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埃裡侯爵本以為是臨近行省的勃艮第大公親自駕到,但是從下屬接下來的彙報中他可以肯定不是勃艮第大公。
“是一名年輕人?
”蒂埃裡侯爵覺得很詫異,在他的印象中王族好像并沒有十六七歲的少年。
蒂埃裡侯爵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知道自己誤會了什麼,不過對方既然能拿得出楓葉的紋章,那麼說明一定是和王族有着親密關系的人。
“查查他是誰。
”
“對了,小心接待”蒂埃裡侯爵叮囑着自己下屬,任何能拿到王族紋章的人他都不可能怠慢。
這裡是蘭斯帝國,皇帝的強勢深植于每一個貴族的心裡,上一任蘭斯皇帝已經用鮮皿證明了這一點,蒂埃裡侯爵能夠爬到今天的位置,他當然不會得罪任何一位有可能影響到他地位的人。
“駕,駕!
”蘭斯騎士們在街道上策馬奔行,他們已經提前為餘辰開辟了道路。
這就是‘王族’可以擁有的特權,餘辰将紋章攥在自己的手中,他看到了街道兩旁的行人紛紛避讓,餘辰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這枚紋章的力量。
将楓葉的紋章重新放回了懷裡,餘辰示意老者和小女孩放心,就在蘭斯騎士們的帶領下,餘辰一行人正極速駛向一家醫館,而醫館中的醫生毫無疑問是蘇榮城中最厲害的名醫之一。
騎士們立于醫館兩側,醫館中的醫生見到如此陣仗連忙起身相迎,他知道這是一定來了貴客,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十有八九會是一名大貴族。
年輕,實在是太年輕了!
醫生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貴客竟然會如此的年輕。
“是您要看病麼?
”醫生小心的詢問,因為從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面前的年輕人身體應該沒有任何的問題。
夏奈在第一時間就做了翻譯。
“不是我,是她。
”餘辰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就在餘辰下了馬車之後,老者連忙背着自己的妻子出現在醫生的身側。
“好,跟我來吧,這邊請。
”醫生向餘辰點了點頭,他在看到老者妻子的時候就知道要看病的是誰了,這根本就是一目了然,老者妻子的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
醫生的腳步加快了幾分,他喚來了自己的助手,雖然醫生很詫異于眼前的年輕貴族竟然不是蘭斯人,但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
救人要緊,醫生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診斷,他已經判斷出了老者的妻子得了什麼病,那是一種十分常見的呼吸道疾病,在貴族中這種病算不得什麼,隻要有着專業的醫生診治很容易解決,但是在平民中則完全不一樣,這種病雖然不難治,但是治療費用很是高昂,并且極其容易複發,想要徹底的根治就得用上最好的藥物,所以很多平民都苦于沒錢醫治。
餘辰所見到了小女孩一家就是這種情況,為了給自己的妻子看病,老者已經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但是妻子的病情反複,直到這一次威脅到了生命。
“大人,病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隻需要按時服用藥物,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不一會的功夫醫生就推開了房門,他在向餘辰彙報情況,雖然老者和小女孩才是病人的家屬,但是醫生還是下意識的就走向了餘辰,他看着小女孩和患者丈夫那最為标準的農民扮相,醫生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就會得到自家領主的幫助。
夏奈接着盡職的翻譯。
醫生很顯然是誤會了,他将小女孩和老者以及病人都看成了餘辰的私有财産,這還是醫生第一次見識到會為‘自家仆人’埋單的貴族。
就在彙報完情況後,醫生出示了一張價格表,餘辰從醫生的手中結果了單子,他在粗略的看了一下後就支付了金币。
這筆錢對餘辰來說雖然不少,但是畢竟不會影響到他的基本生活,所以餘辰也就沒有絲毫的遲疑。
在主人的示意下,愛瑪從懷中掏出了一袋蘭斯金币,那沉甸甸的樣子少說也有數百。
老者和他的女兒看着那袋金币後茫然了,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治病竟然會花掉這麼多錢!
那可是數百枚金币啊!
老者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去報答。
拉着自己女兒的手,老者的身體都在顫抖,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一家的償還能力,雖然年輕的貴族大人從來沒有提過錢的事情,但是老者的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老朽願意一生為大人所驅使!
”老者又要再次拜倒在餘辰的面前,但是這一次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老者托起,連帶學着他樣子的小女孩也被餘辰釋放的風元素所扶起。
老者感動得無以複加,小女孩也明白面前的大哥哥是一個好人,父女兩個抱頭痛哭,他們在宣洩着自己的感情。
看着肆意宣洩的父女兩人,餘辰并沒有打擾他們,他選擇了悄悄的離開,這對餘辰來說本來就是一件舉手之勞,他怎麼會在索取些什麼呢?
蘭斯騎士們就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醫生的院子裡,他們也沒有想到在貴族大人的馬車中竟然有幾名衣衫褴褛的農民同乘,他們更沒有想到年輕的貴族大人竟然會無私的協助。
蘭斯騎士們嘴上不說,但是他們會想,他們都沒有見過如此的貴族大人。
蘭斯騎士們跟随在餘辰的身後,他們就要離開,就在餘辰将要走上馬車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哥哥,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小女孩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她無邪的大眼睛感激的看着餘辰。
老者拉着自己女兒的手,他們見到恩人要走就連忙趕了過來。
老者和他的女兒想的一樣,他們至少想要知道幫助自己的恩人究竟是誰。
餘辰對老者和小女孩揮手告别,但是他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子。
因為餘辰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回報,所以他覺得沒有必要刻意留下自己的名子。
老者和小女孩都有一些失望,他們目送着恩人坐上了馬車,他們的心情很複雜,他們想要報答卻苦于就連恩人的名子都不知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藍色瞳孔的貓耳妹妹在小女孩的耳邊輕輕的說出了自己主人的名子。
和自己的主人不同,夏奈可不是這麼想的,她覺得好人做事為什麼要不留名呢?
所以這次她‘任性’了一次,夏奈想讓别人都知道自己的主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