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國地處低窪,在城外良田後面有連綿起伏的山坡,那兒就是百姓日用的耕地,近來開荒也是在那兒進行,由内向外開墾三裡。
魚無邪帶着安辯雌一路走來,路上碰見勞作的百姓,認得到他的都要打個招呼,調侃兩句,不認識的也對他點點頭表示禮數。
“臭婆娘,看見你,本王的人品和政理都沒問題,認得我的百姓都和我打招呼,不認得我的也是對我一笑,你口中打狗官二字,似乎錯了。
”
魚無邪笑容滿臉,一副賤相,看着遠處的山坡,說道:“待會兒你我賭約勝負就要揭曉,你覺得你能赢嗎?
”
這個賭約,魚無邪就是有十成把握能赢才賭的,若是不能赢,他何必多此一舉和安辯雌賭,又不是屁脹了憋得慌!
“呵呵,笑話,雲夢國良田、耕地八百萬畝,人口也僅有兩百萬左右,如此還有人餓死,可想而知朝廷多麼無能了!
”
安辯雌冷冷一笑,很不服氣的說道:“就算你不是狗官,你能保證手下的人不是奸臣敗類嗎?
”
她的聲音很是嚴厲,在質問着魚無邪,在指責帝國的官員和朝廷,在抨擊一切不平!
在她的眼中,并沒有太多的私欲,有的隻是憤慨和無奈,對無能朝廷的憤慨,對家人離世她無能為力的無奈。
看着她的眼神,魚無邪揪心了,雖說雲夢國耕地很多,但是百姓餓死之事也是常有,他身為帝國的攝政王,此刻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無法立馬解決百姓衣食問題。
“的确是!
你說的很對,不過雲夢國偏僻,與其他國家少有往來,要想發展實在不容易……”
魚無邪狠狠吸一口氣,勉強一笑:“呵呵!
不過本王已經着手與他國通商的事情,估計下個月就有着落,至于你說的途有餓殍的事,秋收之後就可以見分曉,本王盡力而為!
”
他不敢保證這個國家的人都可以吃飽穿暖,但是他可以保證這個國家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富足,越來越強大。
走到開荒的地方,那裡的男兒光着膀子鋤地,熱汗直流,就連牛戶口和常土改也在其中之列,如此場景,看得安辯雌面色一紅,但她并沒有羞澀的躲避,反而覺得驚訝。
“殿下!
?
你怎麼過來了?
近來我倆也在加緊開荒的事,沒有過去向你彙報,你可别記恨在心啊!
”
牛戶口縮了縮脖子,想起那日魚無邪在他家裡吃癟的事,不由尴尬的撓撓頭,說道:“這開荒的事情應該快要好了,争取在秧苗下田的時候弄好,輪序種植的方法和注意事項也告訴百姓們了,殿下不必擔憂!
”
魚無邪點頭:“那就好!
”
常土改走來,躬身行禮,看着魚無邪身邊的男兒,不由覺得這男兒長得好生俊俏,誇贊道:“如此俊朗的男兒真是世間少有,說實在的,稍不注意還以為她是一個女子呢!
”
他笑了笑,仔細打量安辯雌,還是覺得這前面像極了女兒家,不過正事要緊,他不敢繼續看下去。
“殿下,不知道你親自過來所為何事?
”
常土改面色凝重,以為魚無邪親自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吩咐,所以很是嚴肅,仿佛林立在朝會中。
魚無邪見他如此,不由哭笑不得,趕忙解釋:“這婆娘說雲夢國官員腐敗無能,說本王昏庸,是個狗官,今兒來問問你們還有其餘的大哥們,這個評價你們服不服!
?
”
他指了指身邊的安辯雌,聲音老大,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自然是不服!
不過殿下說這位公子是婆娘,難不成他是女兒身?
”
常土改面色疑惑,仔細打量着安辯雌,不由搖頭:“不像啊!
不像是女兒身啊,雖然長得俊俏,可是這言行舉止是個男兒!
殿下怎麼可以叫他婆娘,莫非…莫非有龍陽之好?
”
這一下可不得了,聽到常土改說出“龍陽之好”四個字,在場的大老爺們宛如遭受晴天霹靂,紛紛看着魚無邪,有些擔驚受怕。
他們害怕魚無邪看上他們,把他們收了做男寵,到時候他們的屁股可要開花,一想到被一個大男人弄,這些粗壯的漢子們也是身軀一顫,汗流浃背。
“慘了慘了!
殿下竟然是龍陽男,可别看上我,不然我家婆娘可要守活寡!
”
“你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
你長得烏漆嘛黑的,殿下恐怕還看不上你,我才應該擔心,畢竟我黑大粗啊!
”
“你們瘋了,沒看見殿下旁邊那個少年長得俊俏麼?
殿下喜歡這樣的,你們五大三粗,擔心個屁!
”
“呃…各…各位!
我們是别吵了,小心殿下盯…盯上我們…”
一群大老爺們竟然也議論起來,他們實在沒想到帝國的攝政王是個龍陽男,也從未見過安辯雌這樣俊俏的公子哥,種種吃驚之下,他們也忍不住開口說三道四。
“各位稍安勿躁,這臭婆娘的确是女人,隻是言行舉止像極了男人,大家别胡亂猜測本王的喜好,還是想一想帝國哪兒改變了,以後又會改變哪兒!
”
魚無邪氣結,這些人弄得他又喜又怒,他看着身邊的安辯雌,笑道:“好歹你也自己去問問,你想問什麼,他們都會如實告訴你,以你的聰慧,應該看得出來我可沒來得及通知他們!
”
他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走向一旁,看着那些已經開墾的荒地,自己開始查看起來,沒有理會站着的常土改、牛戶口和其他大老爺們。
安辯雌有些不平靜,她仿佛預見了自己會輸的結果,不過她還是硬着頭皮,向牛戶口問道:“你官司何職?
”
牛戶口一愣,心想:“怎麼是個男人的聲音!
?
”
不過他還是聽從魚無邪的吩咐,如實回答:“我是管理百姓日用和稅務的,也是整理朝廷收入支出的官員!
”
安辯雌問言點頭,質問道:“三年前,雲夢湖以南的村莊鬧饑荒,為何你不派人赈災,害得幾十口人被活活餓死!
?
”
三年前?
牛戶口面色凝重,想起三年前的大饑荒,心神激蕩,他久久才反應過來,說道:“三年前全國饑荒,朝廷官員和陛下把自己的褲腰帶勒得緊緊的,拿出銀子去國外換糧,最後沒能挽救所有人,非朝廷不理,非官員不廉,非陛下不聖明,是天災人禍啊!
”
那場大饑荒要了很多人的命,當時雲夢國上下都需要朝廷救助,朝廷上下也盡力而為,牛戶口去了雲霄帝國換糧,最終也沒能救助全國!
“怎麼會?
”
安辯雌震驚,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再問道:“帝國八百萬畝地,為何還要餓死自己的百姓!
?
”
牛戶口問言一驚,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也不是這方面的官員,其中情況了解不多,不敢回答。
“因為烏雲米的産量低!
”
常土改走來,面不改色,肅然說道:“老夫是管理土地和農耕的官員,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
”
他看着遠處坐着的魚無邪,心中一緊,趕忙拱手說道:“烏雲米的産量極低,就算是八百萬畝良田收成也不過兩億斤,再加上種植不當,一年所有作物收成不過八億斤,帝國兩百萬人,根本不夠吃!
”
他心中氣憤,冷笑道:“你以為我們帝國的朝廷很富裕嗎?
朝廷一共十一個官員,每個官員擔任一個或是幾個官職,一年俸祿也才三百斤糧食,我們都得種地,不然也吃不飽!
”
怎麼會?
安辯雌問言一愣,耳鳴臉脹,口中喃喃:“這不是真的…不可能…帝國這麼這麼窮困…”
見她如此模樣,常土改也還是一股怒意:“皇宮裡根本沒幾個銀子,你以為我們當官的很舒服!
?
要不你來當算了!
殿下自任攝政王以來,雖然性子惡劣,但他的政理很好,等不了多久,家家戶戶都有糧,都有銀子!
”
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坡上,讓其餘勞作的漢子們也是激動起來,嘴裡也跟着嘶吼。
“我相信殿下!
他讓賦稅減半,四年之内還交不到五十斤糧食,我們相信殿下!
”
“雖然現在我們還在改造國家,但上次翻耕田地的時候,我感受到牛耕鐵犁的好用,我覺得殿下不錯!
”
“呵呵,先是乾元功,然後是靈泉,再後來是龍象太虛經,這些都是修士才能享受的東西,殿下給我們了,我們怎麼可以不去相信他?
”
最後他們的聲音化作一股洪流,反複說道:“我們雲夢國是以民為主,但殿下在,我們可以以君為主!
”
安辯雌震驚的看着這群爺們,眼睛瞪得老大,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