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時候,月出東山。
“早些去司容瑾那婆娘哪兒也好,以免她說我怠慢了她,好歹她也是宗門長老。
”
孟喾看着天色,感覺時候差不多,他放下手裡的典籍,走出藏宮閣,将房門鎖上,然後就開始悠閑自得的走在路上,看着宗門裡的一草一木。
他有些時日沒有回來看看了,下一次離開也要兩年後才會回來,所以他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宗門,感受一下雲羅宗的氣勢。
走在雲橋之上,他還想起剛來雲羅宗的時候,就這雲橋也讓他見識了一番,現在看來,他倒是覺得雲橋不如傳送陣霸氣,也隻有雲羅宗這樣古老的宗門不喜歡改變宗門的布置,一直沿用老掉牙的雲橋。
“東風應該在羅生河石亭裡,他是宗主親自教導的,心性應該蛻變不少,上一次他給我的書信讓我刮目相看,就是不知道靈兒和西河如何了?
靈兒拜在刑法長老雲霄陽門下,這個老頭子我看着放心,靈兒交給他也能磨砺心性,不過最好是能瘦下來,不然還是肥豬流。
至于西河,估計他還在雲羅大陸某個角落練習劍法,姜劍初曾經向我吹噓過他的劍法通神,西河是劍靈體,在他手裡我也放心。
”
魚無邪自言自語,時不時的點點頭,心裡覺得放心,他的弟弟妹妹都拜在不錯的長老門下,這讓他不用分心去搭理這三個家夥,他也就可以更加輕松的出去闖蕩。
走到主峰,看着不遠處的右峰,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沒有繼續走過去,心想:“我記得右峰是刑法殿所在,也就是說雲霄陽那個老頭也在那裡,靈兒恐怕也在刑法殿裡修行,我若過去,需得謹慎一些,不能被靈兒纏上,以免她非要跟着我。
”
他心念一動,将自己的氣息斂去,身上一點氣質都沒有,看上去和凡人無異,他走在主峰與右峰之間的雲橋上,看着側後主峰下的弟子居所,那裡有外門弟子的青勝居和内門弟子的藍勝居,還有武鬥園。
“對了,我記得當初除了靈兒他們被收為親傳,還有一個龍族少年也被收為親傳了,是護道長老的親傳弟子,叫做敖胤。
”
魚無邪想起不久前總是在右峰靈植園罵“臭婆娘”的龍族少年,不由一笑:“不知道他的修為如何了?
我還沒有見過他,此次去右峰,應該是有機會見到他的。
”
他極為高興,步伐越來越近,就好像很期待雲橋的盡頭就有敖胤在等着他。
當他走到前的盡頭,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弄得魚無邪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沒有沉浸失望之中,他還要去找司容瑾,沒有功夫失望。
呼!
一道狂風吹來,随後電閃雷鳴,隻看見雷霆閃爍,卻不聞其聲,魚無邪一愣,回頭一看,看見靈植園上空風雷交加,卻隻能看見、感受,不能聽見聲音,這讓他很納悶,決定先把司容瑾晾在一邊,去靈植園看看究竟。
風雷?
難不成是那個敖胤?
龍族擅長控制水火風雷,看見靈植園裡出現這樣無聲無息,卻有形有質的風雷,魚無邪第一時間想起了靈植園裡的龍族少年。
他縱身而去,速度極快,踏着金蛟而行,來到靈植園上空,當他剛到這裡的時候,靈植園最角落的木屋裡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息,俯視一切,是先天巨擘的威勢。
“是你這個臭小子,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外門弟子,不知規矩,要來偷靈植呢!
”
護道長老趙鈴仙的聲音在魚無邪的腦海裡炸開,震得後者直接從金蛟上跌落下來,一頭插進靈植園的土裡,無法自拔。
特麼的!
魚無邪憋屈,他雙手扶地,用力一拉,将自己的腦袋從土裡抽出來,他看着木屋,恭敬的見禮,随後他擡頭看着天上閃爍的雷霆、摧枯拉朽的風卷,不由贊歎。
“風雷開萬象,散天星,撩月影,若有月華破靈胎,白龍解缰成超凡!
”
天上有一條白龍在風雷中遨遊,沐浴着天地間的靈光,吸收月華反哺自己的靈胎,他的靈胎是風雷雙靈,二者完美契合,相生相息,一旦靈胎破開成為靈魄,這條白龍變回超凡入聖,以後成就不可限量。
白龍似乎聽見有人在誇贊他,他從天上飛下來,落在魚無邪的身前,龍息從鼻腔中噴出,如同大霧,他看着魚無邪,笑道:“原來是你,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些雜魚口中所說的那個問靈的外門弟子,聽說你和傳功長老有一腿,還是宗務長老的小情人,這些是真的?
”
他随後搖身一變,變成一個身穿白衣,俊郎硬氣的少年,他的眼睛是皿色的,頭上的金色龍角發箍将白發捆起來,看上去極為冷傲。
龍族?
魚無邪一愣,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他還沒有看見過龍族,不由好奇龍族的肉身奧妙。
心想:“若是我把這小子的肉身切開,将他的龍鱗、龍角、皿肉、筋骨、五髒、魂魄都拿來觀摩,那我豈不是可以知道龍族肉身的奧秘?
”
他多看了一眼敖胤,突然想到什麼,有些失落。
哎!
不行!
他是同門的!
一想到敖胤是同門師兄弟,魚無邪就難受,心想:“若他不是同門,我還可以将他切開,可惜了可惜,哎,算了,以後碰見其他龍族再切開觀摩也可以,放這小子一馬,都是同門師兄弟,我也别太皿腥暴力了。
”
“嘿嘿,師弟你說錯了,我和王長河那老頭可沒有一腿,不過你說我是司容瑾的小情人就有些過分了,怎麼也是她是我的小情人,我一個男人,怎麼是屈服一個女子,你這話真臭,不會是道聽途說的吧?
”
魚無邪猥瑣一笑,打趣道:“聽說你幾個月都離不開靈植園,真是可憐,被護道長老關禁閉,沒得潇灑,隻能在這裡吃土、種地,你好歹也是一條龍,竟然做這種事情,難不成你不白龍,而是日龍?
”
日龍?
什麼是日龍?
敖胤一愣,他還沒有聽說過日龍這一種龍,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理會,一想到自己被關在這裡半年,他就很不舒服,想要開口臭罵,可是當他要開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木屋裡的趙鈴仙,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沒有罵娘。
“哼,等我修行足夠了,我就要回去東海,好好找那群雜魚算賬,為我母親正名,我要清算東海龍族,成為敖氏之主。
”
他是從東海來的,是如今的敖氏家主的親子,不過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個人族,他也就是一個雜種,生出來并不是金龍,而是白龍,這不僅讓他沒有成為龍族太子,反而被驅逐出龍族,就連自己的母親也被自己父親的正室害死,他心裡陰沉着怒火,時時刻刻都準備着向東海敖氏噴發。
魚無邪白他一眼,問道:“你如今不過蘊靈境巅峰而已,修為低微,還是不要說這種大話,等你達到先天境的時候,再回東海找敖氏算賬,那時候你若要我幫你,隻管傳書給我,我必然與你一同前往。
”
他面色嚴肅,大義凜然得一匹,心裡卻暗道:“我滴個乖乖,若是清算東海敖氏,那還不知道得收刮到多少寶貝,倒時候我名正言順的跟着敖胤去東海,将他們敖氏的寶庫洗劫一空,嘿嘿,我還不富得流油,以後就算靠自己身上的靈寶靈兵都能砸死人,還需要什麼神通?
忒費勁!
”
他注意到敖胤在審視他,立馬嚴肅起來,目光真誠的看着眼前的龍族少年,沒有半分虛假的一笑。
“呵,你為何要幫我?
你所圖是什麼?
”
敖胤不相信魚無邪會有這麼好心,平白無故要幫他,那可是和整個龍族為敵,若是要幫他,恐怕也得付出不少代價,他們兩人又沒有交情。
有的隻是宗門情義,這點情還不至于讓一個人冒這樣的險,是個人都認為魚無邪另有所圖。
他看着身前龇牙咧嘴笑着的人,問道:“我知道你的圖謀,你想要敖氏的寶庫裡的寶貝,呵呵,那些東西價值不菲,你若是能夠拿到幾件靈寶靈兵,也算是賺到,所以你幫我其實是在為自己找寶貝,真是聰明,好!
我答應你,希望你日後也遵守約定來助我一臂之力。
”
他拱手施禮,随後化作白龍離去。
魚無邪看着他飛回靈植園另外一個角落的木屋,不由苦笑:“這小子不蠢,他知道我想要龍族的寶貝,他居然還答應我,他的野心也不小…”
他轉身準備離去,剛要走,突然趙鈴仙的木屋飛出一抹流光落在他的身前,他伸手一抓,看着手裡的東西,吓了一跳。
“龍蚓?
”
他手裡的是三隻龍蚓,這種蚯蚓可不簡單,是靈蟲的一種,擁有龍皿,是種植靈植的修士最為喜歡的一種靈蟲。
龍蚓不僅可以松土,還會吐出一種讓蘊養靈植的精華,有了這種精華,靈植的成長速度會大大提升,很快就會蛻變。
魚無邪激動異常,他趕緊将這三條龍蚓放進自己的袖筒裡,讓它們去照看自己的劍草,随後他還吩咐閻良緣:“照看好它們,我的劍草就靠它們了。
”
閻良緣一愣,看着靈土中多出三隻蚯蚓,不由笑道:“不就是蚯蚓嗎?
老爺你看你緊張的,還要讓我照看它們。
”
“不是蚯蚓,是龍蚓,它們也有一些龍皿的。
”
魚無邪解釋道:“所謂蚓無爪牙之利,上食埃土,下飲黃泉。
更何況這不是如同的蚓,是龍蚓,有了它們,我的劍草才能成長起來,你可看好了。
”
閻良緣無語,隻好點頭答應。
随後魚無邪看着趙鈴仙木屋,趕緊躬身一拜,随後他匆匆離去,去靈寶閣找司容瑾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