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
”
當一個鬼魅般的白影,在山間雅晴眼前閃現時,她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男人的聲音,不是沈嶽。
也不是和莊純厮殺在一起的自戀狂。
他是誰?
他怎麼能擋住走火入魔的沈嶽,還能如此輕松的發出斷喝聲?
山間雅晴根本沒時間來考慮這些,隻覺嬌軀一輕,燕子般在低空中一個完美回旋,穩穩落在地上。
汗水,已然濕透了衣衫。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心跳的幾乎要爆掉,渾身更沒一絲力氣,腳下踉跄幾步,靠在了一棵樹上後,才緩緩的擡頭。
山間雅晴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在她即将撞死在亂石上時,以她無法想像的速度出手,在她腰間輕托了下,卸掉她急沖的巨力,幫她安全落地的白影。
雖是在樹林内,黑夜中,但借着透過樹梢的星光,山間雅晴還是能看出白影身材高挑,如雲秀發被一根白绫随意束在腦後,卻能透出讓人心折的潇灑。
這是個女……女孩子,還是女人?
世界上既有葉太李玟那種明明四十七歲,卻比大多數三旬少婦更年輕貌美的女人,就有讓人看不出是女孩子,還是女人的女性。
說這個白影是個女人吧,她臉上卻帶着女孩子的青澀,和淡淡然的冷豔。
說她是個女孩子吧,可無論是她的眉宇間,還是嬌軀,都散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氣息。
山間雅晴竟然看不出這是個女人,還是女孩子,更看不出她的世紀年齡。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這個女性相當的……厲害。
“你、你是誰?
”
山間雅晴用力抿了下嘴角,聲音沙啞的問。
白影沒有回答雅晴的問題,隻是上下打量着她幾眼後,才淡淡地問:“你就是山間雅晴?
”
雅晴問她是誰,她卻像沒聽到……不,不是沒聽到。
她怎麼能聽不到雅晴的話呢?
她聽到了雅晴的問題,卻沒回答。
這是因為她覺得,山間雅晴沒資格問她這個問題。
一個不知道是女人還是女孩子的女性,得有多麼的狂傲,才能這樣對待東洋第一忍者!
?
那個讓三個女孩子為他高歌的超級自戀狂,相比起白影女性來說,隻能用倆字來形容……惡俗。
山間雅晴也是相當狂傲的一個人,她不想回答白影的提問,卻偏偏點頭,說是。
她剛說出這個字,就看到沈輕舞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撲在白影身邊,一把抱住人家胳膊,哭着說:“相、相公,幸虧你來了。
沈嶽,那個豬是怎麼了?
”
沈輕舞叫她相公?
她明明是個女人,卻是沈輕舞的相公!
?
山間雅晴蓦然一呆後,嘎聲叫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你,你是楊逍,你是傳說中的軒轅王楊逍。
”
早在山間雅晴苦練至邪神功時,危及流掌門就給她講述了很多華夏江湖上的傳說。
守護天下陸龍龍眼的軒轅王楊逍,絕對是被危及流掌門重點提及的。
理由很簡單。
從本質上來說,昆侖楊逍和青靈縣某處的水龍守護神,都是同一類人。
那時候,沒誰見過水龍守護神,更無法判斷其武力值多高。
但水龍既然是和陸龍并駕齊驅般的存在,那麼研究楊逍,就等于研究水龍守護神。
楊逍,絕對是當世天下第一高手。
隻是因她算不上正常人類,第一高手的桂冠,隻能戴在某個自戀狂的腦袋上。
“你隻有苦練至邪神功,向魔而行,才能有希望比楊逍更厲害,完成你的最終使命。
”
“還請掌門閣下放心,雅晴絕不負您的厚望。
”
多年前和危及流掌門的這段對話,忽然在山間雅晴耳邊回蕩起來。
然後,她就笑了。
她笑得,無比妖豔,從容。
黑夜幽谷中某朵不知名小花盛開時的美,估計也就這樣了。
這一刻,雅晴無視了三個恬不知恥狂吹老男人多牛皮的女孩子,看不到正厮打成一團的莊純倆人,對攔住沈嶽的那條黑影恍若不見。
甚至,就在她面前的楊逍倆人,也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她笑得無比妖豔,從容……
内心,卻發出歇斯底裡的狂笑:“哈,哈哈。
向魔而行!
我隻要向魔而行,就能完成最終使命。
原來,那個老東西在騙死人呢!
休說我已經被魔界拒之門外,就算真能控制邪魔,又怎麼能是楊逍的對手?
”
“我從四歲就苦練至邪神功,哪怕功虧一篑,不是莊純的對手,但隻要拼死決戰也能讓她重傷。
哈,哈哈。
我以為,那時候她說,等她完全長大後,要殺我易如反掌的話,就是在吹噓。
原來,她說的是實話。
等她完全長大後,她就會是第二個楊逍。
”
暗中凄慘狂笑中,山間雅晴想到了和莊純的對話。
她不明白,莊純說的完全長大,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在雅晴看來,莊純除了是個飛機場外,已經長大了好吧?
但莊純卻說,她完全長大是生了孩子後。
和沈嶽生個孩子的過程,就是莊純的“向魔而行”。
至于和男人生個孩子,這種對女人來說特簡單的事,怎麼能和雅晴為苦練至邪神功的向魔而行相提并論,她不懂。
莊純卻不會告訴她。
所以雅晴不信。
現在她信了。
也正是因為雅晴終于相信莊純的話,才知道她早晚會成為第二個楊逍。
也……從楊逍剛才輕飄飄的出手,就能避免她被撞死的動作中,看出她比起人家,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就算我踏進魔界,遇到楊逍和完全長大後的莊純,也隻能是個死。
完成肩負的使命,其實是一個笑話。
我邪惡的人生,我活着,都是笑話。
這世界上一切的一切,都是笑話。
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
表面上妖豔笑着的山間雅晴,忽然擡手。
長刀一閃。
鋒芒乍現!
仿似有秋水在流動的鋒利刀刃,橫向狠狠割向山間雅晴修長的脖子。
“願有來生,做個普通的女孩子。
找個疼我的男人,生個小寶貝,過最平凡的日子。
”
山間雅晴想到這句話時,才發現……她持刀的右手手腕,被不知何時閃到她面前的楊逍,一把抓住。
她用力搖晃。
蜻蜓撼石柱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就是山間雅晴試圖掙開楊逍的真實寫照。
接連掙紮幾次,都沒任何作用後,山間雅晴放棄了徒勞,眼神呆滞的盯着楊逍,輕聲問:“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你可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的厭惡,我自己?
”
“說實話,我也挺厭惡你的。
你這種人,即便全死光了,我也不會皺下眉頭。
”
楊逍冷淡的解釋道:“但你現在不能死。
因為沈嶽需要你。
”
“他需要我?
”
山間雅晴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話,又笑了,看向了冰面上:“他為什麼需要我?
”
楊逍松開了手,也看向那邊:“你是他的解藥。
”
“我是他的解藥?
我、我是解藥?
”
山間雅晴懵了,全然忘記她現在有多麼迫切的自殺。
楊逍秀眉挑了下,明顯的不耐煩,卻又強忍着:“他走火入魔了。
現在除了你之外,沒誰能把他從魔界中拉回來。
當然,就算他沒有你,他早晚也能掙開魔界。
但那樣,他會大病一場。
”
“我、我怎麼拉他回來?
”
山間雅晴吃吃問出這個問題時,隐隐猜到了某些事。
她苦練至邪神功,本意就是要向魔而行。
結果,她卻被魔界拒之門外。
而沈嶽受到某種刺激後,卻輕而易舉得到她苦苦追求的。
世間萬物的成長,都需要一定時間的沉澱。
山間雅晴向魔而行的這十三年,就是最堅實的沉澱,更是基礎。
輕松闖進魔界的沈嶽,則沒有任何沉澱的基礎。
這就好比一個鳥人……沒有翅膀卻飛起來了。
那麼,當鳥人飛發現“沃草,我咋會飛了”,從而欣喜若狂時,卻臉朝下的摔下來。
走火入魔的沈嶽,當前就是這麼個情況。
所以楊逍才會說,他要是得不到“解藥”的話,就會大病一場,說不定還會在以後乘坐公交車時,完全不用買票啊。
為避免這厮因走火入魔而坐輪椅,楊逍希望他在掙開魔界時,順着通往人間的路,平安落地。
有着十數年向魔而行實踐經驗的雅晴,就能帶領他平安回來。
可是,雅晴該怎麼做,才能把沈嶽從魔界接回來呢?
楊逍沒有解釋,隻是忽然擡手捏住了雅晴的下巴。
不等雅晴有任何反應,就感覺嘴裡多了個甘甜的藥丸。
“這是什麼東西?
”
雅晴清晰感覺到藥丸進嘴就化,順着喉管滾下,心中大驚,慌忙掙紮時,卻又覺得雙手手腕一痛。
她的雙手手腕,被一根白绫先後捆住,捆在了依靠着的大樹上。
“你、你要幹什麼?
”
雅晴尖叫問出這句話時,突覺小腹内,有某種烈火,轟然騰起。
她全身因生無可戀徹底暗安靜下來的細胞,再次迅速瘋狂呐喊起來。
隻是這次細胞們的呐喊,不是殺啊殺,而是:“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
“這是催青的藥。
她給我喂了這東西!
我明白了。
她這是讓我和沈嶽做那種事。
利用我十數年向魔而行的積澱基礎,通過和沈嶽結合的方式,把他從魔界平安接回來。
我、我成了他走火入魔的解藥。
”
恍然大悟後,山間雅晴無比的不甘。
她不反對和沈嶽做那種事,而且還很向往。
但她苦練至邪神功那麼多年,是東洋史上最偉大的忍者,也是驕傲……所有的一切,怎麼隻給人當解藥呢?
她掙紮着,猛地張嘴,就要發出一聲無比憤怒的不甘吼聲。
可她喊出來的聲音,卻是貓兒在窗外草叢中,不住的呼叫、春天。
刺啦。
落水時差點怕死的某個臭娘們,現在總算知道即便沈嶽沒及時趕來,暗中尾随她來此的相公,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後……滿皿複活。
盡顯,她當今天下第一叛逆的無上風采。
幾下子,沈輕舞就把被捆在樹上的山間雅晴,剝成了迷死人不償命的小白羊。
這娘們淫、淫的笑着,在雅晴無比驕傲上,狠狠擰了一把:“小魔頭,敢和老娘玩翻臉無情,你還嫩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