四哥的話也會很快發現的,于是就直言:“大哥清萍不太舒服,我去她家看她。
”
“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
我讓陳叔送你去。
”許捍東并沒有責備的意思,許冰心知道大哥是擔心,就笑了一下說:“大哥,我沒事兒的,我叫了朋友送我去的,好了你照顧好四哥,我不跟你說了。
”
艾丫很快就開過來,接了許冰心離開醫院這邊。
走了五六公裡之後艾丫才開口:“許小姐,上次的事情……是我冒昧……”
許冰心愣了好半晌才微笑着說:“我還沒有謝謝你呢!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大哥可能要走好些彎路呢!
”
“恩應該的……”艾丫笑了笑,車子裡又陷入了沉默。
等到了地方,許冰心拿出一百塊錢給艾丫,艾丫說:“不用不用……”
許冰心說:“你收下吧!
丁是丁卯是卯。
”
“恩……”
……
許冰心走近魏清萍家,來開門的是一個跟魏清萍長的非常相似,但是頭發白了一半,滿臉皺紋的女人。
“您是許小姐吧!
快請進快請進!
”女人熱情的迎許冰心緊握,雙手絞在一起有些局促:“許小姐您坐……哦,您是來找清萍的吧,她在屋裡,您到屋裡坐吧!
”
許冰心眨眨眼睛問:“請問,您是清萍的媽媽嗎?
”
“恩恩我是我是!
”女人點着頭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背過去朝着一個房門走去:“萍兒?
醒了嗎?
許小姐來看你了。
”
魏媽媽打開門,房間裡放着一個櫃子一張床,一張電腦桌和一把轉椅。
魏清萍臉色蒼白倚靠在床頭,看了許冰心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冰心,進來吧!
”
許冰心走進去打量了一下簡陋的房間,随即問:“怎麼這次這麼嚴重?
”
許冰心跟魏清萍認識多年,以前雖然又痛經但是絕對不會弄到臉色慘白的地步吧?
魏清萍笑了笑說:“媽,許小姐喜歡吃西瓜,你出去買一個回來吧?
”
魏媽媽點點頭說:“好,我去了。
”說着退了出去,關上門,不一會兒聽到外面的關門聲。
歎了一口氣,許冰心走到床邊坐下,魏清萍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來陪我一起坐一會兒吧!
”
許冰心脫了鞋子,兩個人一起依靠在床頭,頭挨着頭,像是過去,許冰心還沒有出國前,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
過了好大一會兒,魏清萍開口說:“你不用猜了,我不是痛經,我剛做了流-産手術……”
“什麼?
”許冰心震驚的坐直身子轉身看着魏清萍,後者沒有力氣,靠在床頭苦笑:“昨天下午剛做的。
”說着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說:“大夫說已經有胎心音了……”
許冰心愣了好大一會兒,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是憤怒還是不解但是絕對沒有看輕魏清萍。
好一會兒之後他拉住魏清萍說:“是杜慎行的?
”
魏清萍低下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答案不言而喻。
“他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我去找他算賬……”許冰心說着要去穿鞋子,但卻被魏清萍給抱住:“冰心不要求!
”一向堅強犀利的魏清萍此時此刻變得非常的軟弱,她甚至是在哀求許冰心:“求求你了冰心!
不要去找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懷孕。
”
“什麼?
”許冰心愣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身,看到魏清萍已經淚流滿面了,她很少哭,但是這次卻哭得特别的難受,加上本來剛剛做了手術失皿過多,像是堅強的渾身是刺的刺猬被拔掉了那些刺就剩下皿淋淋的皿肉,她蒼白的小臉讓人更加憐惜。
許冰心反抱住魏清萍,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問:“你們……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
她一直就很奇怪,魏清萍怎麼會跟杜慎行在一起的。
魏清萍在她肩頭靠了一會兒說:“偶然認識的,他幫過我爸媽然後就……”
“他沒想過娶我的。
”沉默了好久之後魏清萍才開口:“不過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兒,他想玩玩,我報恩,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從來都是讓我做好措施的,如果沒有做也會時候讓我吃藥,就那麼一次……我忘了吃結果……我也不想的……我想保住這個孩子,但是我不敢讓他知道……
我試探的問他什麼時候厭倦我放我走,但是他說沒有玩膩……我問他萬一我懷孕了怎麼辦?
他說讓我自己處理……”
魏清萍有些失魂落魄的像是在說别人的事情一樣,說完之後,許冰心感覺自己脖子裡落下了一些溫熱的液體,那是魏清萍的眼淚。
兩個人抱在一起好半晌,許冰心拍了拍魏清萍,本來是自己心情不好要來求安慰的,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比自己還要慘。
打掉自己的孩子,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許冰心不知道魏清萍對杜慎行究竟有多少感情,但是或多或少總會有的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隻是報恩。
魏清萍說了很多,哭了很久,等累了竟然睡着了,許冰心躺在魏清萍身側一時間有很多感慨。
不管自己處于什麼樣的環境中,愛恨情仇的煩惱都是一樣的。
……
魏媽媽回來的時候果然買了很大一個西瓜,還有一切櫻桃,桃子。
許冰心輕手輕腳的出門在客廳裡,打電話給張媽,讓她炖點雞湯,讓陳叔送到魏清萍家裡來,順便讓陳叔接她回家。
魏媽媽從廚房端了水果來,聽到許冰心的電話,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看許冰心挂了電話趕緊擦了擦走過來說:“許小姐吃水果……”
許冰心看了眼前的婦人點點頭說:“謝謝阿姨。
”兩個人坐在一起之後,許冰心想了想說:“阿姨最近不要讓清萍着涼。
”
魏媽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眼淚嘩嘩的流,卻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出聲,怕吵醒了魏清萍。
她顫顫巍巍的說:“謝謝許小姐,其實我知道,我想給她弄點東西補補,可是……我知道她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敢……不噶讓她知道我知道了……”
許冰心愣了下:“阿姨您知道?
”
“嗯!
”魏媽媽點點頭說:“她的檢查單子我看到了,B朝說孩子都有胎心音了,那個絨毛膜都三萬多了……”
魏媽媽說着就哽咽起來:“我吧那些抄下來下去問小區裡的大夫人家說都懷很大了……她昨天又那樣回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瞞着我們……”
許冰心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來安慰魏媽媽,又不習慣跟人陌生人肢體接觸,但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阿姨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絨毛膜?
”
“就是檢查啊!
”魏媽媽擦着眼淚把兜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魏媽媽的字不是很好看,但是大概能辨認出來寫的是什麼。
人體絨毛膜促性腺激素。
許冰心看着這幾個字覺得非常非常的熟悉,眨眨眼睛愣住了,昨天自己不是也堅持了嗎?
隻不過自己的檢查結果是一萬多。
“許小姐,你怎麼了?
”魏媽媽看着許冰心,有些慌張,她怎麼愣住了?
許冰心搖搖頭問:“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問那位醫生,阿姨您能帶我去您說的社區醫院嗎?
”
“可以呀!
就在樓下。
”魏媽媽以為是許五小姐覺得自己說的不清楚,想要為了魏清萍下去問一些問題,就帶着許冰心下去。
社區的大夫四十餘歲的女大夫,來看病的人隻有幾個似乎跟大夫都認識幾個人在說笑了,見了魏媽媽帶着許冰心來也熱心的打招呼。
許冰心拿着魏媽媽抄的那個東西說:“因為看不太懂上面的意思,所以想請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
大夫看了看紙條說:“上面說子宮内可見囊樣回聲3.9x2.5說明懷孕差不多有70天了,這個HCG也就是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是懷孕之後才會産生的東西,70天三萬的話有點低。
”
“哦!
”許冰心點點頭有些緊張的問:“那如果這個3.9變成1.1呢?
三萬變成一萬呢?
是什麼意思?
”
她緊張的雙手絞在一起,有一種情緒呼之而出,但是卻又另外一個聲音一直在否認。
但是大夫溫和的笑着說:“那也是懷孕了,隻不過懷孕的時間比較短而已。
”
“咚……”許冰心覺得自己整個人被什麼砸了一下腦袋似地,不敢相信,難以置信!
“那這個期間出皿呢?
跟月經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原因?
”許冰心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指甲掐進了掌心,疼讓她清醒。
“這個考慮是先兆流産或者不完全流産……”大夫的一句話讓許冰心如同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