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哲靜靜地盯着眼前對着他肆無忌憚笑着的女孩,良久。
“舒未,你知道我沒得選。
”
沒有嗎?
“所以,你就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有得選,是嗎?
”
事實上,她比誰都像困獸之鬥,十二年裡,都是如此,不是嗎?
男人大概沒有想過時隔多年,高傲如她,會第一次表露這樣的情緒,瞬時有些怔忡,心裡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不顧一切地撕裂,疼痛難安。
他當然知道她過得不好,甚至有可能是備受煎熬,但他卻選擇了袖手旁觀。
他想彌補,即使她恨他入骨,也無妨。
輕輕握住女人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男人冷淡的眸光閃爍着不可名狀的情愫,“舒未,對不起……”
時隔六年,道歉的時機來得有些詭異得令人發怵。
舒未聞言笑得更加肆意了,“霍先生,我不懂……若你因為無法回應我的單戀而道歉,那麼大可不必。
感情麼,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沒道理我付出了你就要接受。
但如果是因為其他的理由道歉,那麼我至今還是不太明白,希望你能告訴我。
”
說完,女人眼睛直直盯着那張表情複雜的臉,把男人鉗住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扒開,果斷冷漠。
霍銘哲對舒未的話和态度感到詫異,隐約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薄唇緊抿,眸色深沉,有種要看透對面這個披着一張僞裝面具的女人。
“你……什麼意思?
”
“沒什麼意思,覺得奇怪而已。
”說着,女人忍不住擡手假裝不經意地小幅度撥了撥額頭的劉海……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已經把頭上的繃帶拆了,小心地用劉海遮住傷疤,但這會兒幾絲頭發粘住塗了藥膏的傷口,有些難以忍受的瘙癢,“霍先生,既然你已經查出結果,就不要再自欺欺人,心存假想了,我向來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但我也不是蠻不講理到要不相幹的人為我犯下的蠢買單的地步……至于和誰結婚白頭偕老,隻有我自己才有資格去決定,你說對嗎?
”
糾纏了十幾年,她一直是在等待宣判的那個人,如今,故事的結局,應該由她來寫才公平。
霍銘哲沒有再說話,因為這一刻他才有點明白,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終于是要離他而去了。
不到一個小時的談話最終被舒未強制提前結束了,淡淡地昵了眼男人離去的背影,女人心裡平靜無漾。
從此再見是陌路,這麼俗氣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此情此景顯得特别貼切入理。
“談完了?
”男人剛走沒一會兒,拎着酒杯揚眉淡笑的女人就走了過來。
舒未聞言收回視線仰頭細笑,輕輕回了句,“嗯。
”
蘇晚随手拉開椅子坐下,閑适地往後靠在椅背上,目光瞥到女人額頭被頭發遮住的地方,笑容微落,“你也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随随便便就要上演一場撞車苦肉計,現在見個白眼狼你都要把傷口給弄得化膿了才甘心?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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