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人當中,張淩雲是最了解我和楊成剛底細的,甚至上次他喊人打我們,都打的我們無還手之力,他也正确的确定了我們并沒有多大的本事。
但是有時候,本事并不重要,人作惡,自有天收!
張淩雲指名道姓的要跟我比試,如果這時候我慫了,那之前強裝起來的氣場就全都廢了!
但是他竟然想賭我的尾墜。
先不說這是紅羅送的,意義深重,但是楊婉清告訴了我它的重要性,我就決定要替紅羅保護好,這是屬于紅羅的東西。
所以,我不會拿尾墜跟他賭的。
張淩雲看着我不為所動,不痛不癢的說:“怎麼了,小兄弟害怕了?
”
我深吸一口氣:“确實怕了,自古君子怕小人嘛!
”
張淩雲被我說的臉色很難看,盯着我:“小狗,這時候耍嘴皮子可沒用,如果早點認輸的話,把狐尾墜給我,我在術師協會,還你一個面子!
”
“不需要!
因為你身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拿出來賭的。
”
張淩雲一看他的激将法有用了,急忙說:“怎麼沒東西?
我可以拿我的一身術法來賭!
你要知道,法術對我們的重要性。
如果我失敗了,我将自身法力散去,今後隻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物。
”
我笑笑:“不夠。
”
張淩雲臉色又拉了下來:“那你想怎麼樣?
”
我很直接的說道:“其實在我看來,就算你的命,也不夠資格跟尾墜比。
但是呢,我又不會要你的命。
這樣吧,咱們拿手來比吧!
誰輸了,誰自剁一隻手!
”
我這話一說出來,全場嘩然,就連張淩雲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決絕。
但是他很清楚我根本什麼都不懂,所以他咬了咬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好,比就比,誰怕誰!
”
無論幹什麼,不能輸在氣勢上。
剛剛我氣勢是足了,但是此時當張淩雲答應下來的時候我卻心虛了。
因為關于相術,我根本不懂啊!
萬法都始于《陰陽》,相術師最淺顯的一層,但那本書我倒現在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既然答應了,就得硬着頭皮上!
我腦子快速的回響着樹上的那一個個字,把所有的筆畫都拆分了又重組,我再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畢竟它是我唯一的依仗了,這可關系到我的一隻手啊!
封不塵這時候淡淡的說:“我看适合而止吧,大家聚在一起,别鬧得這麼僵。
”
其他人是根本不知道封不塵身份的,所以他這話說出來,根本沒人理他,張淩雲聽了之後也如是說道:“那怎麼了,這是他自己要比的,我可沒有強逼。
呵呵,就怕到時候有人耍賴啊!
”
沒辦法,這時候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我深吸一口氣問他:“說吧,相術這一塊,你想怎麼比?
”
張淩雲自信的站了出來:“相術,最基本的自然是看人的面相是否窮苦富貴。
正如你之前所說,這個東西需要時間驗證,當下誰也做不出決定來。
但是相術除了看人富貴之外,更是可以勾勒出一個人的運,看出一個人的命理。
真正的大能相術師,是有能耐逆天改名的。
同樣,大能的相術師也能輕松的殺人于無形。
至于這殺人于無形的方法麼……呵呵,這點之前沒有跟大家透露過,那就是抽人氣運!
張某不才,沒有辦法做到那一步。
但是短時間的改變一個人的氣運我倒是可以做到的,比如,最快時候将你的氣運抽走,讓你的命理短時間的空缺,陷入昏迷!
”
當張淩雲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單價都在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看似最溫和的相術竟然有着這麼大的力量,竟然能抽絲剝繭似的将人的氣運給抽走。
那若是這樣的話,誰還敢得罪相術師?
他讓他倒黴一生都是小事,更有甚者可以徹底斷絕你的命理,那相當于直接讓你喪命!
如今正如張淩雲所說,他想比的,就是誰更有能力,能從對方身上抽走那些命理氣運!
這個東西,我着實不懂,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比試。
張淩雲看我還站在原地,嗤笑說道:“放心,我的本事沒那麼大,隻會讓你短暫昏迷而已。
怎麼了,這就認慫了?
好,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換一種你擅長的方式,我張淩雲随時奉陪!
”
相術,不管什麼我都不懂。
沒有辦法,隻能上了!
随後我們兩人來到場中,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動用相術,就使勁的在腦中不斷演化《陰陽》的内容。
而張淩雲冷笑一聲之後就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我就感覺到他整個人氣息都變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滿眼的黑眼珠子,不斷地從上到下打量着我,然後伸出手在空中好像抽拽着什麼東西似的。
難道他真的懂那些?
正當我這樣想着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空。
那種感覺并不是身體乏累,而且好像身體中某種虛無的東西一下子消失了一樣,就好像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了似的。
随後我就看到張淩雲的手中盡然有着一根彎曲的白線,那白線正是從我身上出來的!
難道這就是命理線麼?
我看到張淩雲已經頭冒虛汗了,但是我除了剛剛一瞬間的不是之外,身體再無其他感覺,随後我竟然看到被張淩雲抽出的這根白線上,突然很多光點演化,一個又一個的演化成《陰陽》裡的字。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
何謂陰陽?
自古無陰陽!
命由我造,福自己求。
所謂的陰陽不過是命的演化。
隻是命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個定數,陰陽又哪裡來的形狀或者被識别呢?
正如古代人看天占蔔,那每一個甲骨文,都是一個時代的文明,是一個時代人類智慧的結晶,那演化的事一個時代的命理。
如果再按照線性來看,那所有的發展,都是一種“命”,這種“命”的演化,就是陰陽!
一瞬間我大腦通透了,我伸手一抓,竟那根白線拽了回來猛扔于空氣當中,然後我閉上了眼,細心的感受張淩雲,結果我發現他身上也有着一個個光點,隻是這些細小的光點組成了線而已。
當下我便伸出手,憑着我的感覺抓了一把那些光點,猛地往後拉了一下!
随着我這猛地一拉,面前的張淩雲突然跌倒在地,因為那是命的一部分,他短暫的失去了這部分的命。
随後我将光點重新打到他身上,他才狼狽的醒來。
周圍的人看到我們這樣比試,都是大開眼界。
在他們眼中,相術師不會是看面相的,但是他們卻根本沒有想到相術師竟然可以從人的身體裡抽取一些眼睛根本看不到的虛無的東西,那是多麼的陰森可怖!
而張淩雲有些不敢相信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慢慢的站了起來:“你……怎麼可能,為什麼你的運不斷的在變,好像一個個文字一樣,要蹦出來!
”
我笑笑并沒有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是《陰陽》的結果,就好像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能看到他命理的光點一樣。
但是眼下有一件事比較有意思,我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淡淡的說:“張淩雲,是你自己剁呢?
還是我給你切?
”
張淩雲聽後臉色大變,他根本沒有想到我會法術!
他整個人搖晃着腦袋,雙眼都跟有些要發失心瘋似的叫到:“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是你!
你本來就是一個窮山溝的小子,怎麼可能懂那麼多!
”
這個張淩雲,因為狐尾墜,數次害我,我已經不能再忍他了,所以當下我就大聲的對外面叫到:“服務員!
”
服務員趕緊屁颠屁颠的過來。
“去,給我拿一把菜刀過來!
”
服務員出去不久,就拿了一個锃亮發光的菜刀過來。
我随手的丢在了桌子上:“張淩雲,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你看着辦啊!
”
張淩雲看了一眼菜刀,又看了一眼我,一個勁的說着不可能。
而這時候其他人紛紛勸我:“潘小兄弟,這件事就算了!
本來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聚餐,别搞得那麼不高興。
”
我冷笑着掃過他們衆人:“搞的不高興?
是誰要搞的不高興?
我們隻是簡簡單單過來吃個飯,至于對我們幾個冷嘲熱諷,言語相逼麼?
你們對楊成剛怎麼樣我不管,但是,我們三個可都還是未成年啊!
”
這是我的心裡話,我憋屈了一晚上了!
“你們一群大人,都是老江湖了,甚至都是坪洲市出名的人物,過着讓平常人豔羨不已的生活。
但是為什麼你們心兇就那麼狹隘呢!
先是因為曹家的事擠兌楊成剛,現在又在這裡對我們幾個小孩惡語相向!
你們,你,你,你!
還有一點大人的樣子麼!
”
然後我看向張淩雲:“尤其是你!
為了狐尾墜,數次害我!
為了自己的私欲,踐踏别人的尊嚴!
還記得那天你是怎麼樣踩在我身上麼?
呵呵,今天,誰也别攔我,我非要剁了張淩雲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