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心看着那***-包的背影,撇撇嘴委屈的看着容璟然問:“這隻花公雞就是你大哥?
氣質差好多……”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剛走在台階上的容予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扶着欄杆站定之後,扭頭看着樓下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容璟然,還是似笑非笑忍着不笑的許冰心,白皙的臉上漸漸氤氲起怒色,不過他眯起眼睛一瞬間又把怒氣給壓了下去。
臉上露出非常迷人的微笑:“小妹妹,說話要瞻前顧後才不會讓人讨厭,你不知道漂亮的男人最小氣嗎?
你這麼得罪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說完也不等樓下兩個人說什麼,就再次轉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樓道口。
許冰心撇撇嘴,不敢再說話,盯着容璟然滿臉的歉意,心中咆哮:“我不是故意的。
”
許冰心衆星捧月的大小姐,當然不會懼怕一個公子哥兒的威脅,但是這人是容璟然養父的兒子就另當别論。
容璟然當然看出了許冰心的愧疚,拍了拍她的肩頭說:“沒事兒,吃飯吧!
大哥慣會開玩笑的,他能剛剛明着跟你說你得罪他了,就說明不是真的生氣。
償”
也對!
這種什麼事兒都當面說出來的人光明磊落才沒有威脅,也不是沒有威脅,是沒有那麼陰險,讓人不至于害怕。
最讓人害怕的是那種悶不吭聲咬人卻背地裡算計謀害人的人,就跟毒蛇一般。
“我沒想到他耳朵那麼好使,我聲音那麼小,隔着挺遠的他都能聽到。
”許冰心小聲說,然而二樓的欄杆傳來一道聲音:“小爺年紀輕輕當然耳聰目明!
”
許冰心徹底不敢說話了。
容璟然卻突然笑了:“好了乖乖吃飯,吃完了帶你出去轉轉。
”
“嗯!
”
吃完飯,容璟然牽着着許冰心的手出門散步。
榕城的傍晚特别的熱,太陽的餘晖還在不遺餘力的發揮着作用,大地像是被架在火上考過一般。
許冰心穿着沒有跟兒的鞋子,那熱度都能透過鞋底傳到腳掌心。
不過這附近綠化的很好,高大的鳳凰木有序的排列,仿佛在地上支起了無數色彩斑斓的打傘。
藍天白雲下,綠葉紅花朵朵堆砌連綿數十裡,跟天邊的晚霞紅雲連成一片,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能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的美景。
“我來過榕城很多次,但是從沒有在傍晚的時候出來散步,現在看到這樣的美景,以前真是白來了!
”許冰心不禁感歎,松開容璟然的手,走到一顆鳳凰木下,泛白的樹皮上不知道被誰刻了一個字。
“連?
”許冰心看了好半晌才辨認出來。
容璟然說:“被面還有一個字。
”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幾個筆畫,于是兩個人繞道對面,仔細辨認之後許冰心問:“是朱字嗎?
”
“應該是!
”容璟然點點頭。
許冰心撇撇嘴說:“是誰呀!
這麼沒有公德心在樹上刻字。
”
容璟然笑:“似乎你們這些小女生喜歡看的韓劇裡,還有很多咱們國家以前的偶像劇裡也有這樣的橋段,兩個人把名字刻在大樹上,大樹會停留在一個地方,不端的生長一年又一年,兩個人的愛情悸動應該也會随着大樹在這裡永垂不朽,這是要留作紀念見證愛情吧?
不應該是很唯美的嗎?
”
許冰心想了想還真是的,但是她又搖搖頭說:“這一定不是情侶兩個人親自刻上去的。
”
“為什麼不是情侶兩個刻的?
”容璟然反問,看着許冰心一閃一閃的眼睛,想來她的小腦袋裡不知道又有什麼奇思妙想:“你覺得是誰刻上去的呢?
”
許冰心笑了,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一樣,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朱字說:“人家情侶兩個刻字也要把名字刻在一起,表示時時刻刻在一起,但是你看這兩個字卻被刻意刻在大樹兩側,朱在這邊,而連在那邊,這是不是表示,這一年又一年的朱連兩個人永不相見,永遠背對背,大樹在這裡不動不走不斷生長,就會不斷變粗,而無論從左邊還是右邊,朱連兩個人會越來越遠……”
說着感歎道:“把人家兩個人刻上去的人真是惡毒,讓人家永不相見,越來越遠,這是詛咒吧?
這一定是朱或者連的暗戀着幹的!
”
容璟然看着許冰心煞有其事似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胡說八道的還挺有道理,俊逸的臉上就隻是笑了笑,又重新牽上許冰心的手說:“好了,管他們是不是越來越遠,隻要管好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
許冰心猝不及防的扭頭,驚慌失措的看着容璟然,這是他在表白嗎?
她紅了臉笑:“那我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讓你的暗戀着對我們下這麼惡毒的詛咒啊!
”
“為什麼一定是我的不說你的?
”容璟然看着她紅紅的小臉,就像從天邊的晚霞上摘取出來的美麗色彩暈染在她的臉上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了。
許冰心挑挑眉頭說:“我的追求者都很理智,才不會作出這麼幼稚的事情。
”
容璟然并未說話,隻是慢慢的低頭,把自己剛剛想的事情給做了——他捧住她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
綠樹紅花間,彩霞藍天下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滴滴滴滴……”
遠處的鳴笛将兩個擁吻的人震醒,容璟然輕輕的松開了許冰心,扭頭看到馬路對面不知道何時停在一旁的一輛黑色的三劍客。
車主将玻璃打開,頭和半個肩膀探出來,沖容璟然招了招手。
容璟然笑着跟他招手,然後對容璟然說:“那位是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認識的,姓柯。
”
許冰心點點頭,容璟然看哪位柯先生并沒有離開的打算,就牽着許冰心的手說:“我帶你去打個招呼吧!
”
剛剛被人看到自己擁吻,許冰心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自己是容璟然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未婚妻,馬上要結婚的妻子,孩子的母親,也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兩個人過了馬路,走到車子旁,容璟然說:“給你介紹,這是我妻子許冰心。
”
然後又轉向許冰心說:“冰心,這是柯以安,柯醫生。
”
“你好!
”許冰心大方的沖柯以安伸出手,那句妻子讓她心花怒放歡喜的很。
柯以安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幾乎是許冰心見過的皮膚最好的以為了。
他的眉眼溫和,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眉眼直接不自覺的讓許冰心覺得有些熟悉。
柯以安伸出手跟許冰心握了握手說:“你好容太太!
”然後對容璟然說:“結婚也不叫我,不夠朋友!
”
“你這樣的大忙人,每天飛來飛去的,想找你也沒地方呀!
”容璟然說着伸手半擁着許冰心,不留痕迹的把柯以安跟許冰心握手的手給收了回來。
柯以安會意收回手說:“好了結婚禮物随後奉上,現在我要去一趟機場。
”
“有事兒?
”容璟然笑:“不是去接女朋友的吧?
”
柯以安說:“不是,就一親戚家的小朋友,經常跟父母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對了上次岑小姐犯病你把我叫去容宅給她看病的那天,你也見過的,那個鬧得我雞飛狗跳的。
”他溫和的說着,語氣中透着無奈卻沒有嫌棄的樣子。
“那行,你先去吧!
再見。
”容璟然跟柯以安揮揮手。
等柯以安的車子開走,容璟然扭頭看許冰心,臉上多少帶着點尴尬。
剛剛會心的笑沒有了,他也知道,提起岑雪琪,許冰心多少是不高興的。
也就不說話牽着她的手往前走。
晚霞漸漸的淡化,隻剩下天邊的一點點影子,而他們也走出了鳳凰木的那邊樹林。
面前是一條寬闊的小河,有幾個孩子提着網和魚竿在抓魚。
容璟然問:“累不累?
坐一會兒吧!
”
許冰心點點頭,兩個人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着小孩兒抓到魚後歡呼雀躍。
不過是拇指長的小魚而已,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樂趣。
容璟然看着會心一笑的許冰心這才開口:“冰心。
”
“嗯?
”許冰心扭頭,看着她俊逸的臉,對上那深沉的溫柔的目光,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怎麼了?
這麼嚴肅。
”
容璟然笑:“沒有,隻是覺得跟你這樣散步也是一種幸福。
”
“哈哈……”許冰心笑了起來:“散步是幸福,難道跟我一起逛街吃飯睡覺就不是幸福了?
”
“嗯!
睡覺最幸福!
”容璟然說的一本正經,聲音不大不小的陳述這件事兒,讓許冰心猝不及防的就紅了臉,撇撇嘴,有點急也有點羞:“說什麼呢你!
”
容璟然笑着攬她入懷,許冰心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隻覺得晚霞奕奕,流水潺潺,微風徐徐,幸福的無以言喻。
然而這幸福卻并沒有持續很久!
天已入暮,容璟然帶許冰心回去,小李給他們打開别墅的大門之後,臉色變得有些怪,容璟然看到了也沒有說什麼。
送許冰心回房,讓她洗洗刷刷躺下睡了之後容璟然才下樓。
小李正在收拾客廳,他走過去問:“小李,有什麼事兒?
”
小李連忙站起身說:“璟少爺!
你們出去後不久,少爺就也出門了,說……出國玩幾天。
”
“嗯!
大哥喜歡旅行。
”容璟然點點頭。
但是小李卻非常緊張的說:“可是,少爺把戶口本,還是璟少爺您的護照也帶走了。
”
“嗯?
”容璟然的眼睛眯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他是生氣憤怒還是别有所想。
小李低下頭然後小聲說:“少爺他還跟我說讓我轉告許小姐,得罪他的人沒有好下場……”
“……”
容璟然大概沒有想到,容予會成為他婚姻上的一道坎兒。
他沉思了片刻,小李問:“璟少爺。
怎麼辦?
要不您打電話給少爺道個歉說些好話?
”
容璟然沒有啃聲,小李又問:“那要不然您去跟老爺說說,讓老爺對少爺施壓?
”
容璟然擡起頭,瞥了一眼小李,突然笑了起來:“少爺這時候在飛機上的話,電話是打不通的。
”
“哦!
”小李點點頭,容璟然突然問:“小郭那邊怎麼樣?
”
“啊?
我不知道啊!
”小李下意識的說,但見容璟然看着她不說話,心頭有些緊張,雙手搓着說:“聽小郭說,雪琪小姐知道您帶着許小姐回來結婚,大吵大鬧把東西全砸了個遍兒,後來雪琪小姐的姐姐去了,勸了勸,雪琪小姐就冷靜了。
”
“好了我知道了!
”容璟然點點頭,看着不知道某個地方說:“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
“好的少爺!
”
小李走後,客廳裡面靜悄悄的,容璟然骨節分明的手指握成拳,松開再緊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這麼坐着,一動不動。
容南疆已經沒有反對了,隻等明天拿着戶口本就可以去辦結婚證了,但是誰也想不到一直對他漠不關心的容予會突然插手這件事兒。
沒有戶口本兒,其實憑借容璟然現在的勢力,隻要去備案說戶口本兒丢了,出點錢完全可以補辦戶口本兒然後結婚。
但容予絕對不會是小氣到因為這一句話就阻礙他結婚的人,也絕對不會這麼幼稚的辦事兒,這件事兒隻怕還有後招。
這樣一個沉靜的晚上,想了很多事情的容璟然歎了口氣,長長的歎息留在空氣裡,他慢慢的起身朝許冰心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