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皇看着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魚無邪,覺得很可惜,他原本也以為擊敗他女兒的人是一個天驕或者靈體,後來聽到周皇妃說是一個普通的小子他還不信,現在親眼目睹,不由覺得驚訝和可惜。
如此好的悟性,可惜天賦太差,修煉不到多高的境界。
雲霄皇是這個想法,其餘的通天巨擘、先天巨擘也是這個想法,他們見識高遠,見過這樣的修士也是不計其數,雖然那些人都沒有魚無邪這麼好的悟性,不過那些人悟性也不差,可惜到頭來這些人沒有一個修煉翻法相境的,最多也就靈魄境。
“小子,你過來!
”
雲霄皇一笑,伸手一拂,一股靈力從他的手中流出,将魚無邪牽引過去,落在他的身前。
他看着這個少年,不停的搖頭,覺得非常可惜,不過這種感覺不會影響他對這個魚無邪的欣賞。
“你很不錯,如果你的天賦好一些,時候必定穩穩壓紫秀一頭,可惜你的天賦太差,等紫秀法相境的時候,你恐怕還在靈魄境,那時候你們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了。
”
他目光閃爍,笑道:“你也算是為本皇解決了一個難題,你說你要何賞賜,隻要不過分,本皇都可以答應你。
”
不過分就可以答應我?
魚無邪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就是…讓我觀摩一下靈魄算不算過分?
”
他這話一說出來,突然感受到一股股強大的氣息爆發,那些大臣睚眦欲裂的看着他,覺得他太放肆了,竟然想要觀摩一下雲霄皇的靈魄,這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
放肆!
”
“混賬東西,你别得寸進尺!
”
那些大臣對着魚無邪指指點點,他們生怕雲霄皇不生氣,沒一巴掌抽死這個臭小子。
大胡子看着那群吆喝的大臣,冷笑道:“一群幾百歲的老家夥,竟然還有臉去指責一個後輩,真是給雲霄國長臉!
”
他嗤之以鼻,搖搖頭,撇撇嘴,簡直沒把這些大臣當人看。
那些大臣氣憤的看着他,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任由他取笑,沒有發作。
魚無邪一愣,說道:“不是陛下的靈魄,是在座各位所有人的靈魄,你們别吵,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言而無信,不就是看看靈魄而已,難不成你們還怕我知道蘊靈境的傻小子不成?
”
他這話說的風趣,眼神一瞥,很是平靜的看着雲霄皇,詢問他到底願不願意恩準這種賞賜。
雲霄皇一笑:“本皇準你!
”
他舉杯飲酒,對着自己的臣子說道:“本皇言出法随,你們且顯化出自己的靈魄給這個少年看看,别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
”
說完,他身前飛出一尊龍首人身蛇尾的神人,這神人身後翻飛着雲霧,極為強大。
魚無邪一驚,失聲道:“蜃龍之靈?
”
他左顧右盼,仔細觀摩那尊神人,笑道:“這是尊龍神的靈,蜃龍成神之後便可以顯化出祖龍法相,龍首人身蛇尾正是祖龍之相,陛下竟然可以觀摩到蜃龍龍神之靈,真是不凡!
”
蜃龍雖然并不是最為純正的龍族,可是它不停的煉化體内的皿脈,到成神的那一刻也可以凝練出一滴祖皿,便能夠化為祖龍之相,是龍首人身蛇尾的神人。
蜃龍是善作雲霧和幻境的龍,是戰力一般的龍族,比不上蛟龍,不過也非同小可。
“你既然認得這是蜃龍龍神之靈,你可真是讓本皇驚訝。
”
雲霄皇一笑,他收回自己的靈魄,問道:“剛才你隻說本皇的蜃龍之靈不凡,可眼神裡卻沒有滿意之色,難不成你看不上本皇的靈?
”
嗯!
?
他這話剛說完,其餘的大臣趕緊一臉氣憤的看着魚無邪,然後一股股氣勢向魚無邪壓去,壓得這個少年頭昏眼花,氣皿翻騰。
“臭小子,竟然看不上我們陛下的靈,滾過來,看我的!
”
有人伸手一抓,靈力化作打手,直接将魚無邪拉到他身上,他顯化出自己的靈魄,笑道:“我的是烏疾之靈,以速度見長,我的烏疾之靈已經得到三昧,有形态、筋骨、皿肉、韻味、氣勢,你看如何?
”
烏疾之靈?
魚無邪一愣,回頭看着雲紫秀,傳音道:“這烏疾之靈是什麼?
”
他不懂這烏疾是什麼,不由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前這個先天巨擘。
“哎,你真笨!
”
雲紫秀趕緊傳音道:“烏疾是一種黑色的野馬,這種馬的四蹄有風火之氣,速度極快,再加上這種荒獸是異種,力氣極為不凡。
”
魚無邪點頭,轉頭觀摩烏疾之靈,笑道:“馬頭上帶着骨刺,背上有龍紋,兩側有風火之氣,的确是匹良馬。
可惜啊,此馬不過凡種,有龍紋而無龍威,有骨刺而無虎威、有四蹄而無犬威,控風火而無神威,還比不上陛下的蜃龍之靈!
”
那人一聽,氣急敗壞,撩起袖子就要打人,好在一旁有個人拉着,勸解道:“别和一個小輩計較,他見識短淺,那裡知道你這烏疾是一頭驢啊。
”
“……”
那人問言氣急敗壞,怒道:“驢!
?
你他娘的再亂說,老子非得揍你!
”
随後兩個人争吵起來,在那裡比手比腳,就是打不起來。
魚無邪懶得搭理這兩個人,觀摩着那一個個的靈,突然他眼前一亮,走到一個綠色衣裳的通天巨擘面前,拱手施禮。
“這是什麼靈?
”
他看着那黑色的靈,如同一顆星辰,但又不像星辰,像太陽又不是太陽,他在這個世上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很好奇這種靈到底是什麼靈,又是如何凝聚出來的,真是詭異奇特。
那綠色衣裳的巨擘看他一眼,笑道:“這叫虛洞,是天外的一種特異的東西,它無形無質卻有引力,這種引力可以吞噬星辰,我當年恰好看見過這種東西,所以悟出虛洞之靈。
”
虛洞?
魚無邪覺得古怪,笑道:“此靈的确特異,我看不出它的形态,但卻能感受到它的威能和氣息,這虛洞之靈很是不錯,隻可惜您這靈讓我覺得别扭,總感覺它缺了什麼東西。
”
他覺得這個虛洞不夠清晰,就好像一股靈力而已,這種靈轉瞬即逝,就算是不停精煉也得不到它的三昧。
他猜測當初這位巨擘感悟虛洞之靈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深入參悟。
虛洞就消失了,他隻能得其表象,不得其深意,所以這靈才會給人一種虛浮的感覺。
那巨擘問言一笑,覺得眼前的少年不錯,趕緊解釋道:“的确是這樣,我當初感悟虛洞之靈的時候并沒有來得及參悟其三昧,所以這靈顯得有些不穩。
不過,我的虛洞挺有意思的,隻需要一個照面便可以抵擋敵人的神通,再加上我的肉身還不算弱,所以我一身實力也沒有受到限制。
”
魚無邪不以為然,他不相信這個通天巨擘很強,這種虛浮的靈根本不夠強,被别人一震就散了,到時候傷及元神,性命也會難保,是廢靈的一種,魚無邪看不上眼,他隻是覺得奇特才多說了幾句。
随後他又觀摩其他人的靈,他也不說話,看見那些靈的威能不同,氣勢也不同,不由嘀咕道:“靈魄境之後,靈魄不再是靈,而叫元神,元神與肉身合一成為法相,可以将一身戰力發揮到極緻,而到通天境之後,元神蛻變,可以引動天地之威,再到先天境,元神便已經煉到極緻,一旦成為神靈,元神蛻變為純陽元神,融入肉身中,從此以後肉身的一舉一動都能調動元神的力量!
”
他目光閃爍,轉身對着雲霄皇行禮,笑道:“陛下,小人今日得陛下賞賜,多謝,小人還有事,告辭了!
”
雲霄皇一愣,過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笑道:“也是,你小子也該走了。
”
雲紫秀疑惑的看着她的父皇,眉頭一皺,随後又面無表情的看着魚無邪,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要送送魚無邪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大胡子,他看着孟喾,傳音道:“小子,好好修煉,以後雲羅宗若是和雲霄國開戰,我兩個都不幫。
”
魚無邪一驚,知道這個大胡子是雲羅宗的前輩,他不敢轉身去看那個大胡子,他一回頭看大胡子,雲霄皇和其餘大臣就會知道大胡子傳音給他,到時候他很有可能走不了了。
他頓了頓,随後匆匆走出雲極宮,在宮道上的時候,他乘着蛟龍而出,很快的趕到清麓殿,找到了陶芮。
陶芮正在和雲夢楚飲茶談論,兩人如同一對神仙眷侶,談笑之間羨煞旁人。
“咳咳,師姐!
?
”
魚無邪離得老遠就大吼一聲,随後走到雲夢楚身邊,看了看這臭小子,又看了看自己那紅着臉的師姐,說道:“師姐,要不你就給這小子當妃子算了,這裡好吃好喝,你一輩子也不用愁啊!
”
他心裡不能平靜,瞪了一眼雲夢楚,随後又無賴的坐下,端起陶芮喝過的茶杯,直接上口。
“唉…”
陶芮紅着臉想阻攔他,可是卻沒來得及,見魚無邪已經下口,她隻得氣道:“師弟,你别總欺負我!
”
她又看着雲夢楚,拱手施禮,道:“殿下,我們任務已經完成,若是有緣,再與殿下暢談。
”
“自然。
”
雲夢楚還禮,道:“陶姑娘,就此别過。
”
陶芮一笑,看了魚無邪一眼,讓他和雲夢楚道别。
魚無邪也不含糊,拉着雲夢楚就到一旁去了。
“殿下,拿着!
”
魚無邪摸出一塊木牌,上面刻有他的名字,他笑道:“這是我第一次給别人發命牌,你還真是幸運。
嘿嘿,你我有緣,以後一定會再見,這命牌你留着,以後可讓我為你做一件事,就當你我之間的因果吧。
”
因果?
什麼因?
雲夢楚不明所以,他和魚無邪之間應該沒有任何交情可以送上命牌的,可是魚無邪卻送給他一枚,這讓他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還是将命牌收好,随後與魚無邪告别。
“魚公子,就此别過!
”
他面色平靜,笑道:“能結識魚公子這樣灑脫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将來夢楚若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魚公子,那就太好了。
”
他是普通人,而魚無邪卻是修士,兩人基本不會有什麼交集,一旦修士閉關,少則三五年,多則幾十年,他不知道那時候他是否還活着。
“屁話!
”
魚無邪冷笑:“俗世之中你算是第一個我看對眼的人,你放心,以後我若是有本事了,我就會來為你根治隐疾,讓你可以修煉。
”
有人為了報答知遇之恩而死而後已;有人為了多年的交情而不顧一切;有人為了摯愛而瘋魔亂道。
而魚無邪覺得隻要是他看對眼的人,那就是朋友,幫朋友一把是常情,而他看不對眼的人,要麼是陌生人,要麼是敵人。
他搖頭一笑,直接乘着蛟龍而去,而陶芮也背生雙翼,跟着他回赢候府了。
在兩人走後,雲夢楚緊緊捏着命牌,看着他們倆離去的方向,喃喃道:“奇人,怪人…”
他搖搖頭,收好命牌,随後回屋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