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被巨大的動靜給吸引了過來,一時間議論聲四起。
夏安被自己的朋友慌亂地幫着從地上扶了起來,樣子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失望,震驚,更多的是心口如同被直接扯開的疼痛......夏安被攙扶着,身形不穩,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正一臉心疼抱着舒未的男人......
“慕栩墨......”
夏安喉中生澀,聲音頓時沙啞得如同被抽空力氣的蒼白老人,很無力。
可是男人一個眼神也沒有施舍給她,打橫抱起一臉慘白的舒未,慕栩墨像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意識到夏安的存在一般,直接穿過人群離開償。
直到身邊的朋友提醒,夏安才從剛才男人的舉動中驚醒過來,想也沒想,女人提起裙擺徑直追了出去......
她想告訴他:她後悔了,跟他分開的三年裡,她過得很不好,她想要回去,當那個不可以有私人情緒的稱職女朋友,甚至永遠當不成慕太太,也無妨......她要待在他身邊,永遠永遠。
心裡的怒喊和挽留,沖破了自己的理智和自尊,夏安像個歇斯底裡的瘋子一樣,撥開面露異色的人群,踉踉跄跄跑着出了酒店......
可是當她來到門口,慕栩墨的車子已經啟動,她追不上了。
随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夏安的聲音帶着顫抖,焦急催促着司機:“追上前面那輛車!
快!
”
司機,“......”
超速開了半個多鐘,終于司機在樓苑的門口停了下來,可是還沒等他轉頭跟女人要車費,夏安已經推開車門,直接往鐵門處拍打了起來......
“栩墨!
栩墨!
......”
許凝聖是跟着慕栩墨他們一起回來的,聞聲側首看着被阻擋在門外的女人,眉頭緊蹙。
“我把她抱上去,你先去看看吧?
”
随手接過男人懷裡的舒未,許凝聖面色複雜道。
慕栩墨隻是深深看了眼已經在路上睡過去了的女人,沉沉嗯了一聲以後便轉身往門口處走了過去......
夏安腦子此時已經不是清醒狀态,直覺看到朝她走來的男人便心感欣慰,根本沒有意識到男人身上那股沉重得抹不開的狠戾和震怒。
“栩墨......”
鐵門剛被門衛打開,女人聲音還沒有完全出來,脖子已經被一雙有力的大手蓦地掐住,力度驚人。
慕栩墨的眼裡沒有一絲溫度,怒火濃稠得讓人怔忪,夏安呼吸不暢,雙手下意識地扯住男人的手腕,痛苦道,“栩,栩墨......”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别碰她,嗯?
”
男人低沉的聲音蓦然在女人耳邊響起,有種撒旦的緻命感:“你以為你現在成功了,拿到你想要的自尊了,就能理所當然地回到我身邊了嗎?
”
陰魅冷漠的氣息裹滿夏安全身,脖頸處的窒息感和肌膚因為男人的威脅而産生的戰栗感一時間如同煉獄一般摧殘着夏安,由裡及外。
“夏安,我跟你說過,老走回頭路沒多大的意思......你聽不懂,沒關系,這次我讓你徹底懂了。
”說着,男人松開掐住女人脖頸的手,轉而往上掐住女人的兩頰,危險低語,“從今天開始,慕氏暫停跟夏氏的所有合作,你,滾出葉城。
”
說完,男人一把甩開女人,果斷折身,對着已經來到門口的管家道,“送夏小姐回去。
”
這個回去,夏安知道,是徹底消失在他的面前,永不再見。
“......”
望着越走越遠的背影,女人第一次秒懂男人未說出口的所有話語:他喜歡舒未,因為他們可以勢均力敵,卻不必互相較量。
對于慕栩墨和舒未來說,陪伴是他們之間無聲的承諾,即使最後兩敗俱傷,他們也會選擇互相舔舐治愈彼此的傷口,以此度過餘生——所謂天生一對,莫過于此。
......
快步走回主卧,慕栩墨一進房門,便看見了已經幫舒未檢查完畢的家庭醫生正要離開,沉聲道,“怎麼樣了?
”
一臉溫和的男子随手推了推眼鏡,微笑道,“太太沒有什麼事情,慕總請放心......不過太太今晚可能喝多了,還要請慕總吩咐下去煮碗醒酒茶給太太......”
作為醫生的他當然也可以開藥給女人服下緩解明早起來的頭痛,但是擔任慕栩墨和舒未的家庭醫生有段時間,男人自然知道慕栩墨很排斥動不動就給舒未開西藥,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建議煮醒酒茶讓女人睡得安穩一些。
“嗯。
”
聽到女人沒事了的診斷,慕栩墨眉間的戾氣還是沒有減弱,隻是冷淡應了一聲醫生,擡腳就走到了床邊,俯身探了探女人的額頭,一陣沉默。
許凝聖自覺今晚的意外自己要負大半責任——如果不是他一時興起想要捉弄慕栩墨,舒未就不會去那個畫展,更不會無緣無故遭受夏安的動手。
其實許凝聖作為看客對于這兩個别扭的人之間的相互推拉較量已經有些着急,蘇晚出國之前又囑咐過他,要多給兩個人之間制造機會......兄弟情誼和自己女人的交代,許凝聖一向奉為工作重中之重,特别是最近慕栩墨沉迷于女人的溫柔鄉中,總是推托不參加他們的聚會,所以恰巧今晚舒未約了他吃飯,男人便想着将計就計,用舒未引一早就拒絕他的邀約的慕栩墨出現,一方面可以當中嘲弄慕栩墨的重色輕友,另一方面又可以讓舒未知道,男人是真的在乎她......
“你送醫生出去,我照顧她。
”
面無表情地說完,慕栩墨就已經起身走向浴室去放水了。
許凝聖輕咳了咳,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尴尬以後,恢複以往的冷淡,領着醫生離開了樓苑。
大概也隻是過了五分鐘,慕栩墨從浴室拿了條大毛巾出來,重新走回床邊,單膝跪在軟塌的床墊上,伸手抱過已經開始在蠕動着的女人,有條不紊地開始扒衣服......
“你......你幹嘛啊......”
身上搔癢的感覺時隐時現,舒未被慕栩墨脫衣服的動作弄得有些難受,半睜着眼,迷糊道,“慕栩墨嗎......”
男人本來還在繼續着的手指聞言頓了頓,擡頭就往女人眼瞳處看去,眸色深斂。
“你覺得我是誰?
”
靜了一會兒,低低的聲音随着炙熱的呼吸一點一點打在女人耳廓處,很癢很燙。
一邊用手無力地揮了揮,試圖把男人的臉推遠一點,舒未一邊扯着自己的肩帶,覺得這細細的帶子此刻特别硌人,很礙事。
慕栩墨看着女人已經完全恢複潮紅的臉,目光再往下瞥了瞥因為衣服松散而露出的大片白皙柔軟,一股莫名的燥熱從身下竄起,很難受。
“慕栩墨......慕栩墨......”
女人趁着男人有些失神的瞬間完全脫離了他的懷抱,整個人翻身趴在枕頭上,抓着被角喃喃自語,“慕栩墨......我給你睡,你别離開我......我身材比夏小姐好,我人也夏小姐年輕,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慕栩墨,”......“
愣了一愣,男人嘴角突然開始扯笑,側身盯着已經醉了七分的女人,單手撫上女人的腰部,細細揉捏。
”給我睡?
“
“嗯......“
濃重的鼻音加上滿屋充斥的暧昧,舒未扭了扭身子,閉着眼睛笑了笑,“反正你腿不好,伺候不了夏小姐,伺候我吧,我不嫌棄你......”
尾調剛下,女人蓦地就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粗暴扯開,大腿處傳來一陣清涼。
“呃?
......”
畢竟還是有些微弱的意識,女人側臉貼着高聳柔軟的枕頭,強撐開眼睛,望着一片昏黃的燈光,覺得環境很熟悉......
“這是我家?
”
說完,舒未便聽到自己身上傳來一個嗤笑的男聲,戲谑捉弄,“你确定這是你家,嗯?
”
女人迷迷糊糊地聽着,這時猛地一個激靈,吓了一跳,“不是我家?
......”然後用力轉頭往後看了看正覆在她背部一點一點吻上來的男人,一種突然而至的恐慌感遍布全身,,,,,,
“你在幹什麼?
”
她不确定到底這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現實。
慕栩墨用了力氣,鉗制住女人放在身子兩側的手,舉高至頭頂,薄唇輕輕啃咬着女人的頸部,低沉笑語,”這床上除了你,還能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