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闆上給機關炮裝上彈匣,進入駕駛艙研究了一會兒,順利的通過電子顯示屏定位、開火,感覺像玩兒平闆電腦上的遊戲,居然成功了……
這艘體積并不是很大的戰艦裝有六隻監控、一部雷達,除了可以探測到附近水域的電波信号,還可以通過監控畫面,觀察船體周圍的動靜。
與機關炮相互關聯的觸控屏上僅僅存在四個按鈕,分别是定位、重置、開火、鎖定。
長按開火的話,機關炮就變成了連發……不知道部隊是否采用這樣的系統,看起來真的很像曾經玩兒過的一些遊戲。
教了商裳幾分鐘,她就學會了,還成功的朝着水面試射了一炮。
這小妞一臉的凝重,興奮得滿臉通紅……
然後又教她操控船隻,大概十幾分鐘,也跟着學會了。
除了她本身的聰明之外,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很難,可以想見,這麼簡單的操控模式,原本就是給外行準備的。
我拿起駕駛艙中的一枚信号彈和商裳約好,假如看到一束耀眼的粉紅色火焰沖天而起,就開船前往火焰發出的岸邊接應……當然,這隻是以備不時之需,希望這枚信号彈永遠都不會被用到……
跳下水後,商裳站在甲闆上一副依依不舍、滿含擔憂的模樣。
我揮了揮手,說:“趕快回去,到駕駛艙盯着周圍的動靜。
”
她“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甲闆上。
我朝着遠處的島嶼遊去。
吸噬了老鬼的神魂之後,我對于外界的感應便增加了些,可以略微的感受到風中帶來的涼意,也擁有了更為強烈的觸感。
說白了,已經可以感受到疼痛,隻是和來源于身體上的疼痛并不一樣,說不清楚……
受到來自于物理方面的攻擊,應該也會受傷甚至魂飛魄散,讓商裳依仗于機關炮,并不是真的在忽悠她。
島嶼的周圍并不存在印象中本該具有的礁石,岸邊光秃秃的,充斥着灰黑色暮氣沉沉的沙礫。
執意來到島上,自然是為了打聽忘川的位置,現在可以精準的計算時間,三個月的時限也難免變得更加迫切。
我警惕的觀察着四周,沒見到任何鬼影,便朝着距離最近的、暗藍色的幽光走去。
島上應該充斥着數量很多的鬼魂,倘若那些鬼魂心存惡意,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事實上,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萬一發生意外死在這裡,希望商裳可以憑借那艘船以及船上的機關炮,盡量保障自己的安全。
這一路接觸下來,要說完全的不在意她,自然是不可能的。
經常覺得,其實她還挺可愛的……
那點暗藍色的幽光是一盞燈籠,被一個身穿白衣,書生打扮的男鬼提在手上。
我見到附近隻有他一個鬼,便輕輕的攥着手中的信号彈,故作從容的朝他走去。
那書生打扮的男鬼也發現了我的到來,遠遠的露出一絲怪笑,朝着我拱手打招呼,問道:“敢問兄台,可知道幽魂拍賣會的具體位置?
”
擦……
幽魂……拍賣會……具體位置?
難道這男鬼也是個愣頭青,不清楚島上的狀況?
隻是,知道島上有拍賣會,顯然也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我假裝随意的搖了搖頭,說:“我也剛到,第一次來。
”
男鬼點了點頭,朝我身後的方向望去,問道:“兄台也是乘船來的?
”
我說:“是遊過來的。
”
男鬼歎了口氣,語氣随和的說道:“也真是難為了兄台,剛死不長時間吧?
是怎麼知道幽魂拍賣會的?
”
我想了片刻,說:“聽一個朋友說的,可惜……”
男鬼再次歎了口氣,說:“看你隻有一個人,你的朋友,想必已經不在了吧。
看開些,人死了之後,短時間内真的很難适應。
小心點兒這個島上的其他鬼魂,據說每次拍賣會後,情況還是很混亂的。
”
說完以後,他又在我身上來回的打量,問道:“看兄台的神魂也并非很弱,死了多久了?
”
本着“從善如流”的心态,我也學着他的樣子歎了口氣,說:“其實也沒幾天,有兩個家夥想要吸走我的神魂,被我吸幹了。
”
他點了點頭,說:“難怪。
”然後又歎了口氣,說:“我隻吸過一個,也是為了自保,唉……既然到了幽魂島,兄台不妨随我到拍賣會上看看,對了,兄台可帶有錢财?
”
我懵逼的想了想,說:“我這剛死了不長時間,還沒有人給我燒錢呢。
”
他神情怪異的笑了一下,說:“我說的錢财,是指真正的錢,倒不是給死人燒的那種。
”
我說:“那就更沒有了。
”
他“哦”了一聲,說:“既然如此,兄台不妨與我結伴而行,到那傳說中的拍賣會場開開眼界。
聽說除了船隻以外,還有一張往生柬作為此次拍賣會的壓軸。
雖然财力不夠,看看也是好的。
”
我心說拍賣會主要是拍賣船隻嗎?
的确,在這冥河之上,船隻的确是最有用的……然後我又問他:“往生柬是什麼?
”
他呵呵笑道:“就是投胎轉世的名額呀,拿到了往生柬,就擁有了轉世投胎的資格。
唉……也不知道兄台與我,何時才能轉世投胎。
”
這件事聽起來倒是奇怪,我好奇的問他:“拿不到往生柬,就不能投胎做人?
”
他說:“是呀。
”
我說:“那個往生柬很貴?
”
他說:“很貴很貴,即便是頗具實力,努力積攢的話,怕是也要窮盡幾十年,才有足夠的資本競拍。
”
我聽得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商裳。
我所需要的是醒神湯,而不是投胎轉世,但是商裳,必然是需要的……
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或者是喝到了醒神湯,或許已經灰飛煙滅;商裳卻要用幾十年,才能積攢出競拍往生柬的資本。
而且按照男鬼的說法,還必須得是頗具實力……商裳那個二貨,哪來的什麼實力……
三個月後,她怎麼辦呢?
我正想着,就見那男鬼朝我提了提手中的燈籠,笑道:“沒有幽魂島的鬼火,是進不了拍賣會的,兄台若是想要前往拍賣會一觀,與我同行便是。
”
原來進入拍賣會還得提着燈籠……燈籠裡的就是鬼火嗎?
而且是幽魂島特有的鬼火?
如同路引、憑證、門票類似的效果……
我當即應了一聲,說:“多謝,那就卻之不恭了。
另外還有件事想向兄台請教,兄台,有沒有聽過忘川?
”
他說:“忘川嗎?
自然是聽說過。
”
我問他:“可知道具體位置?
”
他朝着島的另一面指去,說:“一直朝南走就是了,不過,路程堪比登天,即便擁有船隻,又如何能到得了呢?
”
我聽得一陣上火,心說到不了也得去呀……接着就跟随那男子朝着島的南面走去,經過一片亂石叢生的區域,男子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朝着我叫道:“兄台,你是何時被人下了業障?
”
我說:“什麼業障?
什麼意思?
”
他仍舊表現出一臉的驚異,皺着眉頭問我:“之前有誰碰過你的脖子?
”
我說:“沒有啊?
”
他說:“怎麼可能?
一定有人碰過你的脖子,我幫你看看……”
說着他就把頭湊了過來,一隻手按在我的脖子上,來回的撫摸,緊接着,就以那隻手鉗住了我的脖子,把臉湊了過來……
這他媽的,我是真的無語了,之前還以為他生性未泯……再說,為什麼這些鬼魂都要把臉往我嘴邊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