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男人的吻技确實很高超,但舒未還是強制找回了點神志,伸手推開壓在她身上不肯撒手的男人,喘息斷斷續續,“哎呀,你起開......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嗯......”男人的手剛繞過棉質的上衣解開了她内衣的扣子,腦子并不清醒,語氣回得也是尤其漫不經心,“你說......”我繼續撄。
“......”
舒未最後還是狠下心直接用了力氣把男人從身上推下去了,順勢抓住男人正在作亂的手,也染上了***的臉上有些讪讪,對于自己這麼輕易就被撩得頭腦發熱的體質,女人除了羞愧隻能惱羞成怒了,“慕栩墨!
”
雖然真的是帶了點怒意在吼,但是微喘的氣息還沒完全平複,聲音聽起來柔媚可人。
男人重新貼近她,好笑地親了親女人氣鼓鼓的臉頰,低沉性感的音調貼着女人微紅的耳根,“給你十分鐘。
”
舒未嬌軟的身子微微一顫,賭氣地把頭偏向一側,帶着潮紅的臉半埋在高聳的枕頭裡。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就完全不按計劃走了?
徹底的失控。
安靜了一會兒,慕栩墨稍微拉開了和女人的距離,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低啞的聲線帶着點兒誘哄:“乖,你隻剩七分鐘了。
償”
舒未這才無奈地微歎了歎氣,重新轉過頭來,咬唇看着男人,“我上次請我爸爸來參加慕氏年會了......”
雖然上次因為第三者風波讓舒岩大怒了一場,但後來慕栩墨的求婚事件幾乎洗刷了所有葉城版面的流言蜚語,所以舒未的計劃依舊可以進行。
慕栩墨神色深邃,嘴角的弧度未變,隻是盯着女人的眼神有些沉暗,過了許久,保持沉默的男人才低低問了句,“想報複慕澤恩還是霍銘哲?
”
男人心裡比舒未更清楚,一旦舒岩夫婦公開露面慕氏年會意味着什麼。
政商兩界從來都難分家。
雖然舒岩夫婦跟商界已經盡可能劃清界限,但是畢竟權勢和地位擺在那,整個葉城都要看舒家三分顔面,更何況如今舒家養子霍銘哲也入商場,明面上不能直接表示什麼立場,私下大家卻都門清。
慕澤恩作為一個非正統接-班人,一直敢那麼肆無忌憚地霸橫慕氏,無非也就是仗着霍銘哲和舒家的名氣。
如今,如果舒岩夫婦真的公開承認支持舒未和慕栩墨的婚姻,那麼大半個葉城都會見風使舵,局勢對霍銘哲和慕澤恩都很不利。
舒未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心思會被慕栩墨看穿,淡然地笑了笑,女人緩緩垂下眼皮,聲音輕然,“我不報複誰,我隻是想讓一切歸位。
”
不該碰的,不該拿的,霍銘哲都該還回來。
“那你知道霍銘哲其實想對付的人不止是我嗎?
”
男人再度壓低身軀,離着女人不到幾厘米的距離。
聞言,舒未整個身子微不可覺地震了震,眼神警惕地看向男人,下意識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
慕栩墨這次沒有回答,隻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昵了昵女人,有些意味深長。
“慕栩墨......”
舒未咽了咽口水,有些幹澀又帶着些許顫音開口,可是男人卻不再給她機會出聲,直接俯身含住女人雙唇,模糊不清的話語侵蝕着女人的理智,“最後一秒鐘,你沒有時間了。
”
......
第二天醒來後,經過幾天的緊密排練和連着好多天晚上沒見到慕栩墨,舒未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在刻意躲着她生悶氣。
意識到這一點的女人回想着最後一天晚上的溫存,蓦地才完全明白了為什麼男人那天晚上帶着些不同尋常的情緒在跟她做最親密的事......
眼看着慕氏年會越來越近,舒未想要找男人解開心結,卻被自己緊湊的行程和男人故意的錯開時間弄得左右為難,根本沒有心思和能力去專門找男人解釋。
慕栩墨不再出現在排練室,隻有在她又忘了飯點準時吃飯時,男人才會直接打電話給她,語氣淡淡,沒說什麼,隻是像例行公事一樣讓她好好吃飯。
舒未每接一次電話,聽着男人陌生的語調,心就會沉一寸,可是礙着方恺言留在美國的事情越來越多,她也不敢再給男人造成困擾,隻想盡快配合好彩排,完整地呈現一場她自己期待已久的獨奏會。
日子就那麼匆忙失措地過着,終于到了年會那一天晚上,舒未早早就在家裡準備好了一切,坐着等慕栩墨回樓苑接她一起過去會場。
六點半,最近越來越嗜睡的女人已經等得輕靠在客廳沙發上半睡了過去。
慕栩墨帶着一身疲倦進家門的時候,一踏進玄關,正想往樓上走去,餘光便瞟到了客廳深色沙發裡蜷縮着光裸着肩膀的女人正沉沉閡着眸,樣子竟莫名帶着些許無助。
“先生,您回來啦......”阿西從廚房裡出來,擡頭就看到正靜靜矗立在玄關處側身凝望着客廳的男人,随即自己也往男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慕栩墨聞言緩緩收回眸光,淡淡道,“太太睡着了不知道要給她加張毯子?
”
阿西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才急匆匆地說了聲知道了,然後轉身往樓上跑去拿毛毯下來給女人。
她其實也不知道剛在客廳坐下不到半個小時的女人怎麼就會突然睡着了,速度快得驚人。
男人看着傭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光沉沉,薄唇緊抿,靜了一會才擡腳走近睡着的女人身邊。
蹲身低頭看着微擰着眉頭的女人,慕栩墨不知不覺地伸出右手,修長手指輕輕掐着女人質感細膩的肌膚,仿佛這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樂此不疲。
畢竟不是正常的睡眠時間點,舒未沒有完全睡過去,沒過一會兒便被臉上的瘙癢給鬧醒了,一睜眼,果然看到了正沉眸看着她的男人。
“你回來啦.......”舒未突然覺得自己精神很疲乏,輕笑了笑,眼睛重新閡了閡,有些睜不開。
柔軟細手卻在此時緩緩握住男人摩挲着自己臉頰的大掌,微涼的體溫覆蓋上炙熱的肌膚,有種遇上溫暖的觸感,在女人心裡慢慢推開去......
“怎麼不回房睡?
”
“不是要去年會了嗎?
我等你呢......”
慕栩墨這才加重力度捏了捏女人抓着他的手,語氣柔緩,“最近有些忙......”
“是不是過了今晚就不忙了?
”
女人突然擡起眼皮,眼神專注地盯着慕栩墨,神情是罕見的認真。
“慕栩墨,我們談談......”
“談什麼?
該談的,你不是一向都喜歡藏着掖着讓我猜?
還能談什麼......”
這是舒未第一次從男人眼裡看到自嘲,那種無能為力的失落感,瞬間刺痛了她的眼。
“慕栩墨......”
許凝聖早就告訴過她,對于情感健全的慕小少爺來說,如果信任一個人,他絕對不會去疑心任何事情,而這種信任,對舒未來說是一種變相的守望。
慕栩墨知道舒未有事瞞着他,雖然不确信到底是好是壞,但對于一個女人去發脾氣,逼她說自己不想說的事情,實在是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所以最後隻能自己生悶氣,自己調節,避免不慎流露自己的情緒。
深深看了女人一眼,捧着那張微皺的小臉,男人輕輕吻了吻,不帶任何情-欲,像是在無聲妥協......
“上去穿多件披肩,再走。
”
說完,慕栩墨一把抱起正側躺着的舒未,轉身利落往樓梯處走了過去......
一切就緒,舒未和慕栩墨到達會場的時候,來賓已經入場結束,現場正由着策劃部的總監在掌控,男人被秘書通知差不多要開始做開場了。
舒未從進場開始就在四處尋找着舒岩他們,但是卻怎麼找也找不到。
心裡微怵,女人下意識握緊了男人的手,慕栩墨敏覺地轉頭看她,眉頭微挑,“怎麼了?
”
“沒......”舒未僵硬扯過一絲很淡的笑容,收回視線。
“别想太多,他們來不來,你要的,我都會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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