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吉走了以後,我問朱麗花:“現在應該幹點兒什麼?
”
朱麗花說:“其實也沒什麼可幹的,您要是覺得無聊,就回去休息吧,正好我可以給您布置辦公室,安排一下公寓。
”
我聽到這話,再次被震得夠嗆,心說盤龍鼎對待員工可真好啊,不但讓坐豪車,還給分配公寓?
而且,這工作時間,也太彈性了吧?
上班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讓我回去休息……
還有,什麼叫我要是覺得無聊?
我現在是上班呢,哪敢覺得無聊啊?
不過看朱麗花的态度,又不像是在開玩笑,反倒把我弄得有些發懵,不确定的問道:“我這第一天上班,不用在工地盯着?
”
朱麗花恬然一笑,說:“您是區域總監,幹嗎要盯現場?
偶爾過來轉轉就行了,他們要是有事,自然會主動聯系您的。
”
我“哦”了一聲,心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看來我這工作,主要是等領導安排,領導要是有什麼事兒,就會給我打電話,向我交代任務的。
臨江共有三個标段,還要參與明珠廣場的開發,現在看來,我這工作似乎并不清閑,應該能挺忙的。
這麼想着,我就試探着問朱麗花:“那……我回去等電話了?
”
朱麗花笑着點了點頭,說:“您現在住哪兒?
我送您回去。
”
我趕忙說:“不用不用,這都回去休息了,哪敢再用公司的車。
”
朱麗花呵呵的笑了一下,說:“這車就是給您用的,24小時,随叫随到。
”
我心說開什麼玩笑,還24小時?
随叫随到?
這要是被公司知道了,還不得把我開除。
于是擺了擺手,說:“拉倒吧,我可不用你送,打個車就回去了。
”
朱麗花卻是執意要送我,笑嘻嘻的跟我下了樓,打開車的後門,俏皮的做出個請的手勢,說:“王總,請上車。
”
說實話,被一個玉女明星開這樣的玩笑,我心裡還是挺美的,因此也就不再矯情,直接上了車,報出了我所在小區的位置。
經過臨江路的情趣用品店,我還讓朱麗花把車停了一會兒,又花了300塊錢,買了20粒偉哥。
最近手頭緊,都是兩粒兩粒的吃,現在手頭松快了點兒,終于可以吃盡興了……
上了車,朱麗花神情怪異的問我到裡面買了什麼。
我尴尬的咽下口唾沫,說沒買,就是進去看看。
朱麗花顯出一臉的不信,嬌笑着問我:“飛機杯?
”
我趕忙搖了搖頭,說:“不是,真不是。
”
她呵呵的笑,說:“别忘了,我是您的私人助理呀,滿足您的任何需要,您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呀。
”
我聽到這話,臉上頓時發起了燒,心跳也跟着加快,還免不了的想入非非。
畢竟,這可是玉女明星啊,前年看她演的電影,還把我心疼得直哭,當時就想,佟昊真他媽是個傻逼,冉冉那麼好的女孩兒,我怎麼就碰不到……
朱麗花看到我不說話,又用挑逗的眼神朝我眨眨眼,問我:“怎麼樣?
需要嗎?
”
我懵逼的看着她,突然感覺嘴裡變得很幹,身體還湧起一股燥熱,面紅耳赤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在逗我吧?
”
“哈哈……”朱麗花猛地停住了車,趴在方向盤上大笑不止,過了好半天,這才擦着笑出來的眼淚,說:“對不起啊王總,跟您開個玩笑,不過您怎麼那麼有意思呢?
哈哈,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這樣的人。
”
我苦着臉問她:“什麼樣?
”
她想了想,說:“純!
您還是在校大學生吧?
沒怎麼跟校外的人打過交道。
給我的感覺,您真是太清純了,哈哈……”
我郁悶的點了點頭,說:“其實我就是個屌絲,還挺宅的,沒什麼閱曆。
哎,今後和社會上的人打交道,說話辦事的,你多提醒我一下。
”
她饒有興緻地應了一聲,邊笑邊開車,很快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剛停下車,就令得附近的警察如臨大敵,呼啦啦的圍了上來。
朱麗花明顯看過昨天的新聞,和我互相留了手機号,就微笑着說:“王總,我就不下車了,免得被警察叔叔誤會,還以為我要跳樓呢。
”
我笑着和她道了聲别,在兩名警察的監督之下,回到租住的房子。
見到女鬼仍在睡覺,我就先把合同收好,然後在房廳裡轉了轉,數出5100塊錢,藏在了沙發底下。
之前我就看明白了,女鬼花起錢來,絕必是任性潇灑、雲淡風輕,這錢要是被她看到,估計連兩天都用不上,就得給我花得幹幹淨淨。
因此我才出此下策,決定先把錢藏起來,哪天到銀行窗口改一下密碼,再把錢給還上。
為了曬太陽,我把她輕輕的抱到了沙發上,然後進屋關好門,一口氣吃下五粒偉哥,開始曬起了太陽。
其實現在已經是九月末,還有兩天就到了國慶節,天氣漸轉寒涼,曬了一會兒,就凍出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為了多補充陽氣,冷我倒是不怕,就怕再過上十天半個月,陽光就不那麼充裕了。
一邊躺在床上發愁,一邊如夢似幻的想,也不知道公司年底能發多少獎金,要是給的多的話,就往死裡吃偉哥,每天吃上十粒,效果肯定杠杠的……
關鍵是,每天十粒,就是150塊錢,一個月下來,就得4500塊錢左右,我草,就算不吃飯,我也買不起呀……
心裡正想着,我就感覺自己的兩個大腿根兒之間,條件反射般的抽搐了下,用手輕輕揉了一會,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抽越厲害。
我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該不會是偉哥吃多了吧?
于是就強忍着,想把藥勁兒挺過去再說。
天色剛剛暗下來,方雲庭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以為是公司有事兒,趕忙接了起來,卻聽他問我在哪兒,說想要過來,和我見上一面。
我說出了自己所在的小區地址,等了不到20分鐘,又見他打來了電話,說小區被戒嚴了,警察不讓進,問我能不能下樓一趟,跟他見上一面。
說實話,我現在是真的挺不得勁兒,兩條大腿根兒中間,像被插了電一樣,雖然不疼,卻抽得難受。
然而,這他媽又是領導主動要求跟我見面,要是不去的話,今後也不用在公司混了。
我愁眉苦臉的答應一聲,忍着下面的抽搐穿好衣服,快步地朝着小區大門趕去。
方雲庭的手裡捧着隻瓦罐,看到我以後,遠遠的笑了起來,說:“王總啊,晚飯還沒吃吧?
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兒,在瓦罐村買的大鵝,給你帶了一份兒,嘿嘿,趁熱吃哈,我先走了,老婆催我回家吃飯呢。
”
瓦罐村并不是村子,而是一間位于市中心深井街上專賣炖鵝的店鋪,售賣的炖鵝工藝考究、用時極長、專以瓦罐盛裝,隻有兩個價位,不加松茸的200,加了松茸的380,我雖然早有耳聞,卻因為太貴,從沒生出過品嘗的想法。
眼看着方總開車駛離出我的視線,我仍然手捧瓦罐,懵逼的在原地站了半天,心說遇到這樣的領導,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上樓以後剛把瓦罐放在茶幾上,林溪禦苑的總包大老闆谷吉又打來電話,問我住在哪個小區,我心說這家夥不會也要給我送好吃的吧?
就把自己的住址告訴了他,還問他大約什麼時間到,好提前在樓下等他。
像這種開着名貴豪車的,都是警方的主要提防對象,想要進入小區,根本就沒有可能。
放下電話等了20分鐘,我忍着下面的抽搐來到小區門口,見到谷吉正從一輛彪悍的福特越野車上往下搬東西。
我走了過去,發現他搬下來的東西都以食材為主,還有兩箱是速凍的,就好奇的問他,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
他谄媚的嘿嘿一笑,說:“這不是有幸認識王總了嗎,就從家裡拿了點兒東西,給王總嘗嘗鮮。
尤其是這俄羅斯的蝦爬子,老帶勁了,現在還不好買呢。
”
說實話,像我們這些專修土建的大學生,基本上都知道一些行業内部的潛規則,譬如乙方給監理施加點兒小恩小惠,能在施工的過程中免去很多麻煩。
因此,谷吉送我這些東西,我倒是沒覺得奇怪,隻是看着那兩箱速凍的俄羅斯蝦爬子,發愁的說:“我這兒也沒有冰箱啊。
”
谷吉當即一拍大腿,喊了聲:“沒關系!
我去給你想辦法!
”喊完就跳上了車,在周圍警方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我把他帶來的東西都搬到樓上,見到女鬼還沒醒,就給自己先盛了一碗鵝肉炖松茸,細細的品味起來。
同時還在心裡感謝着方總,心說這人真是不錯,不但給我送來炖鵝,還是帶松茸的,380塊錢一份,對待下屬,可真夠敞亮的。
慢慢的吃了半個小時,谷吉又給我打來電話,問我能不能下樓一趟。
我說沒問題啊,就穿好衣服來到樓下,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谷吉站在一輛廂貨旁邊,指手畫腳的催促着兩個人往下擡一隻巨大的包裝箱。
同時他還對着我笑了一下,說:“王總,給你借了一台冰箱,先用着,嘿嘿嘿……”
借?
我草,這家夥還真是滴水不漏,明明幹着行賄的事兒,卻又弄得這麼暖心。
看着他給我借來的冰箱,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兩條大腿根兒之間,抽得越來越厲害,還隐隐的感覺到了一絲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