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真的是後悔與阿天和商裳聊天了,把我的尊嚴給踐踏的成渣了,可是我不能讓自己的大腦停止思考,避免陷入絕望和迷茫,于是把頭轉向了鼠須老頭,心裡想到,我比不過阿天這個冷酷殺手刺激而香豔的人生,更是得仰望商裳生前郡主的奢靡生活,那我比不過他?
他生前是做什麼工作的,我想起來了,是一個家族的三管家,說白了,一個奴才而已,而且還不是最高級的奴才,隻是三管家,前面肯定還有大管家和二管家,想必此人生前肯定活的很沒有尊嚴,被人做牛做馬的奴役壓榨,一定很痛苦,不想當奴才。
這麼一想,我呢雖然生活的貧困了一些,做任何事也都不是很順利,但至少我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是任何人的奴才,不用看誰的臉色生活,活的還算自由自在。
再加上過去的恩怨,我決定好好的刺激刺激他,把他心底的傷口扒開,讓他後悔當初在我越獄時喊了那一嗓子。
想明白了這些,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鼠須老頭,輕哼一聲說道:“你生前是給人做奴才的?
”
鼠須老頭看了看我,鼻孔朝天,語氣很潇灑的說道:“不錯,我在五歲是就被賣到了扶南郡齊氏當奴才。
”
“那你可真是夠可憐的啊。
”我哼笑一聲,一邊在搜腸刮肚組織着最難聽的話來羞辱鼠須老頭,“才五歲,就賣去當了奴才,我都替你感到悲哀,想來,你這輩子一定活的很痛苦吧,給人當牛做馬,随意的被人打罵呵斥,你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我猜,肯定是在想下輩子一定不要再繼續做奴才,我說的對嗎?
”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鼠須老頭,想要看到他痛心、難過、悲憤、無地自容,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他反而瞄了我一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你說錯了,我臨死的時候一點也不痛苦,恰恰相反,我很高興,隻是可惜了我那第十二房小妾了,長的那個可人,皮膚嫩的一掐都能出水,雖然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但也有年紀大的好處,那就是懂事……”
我越聽越不是滋味,第十二房小妾?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說,鼠須老頭生前娶了十二個媳婦,第十二個媳婦是十八歲的女孩?
這……似乎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唉,可惜,雖然我一直勤加修煉齊氏傳個我的功法來強壯身體延年益壽,但根基還是太差,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沒想到竟然在洞房花燭夜,剛脫下我第十二房小妾的紅肚兜,準備提槍上馬時,卻因為心情太過激動而過去了,唉,可惜,可惜呀。
”
鼠須老頭搖着腦袋,嘴裡念叨着,我卻已經是聽的已經徹底傻了,脫口道:“你不是一個奴才嗎,竟然娶了十二個媳婦?
”
聽到我的質疑,鼠須拉頭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撇撇嘴:“我是奴才不錯,但可是齊氏的奴才!
是三管家!
每個月經過我手的采購錢就有幾萬紫晶币,想要取代我位置的可以從南大街排到北大街,就是本地的太守和城防将看到我都得客氣的稱呼一聲三管家!
”
“不過是十二房小妾而已,算得了什麼,要說我最喜歡的,還是被我包養的紅袖樓的花魁如煙姑娘,那才是才藝雙全,又會體貼人,尤其是一雙臀兒,好似滿月一樣……”
我拿眼睛瞪着這個不知羞恥的老色鬼,心裡更是氣的快要炸開了,本想在這個鼠須老頭的身上找點自尊,可沒想到鼠須老頭過的哪裡是奴才的生活,分明是皇帝啊,娶了十二個媳婦不說,還在外面包養了花魁小姐,還有沒有天理了。
鼠須老頭說到得意的地方嘿嘿一笑,看了看我:“如果還有來世,我還要投胎去給名門大族去做奴才,如果能夠到商南王府上做奴才,做到管家,那人生就徹底的圓滿了。
”
商裳皺了下柳眉,似乎不是很中意鼠須老頭做自己府上的奴才。
我狠狠的鄙視他,做人沒有一點追求和理想,竟然想着投胎還要做奴才,太沒有出息了,簡直就算不上男人!
可是一想到鼠須老頭娶了十二年輕漂亮的媳婦,還有能力在外面養小三,平日裡受到高官的尊敬,就連死的時候都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簡直可以說是人生赢家啊,活的不要太滋潤。
這麼一想,竟然隐隐的有些羨慕的感覺,我不由得悲哀的低下了腦袋,原來自己活還不如一個奴才。
“我就不信了,這毒牢内至少關押着二三百個鬼,就沒有一個生前比我活的悲慘的,不能讓我聽了舒心一些的。
”
抱着這個想法,我朝着斜對面的一個毒牢裡望去,那裡關押着一位瘦的像是麻杆一樣的男人,看起來死的時候身體狀況很差,看那麼瘦,極有可能是餓死的。
我主動的打了聲招呼:“兄弟,你是什麼時候的人啊,怎麼來到的幽冥?
”
麻杆男子轉過頭,雙目呆滞的看着我,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你在和本貝勒說話嗎?
”
貝勒?
我一聽就感覺是太不妙,似乎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果然,這位不是餓死的,而是抽煙土死的,身份嘛,剛剛自己也說了,貝勒,皇親國戚,捧着金飯碗的主。
“唉,好想再抽上一口,就是拿我那萬貫家财,用我的八房妻妾,用我的六座宅子換也可以啊。
”
“草,閉上你的嘴,吸煙土死的還有臉說,知不知道,華夏大地就是被你們這群人給禍害的,才讓八國洋鬼子随便踐踏!
”
我越聽越來氣,這他媽分明是在赤裸裸的炫富啊,于是狠狠的罵了他一句。
那位貝勒爺也許是腦子被煙土給腐蝕壞了,被我呵斥了一句後就又默默的恢複了呆滞的樣子,也沒有對我生氣。
我不信這個邪,就算找不到比我慘的,至少也應該有和我生前生活狀态差不多的吧,不可能每一個一張嘴就一屋子漂亮媳婦,好幾個大房子!
我再次朝着四周搜尋起來,視線掠過每一張臉,也觀察着他們身上的衣服,通過服裝也能夠看出一個人生活的品質。
我找啊找,皇天不負苦心人,我找到了一個穿着破破爛爛的男人,像是個要飯的。
“嘿,兄弟,你是怎麼死的?
”
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男人坐起身來,似乎是生活習慣了,雖然死了還沒有改掉,伸手掏了掏耳朵,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語氣不善的哼道:“你是什麼人,和本長老稱兄道弟,小心我叫我的八百手下打死你。
”
我:“……”
他對我态度很不好,但我不和他計較,又問了一下他生前是做什麼的。
“我是南陵市丐幫六袋長老。
”
“六袋長老,呵呵,那不也是乞丐?
”我有些心虛的說道。
“你瞧不起我們丐幫?
如果是在活着的時候,我早就叫我……”六袋長老一臉嚣張。
“叫你八百兄弟揍我,對不對,好了好了,别說這些沒營養的話了,我問你,你是怎麼挂掉的,你不是很牛逼嗎,看你歲數也不大,不像是老死病死的啊。
”我說道。
六袋長老嘴角抽了抽,哼道:“告訴你又何妨?
我是被執行幫規打死的。
”
“哦?
”我眼睛一亮,被打死的,聽起來很凄慘啊,我偷偷的笑,一邊催促快說為什麼被打死,如果能有一把花生瓜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