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陛下,我隻想活着而已。
”白嬌道。
原本擔心她獅子大開口的皇帝,将心放回肚子。
白嬌很識相,皇帝很滿意。
“陛下,劉嬌是一個苦命人,在楚國沒有立身之地,被自己的父皇母後厭棄,來到魏國後,得到陛下庇護,安穩生活了這麼多年,于我而言,很是幸運。
”
白嬌一本正經地說瞎話,務必做到情真意切:
“前不久陛下給我賜婚,我心中感激,這輩子,我都會在魏國生活。
陛下不但是魏國的國君,賢明聖德,受天下百姓愛戴,也是我們的父君,我很擔心陛下的安康。
有陛下在,我就有依靠。
”
白嬌将皇帝往高處擡,好聽的話讓皇帝聽得舒坦,剛才被吊起的氣平了下來。
“陛下,我就是希望能夠安穩生活,别的,我并無所求。
”
皇帝盯着白嬌,似判斷她說的真假。
這個公主以前沒什麼特别,最近卻不太一樣了,想到底下傳來的情報,皇帝覺得有些事情可以問一問。
“嬌嬌,朕不會為難你,魏國也不會有人為難你。
”
“謝陛下!
”
白嬌欣喜地站起身,對皇帝行了一禮。
“陛下,我有次出門,從宮外撿來一個人,将他放在禦膳房學手藝,前些天還好好的,不知為何,昨日忽然走水,那人正好在廚房。
陛下,他不是縱火之人,望陛下從輕發落。
”
皇帝聽說過這事,隻是白嬌為何要為這樣一個人費心費力?
難道這人有什麼特殊?
皇帝決定叫人去查一查。
“嬌嬌,你應該知道,皇宮不能随便帶人進來,聽說那人還是個男人,要是平常,早被拉出去斬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
白嬌惡寒。
什麼叫那人是男人,皇帝這是說她饑不擇食,還是說皇宮裡的沒去勢的男人,都是會讓他帶綠帽子的男人?
皇帝對她的監視那麼明顯,她不相信皇帝不知道這個人物,既然之前都沒有提出異議,如今再來計較,就是敲打她。
說的嚴重,其實無傷大雅。
“陛下說的是,但此人于我還有些用處,我保證他不會出亂子,一個月後,我送他出宮。
”白嬌斟酌道。
一個月,要是醉漢不能做出一頓飯,并學會《忐忑》,她就不客氣!
白嬌這一招威脅用的好,回去後跟醉漢說,一個月沒幹好這裡案件時,就切了他的小丁丁,醉漢知道後,吓傻了,超額完成任務,隻用了十天時間。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這就是你的條件?
”皇帝問。
如果真是這樣,真像白嬌說的那樣,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白嬌暗罵一句,她有那麼傻嗎?
跟系統換一顆續命丸用了十個積分,大漢完成燒飯和唱歌任務,才七個積分,她傻啊,做虧本生意?
“陛下,這是條件之一。
”白嬌道。
皇帝心裡一陣不喜,答應白嬌一個條件也就罷了,她還想怎麼樣?
貪心的人不光不讨喜,而且讨厭。
“陛下,剛才的事情是附加在條件上的。
”
白嬌才不管皇帝歡喜不歡喜,此刻不據理力争,她以後遇到麻煩,哪兒還有後路?
總不能每次都用續命丸,再說皇帝的病都被她治好了,還要續命丸幹什麼?
真當系統積分那麼好掙啊!
“說吧。
”
皇帝皺着眉頭,壓住心底的不喜,語氣平淡。
白嬌道:“陛下須得答應我三件事情。
”
三件?
皇帝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果然是獅子大開口,就知道漫談要價,難道她不知道,他可以坐地還錢嗎?
皇帝是能吃虧的人?
就算能吃虧,也不能明面上吃虧,不然多挫?
白嬌打錯了算盤,他有些不想談了。
正這樣想着腦中忽然一陣恍惚,兇口處傳來一陣刺痛,皇帝的眉頭皺成一團,幾乎能夾死一隻蚊子。
他忍了又忍,好容易壓下那陣難受,沉聲道:“三件多了。
”
“陛下,這三件事情一定會在陛下能力範圍之内,不危害魏國利益,不傷及魏國國本,不違背道德人倫,陛下舉手之勞,何必拒絕?
”
白嬌借鑒趙敏的點子,說出這個前提。
皇帝細細思考白嬌的話,沉默了。
良久後,終于做了決定,問道:“哪三件事情?
”
“陛下,我不知道。
”
皇帝黑着臉,有些生氣:“怎麼會不知道,你要求朕什麼,說出來就是了,朕聽聽能不能答應你。
”
白嬌道:“陛下,我也不能确定,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你要我怎麼說?
”
未來的?
皇帝一愣,越發感覺事情棘手。
若是有明确目标,具體事件,他現在就能決定,而白嬌說現在不确定,要看情況,誰知道以後回發生什麼事情?
萬一白嬌以後求他的事情,他不願意答應,怎麼辦?
皇帝很不高興,許出這樣的承諾,對他不利。
“你還是想想有沒什麼事情要求朕,一并提了吧。
”
說着這話後,皇帝也覺得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他會求着人看求他?
“陛下,我要的,不過是以後的保障,為了以後生活安穩,陛下,我求的事對陛下而言隻是舉手之勞,不危害魏國利益,不傷及魏國國本,不違背道德人倫,陛下寬宏大度,就答應了嬌嬌的請求吧。
”
白嬌再次重申這三件事的前提條件,希望皇帝能夠答應。
這是她為自己求的福利,不會減價。
“好,記着你說的話。
朕答應了。
你還有兩次機會。
”
白嬌一愣:“不是三件事嗎?
”
皇帝反問:“那個縱火犯不是第一件嗎?
若不是,朕就将人辦了。
”
白嬌:“……”
算你狠!
可就算被皇帝這樣賴去一個個條件,白嬌也拿皇帝毫無辦法,隻能認了。
誰叫她着急了呢?
将續命丸交給皇帝,白嬌郁悶地往回走。
“碰!
”
低着頭的白嬌撞到一堵肉牆,擡頭一看,竟然是卞之林。
“對不起啊!
”白嬌下意識地道歉。
“你沒事吧?
”卞之林見她魂不守舍,問道。
“沒事。
”
卞之林怎麼會在這裡?
白嬌很奇怪,難道他來找皇帝?
白嬌沒問,事情辦成了,該回去了。
白嬌繞過卞之林,低頭往回走,一直到了家門口,發現卞之林還跟在他身後,白嬌有些奇怪,難道他是來看她的?
“鮑媽準備了飯,一起吃吧?
”
白嬌覺得,不論如何,卞之林剛才跟了他一路,也是關心她,總得表示謝意。
這是她的任務人啊。
但是想到任務的内容,白嬌囧了一下。
算了,卞之林對她感官極差,什麼時候能完成那個任務,白嬌一點兒沒底。
“卞公子,謝謝您将公主完成無缺地帶回來,老奴謝謝您。
”鮑媽十分熱情地給卞之林端上碗筷。
聽這話的意思,是鮑媽叫人去的?
白嬌捂着額頭,鮑媽為什麼對卞之林那麼有好感嫩,看的她這個主人都嫉妒!
“鮑媽,退下!
”
鮑媽并不介意白嬌冷淡的語氣,笑盈盈地道:“公主,卞公子今天會留下來吧?
老奴去備水,你們慢用!
”
白嬌:“……”
鮑媽,你心裡怎麼想的?
就這樣想将她扔到卞之林的床上?
你這樣很污,你知道嗎?
“那個,卞之林,你被介意,鮑媽最近精神恍惚,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等會兒我讓太醫局的人給她開副藥,她吃了就會好了。
”
鮑媽委屈不已:“公主,老奴沒病!
”
嘤嘤嘤!
公主真壞,怎麼能這樣污蔑她的人品。
她是一個身體健康、忠心耿耿、力大無窮的好奴婢,怎麼會有病?
難道卞公子在,公主不好意思?
卞公子還從來沒在府裡用過餐,公主見了他歡喜過頭,所以說話颠三倒四?
自以為GET到真相的鮑媽,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
那笑容透出的含義,和逡巡在她與卞之林之間的目光,讓白頭皮發麻,渾身不得勁兒。
“鮑媽,你下去吧!
”白嬌再次吩咐。
聽她嚴厲的語氣,鮑媽乖覺出門。
她很确定,公主生氣了,她在待下去,會遭殃的!
“我最近要出門一段時間,若是有人找我,你替我掩飾一下。
”卞之林忽然道。
咦?
他要出門?
要她掩護?
白嬌心下吃驚,嘴裡問道:“一定要出門嗎?
有什麼事情,若是我能幫忙,……”
卞之林打斷道:“不用,因為我們定下婚約,若是禮部的人過來,或者皇帝召見,你幫我頂一下。
我大概要五六天。
”
白嬌點頭:“好。
”
卞之林有秘密,白嬌早就知道,當初跟她那夜,回來她聽說卞之林的武功是被廢了的,但她那天與卞之林交手,卻知道卞之林的身手極高。
她臉太極拳的時間不長,但練的次數多,上手快,劉嬌這具身體很适合練功。
這些天,已經小有成就,可還是比不上卞之林。
課件卞之林的功夫比她高太多,一定是恢複了。
可是皇宮裡沒人知道,卞之林還要出門,白嬌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有些秘密。
“那我走了。
”
卞之林放下筷子,站起來,猶豫了一下,道:“你要小心,還有,謝謝你。
”
這個人也不是太壞嘛!
白嬌笑道:“好,你也小心,快去快回。
”
呃,這話怎麼有點像在家的妻子,送丈夫上戰場,囑咐他早日歸來?
白嬌莫名有點酸澀,兇口發堵。
卞之林望着白嬌,看着她眼波粼粼,笑如花綻,心裡突然十分安詳,連嘴角的幅度都變得十分柔和。
“我走了。
”
兇口的心跳,跟平常是同一個頻率,他卻感覺更有力了,因為有人說,讓他快去快回。
他站在門欄前回望。
一種悸動席卷全身,讓他覺得從桌子道房門的距離像一道水波,不停晃動。
他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但他的心卻在向她靠攏。
卞之林失笑,難道與人睡過一晚,就将心也丢了?
他怎麼那麼沒出息?
想到那一晚。
原本模糊的記憶浮上心頭,這些天他很少主動回憶那一晚的情形。
說是重要,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但頭腦其實又極分清醒。
扔過來的女人嬌小可人,如玉的肌膚,精緻的眉眼,妖娆的身段……
雖說沒有可以去向,但晚上做夢的時候,他竟然會想到這個場景,在夢中,他似乎又再一次經理曾經的激情。
所以,對白嬌,他其實很熟悉,他清楚地記得她後背上的梅花的胎記,右臂内側的小黑痣,……
春夢了無痕,但春夢中的人和事卻記在他心裡。
白嬌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當然他也是白嬌第一個男人。
這對卞之林,這個有感情和精神潔癖的男人來說很重要,就像女人地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情節,男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也有情節。
卞之林就是非常看重這點的男人。
跟白嬌那一晚之後,他想過娶人的,因為身份問題,他沒開口。
現在情勢變化,他找到自己的舊部,但皇帝卻給他和白嬌賜婚。
想要離開大戰拳腳的卞之林被縛上手腳,隻能在魏國皇帝的監視下,走曲折複國的道路。
他對白嬌的感官在一次發生改變,從以前欺負他的公主變成照顧他的恩人,再從恩人變成累贅。
個鐘滋味,卞之林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唯有一點不變,那就是,她是他的女人。
要是讓白嬌嫁給别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
想到白嬌可能在其他男人身下,跟其他男人生兒育女,卞之林就覺得心中刺痛。
有幾分愛意,幾分痛恨,卞之林也分不清。
既然不能講白嬌扔給别人,就算不愛她,也要将人蓋上他的印章。
“劉嬌,等我回來娶你!
”
越過門檻的卞之林忽然回頭,大聲宣布。
白嬌一呆,繼而笑了:“好啊!
”
皇帝不是已經賜婚了嗎,他願意最好,免得她為難。
隻是卞之林這樣配合,她以後會給他更多自由和方便,比如納妾。
驸馬納妾不容易,但公主都同意了,别人能說什麼?
卞之林得了肯定的回答,薄唇勾勒出一個上揚的弧度,笑容如雲破月來,清風拂面,仿佛天上突然出了太陽,炫目而溫暖。
白嬌被電住了。
帥哥,不要對我放點,撩妹不是用你的顔,天天對着我妖孽地笑,懂不懂?
就算你小的很美,那也是犯規的!
姑娘我不喜歡被男人撩!
當然,女人也一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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