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達千丈的白龍盤踞在靈植園之中,這條白龍的眼睛散發着金光,仿佛把日月星辰都蘊藏其中,她看着身前的敖胤,鼻腔裡翻吐着雲霧,一層層冰霜覆蓋在白如冰晶的龍鱗上,整個靈植園裡都覆蓋着一股讓人驚悚的靈威。
“敖胤,你若是真的想為你母親報仇,想讓自己的威名響徹天地,讓東海敖氏為當初的行為付出代價,你以為憑你的天資就能做到?
救可以皿洗整個東海?
你太小看敖氏的力量了,你也太小看龍族的那些秘寶了!
”
白龍變回人形,化作趙鈴仙的模樣,她目光閃爍的盯着自己腳下的靈植,說道:“拔苗助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做,離開這裡,你以為會有人像我一樣明白你心裡的感受嗎?
你可以離開,不過離開之後,你不得再回來,要滾快滾,别打擾我,我還要打理這裡的靈植。
”
說完,趙鈴仙手中多出一把鋤頭,她蹲下身子繼續鏟土,不再搭理敖胤。
要去要留此刻都在敖胤手裡,本來他還有一絲不舍,可是如今他這一絲的不舍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在這靈植園已經受夠了氣,如今可以解脫,他巴不得趕緊離去。
他變化一條白龍,騰飛在空中,遠去了。
趙鈴仙看他敖胤離去的身影,沒有任何表情,她一直在鏟土,仿佛根本就不關心敖胤走不走,她生性與世無争,對大多數人都沒有任何感情,不喜歡見人,就算迫不得已見了,也是見一面就走了,不會多說。
如今敖胤離去也一樣,就算是她親手調教過一番的徒兒走了,她也沒有太多的感觸,就好像她之前沒有遇到敖胤的時候一樣,心思全在自己的靈植上,不增不減。
不一會兒,白龍又飛回來了,在靈植園上空盤旋,龍吟三聲長,三聲短,然後再次飛走,消失不見。
“三長三短,呵呵,還知道與我道别,看來我半年的教導還是有些用處。
”
正在刨土的趙鈴仙喃喃一句,之後就一直刨土了,她對外面的事情向來都是漠不關心的,她在靈植園裡打理自己的靈植,她覺得敖胤如此最好,既然不留,那就走,婆婆媽媽的才是最煩人的。
雲羅宗的弟子也看見了一條白龍朝着龍辰帝國的方向飛去,山下堵山門的風雷宗弟子也氣得不輕,他明明是來堵山門,不讓雲羅宗弟子下山的,如今有一條白龍飛出,他牙齒磨得癢癢,想要出手,卻被身後的老者叫住了。
“雷汨,不可,他比你強,你現在出手以為自己占了先機,卻一樣會敗在那條白龍的手裡,你和他雖然都是親傳,可是你比不上他,出手必敗!
”
風雷宗的長老面色凝重,他端起茶杯,看着自己弟子一臉的疑惑,不由解釋道:“他是龍族,看上去應該是敖氏金龍皿脈,不過他卻不是金龍,而是白龍,這說明他的生母一定是人族,所以他才不是金龍,不過他的天資極高,天驕之資,再加上他是龍族的原因,你的神通、肉身、靈力都比不過他,不鬥你就已經敗了,一旦你與他鬥,我又不在,一千招之内你就得死。
”
一千招!
?
那不是很多嗎?
雷汨一笑,趕緊問自己的師尊:“既然我可以和他打那麼久,師尊你為何還要攔我,我倆可以鬥一鬥,打不過也可以退啊!
”
他面色凝重,說起來他也是天驕之資,還是雲雷宗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鬥不過一個雲羅宗的龍族親傳?
在他的記憶裡,風雷宗可是比雲羅宗要厲害許多。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雲羅宗那群看戲的弟子們已經炸開了花,他們萬萬沒想到跑來的敖胤竟然飛走了,還是從他們眼前飛走的,不是來為他們打發風雷宗親傳的。
“嘿!
!
?
怎麼走了!
不是來為我們找場子的嗎!
?
”
有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弄得整個看戲的隊伍都喧鬧起來,聲音嘈雜,卻沒有一個弟子離開,大家都在推脫責任,不想出手。
“我不上!
!
你行你上啊,你不是剛才還在說自己牛掰嗎!
?
今兒怎麼慫了?
趕緊上,将那一老一小打發走。
”
“呵呵!
你就知道在這裡起哄,那個風雷宗親傳的實力不俗,而且還要一個蘊靈境後期的對他出手才行,我特麼都已經靈魄境了,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竟然敢來我雲羅宗撒野,簡直不把我這麼潇灑的人放在眼裡!
!
!
”
“噗!
!
呸!
你可拉倒吧!
你還英俊潇灑?
你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到底長得如何模樣,竟然還敢吹牛不眨眼,雖然你是師兄,但我實在聽不下去,你若再提自己相貌的事,老子就揍你的臉,将你打成豬頭!
”
“呀!
?
打成豬頭?
我靠!
打啊!
打啊!
!
”
“打啊!
!
快點動手!
打!
!
”
“是啊!
快動手打啊!
!
!
快打!
!
”
其他弟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讓争鋒相對的兩個靈魄境師兄動手互毆,這讓一旁看戲的嫦玉、熊霸、靈威仰來了興緻,這三人一看氣氛不錯,立馬也跟着起哄。
“竟然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好玩,不過這兩個混賬到底是快要動手打啊,這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就不知道快點打!
?
怎麼這麼慢吞吞的,和豬鐵钯那個豬頭一樣。
”
嫦玉很不耐煩的看着要動手的兩個雲羅宗弟子,她很想看着兩個人打起來,但這兩個人遲遲不動手,惹得她渾身不爽,嘀咕道:“要打快些打啊!
我這都站了半天了,一開始說要打風雷宗弟子,說敖胤要出手,後來敖胤跑了,現在自己人要打自己人,半天不動手,你們是不是爺們,能不能真刀真槍的上啊!
”
熊霸也跟着說了一句:“大家别起哄,别被風雷宗那老頭和少年笑話了去。
”
其餘人充耳未聞,一直在起哄,就是不動手。
其實他們心裡都是這樣想的:“沃去特麼的!
這怎麼打?
我們都是在拖延時間啊,若是再沒有出手,我們就演不下去了,快些來一個人動手啊!
”
這群起哄的人露出一張苦逼的臉,另外兩個“主角”也是欲哭無淚,若是再沒有出手去對付那個風雷宗的親傳弟子,他們可就真的要動手了,那可得讓自己滿頭包才能演下去,他們實在不想弄成這樣的結局,暗中一直祈禱,希望有人出手打發風雷宗的一老一少。
“你們别吵了!
一群弱雞,竟然不敢對我出手,呵呵,你們雲羅宗莫非沒有人了?
”
“真是好笑,既然如此,你們還是快些滾回去修行吧,别想離開這山門了,我就自己這裡堵着,兩年半載之後的宗門大比你也别參…”
雷汨突然一愣,話還沒有說完就吓了一跳。
呼!
突然間,整個山林都開始晃動了一下,一股滔天的氣勢在起哄那群人的背後爆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你再說一遍。
”
靈威仰眼裡散發着青光,已經看不見瞳孔的眼眶格外吓人,他的身上散發巨大的靈力,那些靈力仿佛與整個山林的花草樹木都相互呼應,将他的氣勢提升到極限,鎮住了所有人。
他走向雷汨,沒有一步就會變得更強,身上的靈力開始出現裂痕,四周的樹木散發出巨大的木靈力飛入他的眉心,他的身後出現一棵巨大的樹苗,樹苗伸展枝葉,散發着席卷一切的氣勢,将所有人的在場的蘊靈境都壓的喘不過氣。
“木靈體!
?
”
雷汨一愣,他面色凝重的看着靈威仰,驚訝的看着那一層厚厚的木靈力氣罡,整個人都不好了,那麼厚的氣罡,他想要打破都得半天,更不要說當他看見靈威仰是木靈體還走煉體的路子的時候,那張臉都已經拉下來了,簡直不想打。
“一個木靈體而已,以為我會怕?
再說一遍又如何,兩年半載之後的宗門大比,你們也别…”
唰!
這話還沒有說完,一棵長達百丈大小的巨樹直接掃來,吓得雷汨趕緊出手抵擋,他的身在飛出一道道雷霆,形成一個壁壘,将他護住,不過他的壁壘接下剛才那一擊就很吃力了,已經裂開了不少,若是再接下這巨樹的一掃,恐怕他就得被掃飛不知多遠。
雷汨看着眼前二十丈的巨人,這是一座木靈體的元神,一個帶着皇冠的樹人元神,全身散發着驚人的威勢,一股股木靈力在樹人身上流竄,仿佛消耗不盡一般。
“你的實力怎會如此之強!
?
”
“我明明已經使出七成實力,竟然也隻是勉強擋下你一擊而已,你一個八歲的小屁孩,竟然這麼強!
?
”
他吓得不輕,可是他不知道靈威仰的攻擊并不算強,真正強大的是靈威仰的肉身,他的肉身将來恐怕比魚無邪的不死之身還要厲害,是不死不滅,可以瞬間痊愈的肉身,隻要元神不滅,就算肉身隻剩下一丁點也可以長出來,這便是木靈體配合煉體的玄妙。
樹木本就生命力旺盛,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隻要靈威仰沒有被一瞬間滅掉元神,他就是不死的,誰都殺不了他。
靈威仰目空一切,手裡捧着的巨樹突然豎立起來,定在空中,散發出一股靈力波動,所有人的臉色都劇變,有的直接飛走,有的趕緊祭出自己的防禦靈寶,有的吓得不敢動彈,死死的盯着天上那棵散發着驚人靈力的巨樹。
“夠了!
”
突然一道暴喝傳來,将靈威仰鎮住,其餘人也都鎮住了。
“威仰,回來吧,你若是用仙木解體大法,這裡的師兄弟們都會遭到波及,你自己也會受損,趕緊回來,那個風雷宗親傳也快些滾,不然想滾都滾不了了。
”
魚無邪的聲音從左峰傳來,将所有人都鎮住了,他們驚訝無比,這種傳音手段在他的印象裡隻有修煉過千裡傳音或者是通天境才能辦到,此刻魚無邪竟然辦到了,讓他們有一丁點驚訝。
“哼!
”
靈威仰一愣,變回小孩模樣,空中的巨樹也消散了,他跑到嫦玉的身邊,默不作聲,有一點不高興。
而那風雷宗堵門的一老一少多少有些震驚,尤其是那個風雷宗長老,他從剛才的聲音裡聽出幾分道音的玄妙,知道這個千裡傳音的人很是不凡,于是看了自己弟子一眼,讓他跟着自己離去。
之後,堵山門的人走了,雲羅宗的弟子也走了,此事就此作罷。
而在回去風雷宗的路上,雷汨看着自己的師尊,很是不懂。
“師尊,為何我們要走!
?
”
他不明白,僅僅是剛才那個木靈體他還可以對付,為何要走!
?
老人看他一眼,解釋道:“你雖然可以和那個木靈體較量,可是你根本傷不了他,而他卻可以傷到你,你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我讓你走也并非那個木靈體,而是千裡傳音的那個人,那個人的修為我感受到的,不過蘊靈境而已,不過他的聲音裡夾雜着幾分道音的玄妙,若不是他刻意為之,你已經受傷,道音如同神通,言出法随,言即是法,是神通,若是他道音上的造詣再高一點,說話就能殺人,若是他出手,我救你的機會都沒有。
”
“救我的機會都沒有!
!
?
這…太難以置信了!
”
雷汨不敢相信,不過他從自己師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這恐怕是真的,他的心髒突然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背後冒出熱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