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鼠須老頭說讓我坐穩了,别摔着了,我撇了下嘴巴:“你說吧,我坐穩當了。
”
心裡則很不在意,我現在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經過了多少風風浪浪,不提别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已經練出來,不敢說泰山崩于前不變色,但也差不了多少。
“那好,聽清楚了。
”鼠須老頭張口要說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鼠頭鼠腦的看了一眼四周,顯得有些心虛膽顫,“不行,我還是怕一張口說出那一位的名字被他知道了,那時,我連鬼都做不成了,肯定會被他抽魂煉魄的。
”
“我草,你究竟還是不是個男人!
”看到鼠須老頭那膽小如鼠的樣子,我罵了他一句,這簡直比老鼠遇見貓的樣子還膽小,更何況,就算那個人是貓,可也隔着陰陽兩界呢,怕什麼?
鼠須老頭臉色梗着脖子,哼道:“你是不知道那個人的通天本領和可怕,所以才如此大不敬,如果……”
“好了,好了。
”我打斷了鼠須老頭的話,“那你究竟說不說,不說就算了,商裳,你告訴我,那個逼你做妾的人渣是誰。
”
我畫個圈圈詛咒死他!
“他就是……”商裳張口。
鼠須老頭把話接了過去:“就是大荒武帝城,城主!
”
“就是他,武帝城城主。
”商裳微微的垂下了頭。
我先是一愣,接着像是被火燎了屁股一樣,噌的一下蹿了起來,一蹦三尺高,差點一頭撞在毒牢上,長大了嘴巴看了一眼商裳和鼠須老頭。
這兩人在說出這個人身份後,臉上都流露出了一些特殊的表情,商裳是恨意和無奈、心酸,而鼠須老頭是敬畏,如同說出了天神的名字一樣,縮着脖子,唯恐會突然遭受到雷霆打擊一樣。
而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腦袋裡嗡嗡的回蕩着響聲:“武帝城……城主?
”
那他媽不就是王純陽嗎?
再往深了說,王純陽不就是我王飛翔?
這什麼情況?
我霸道的逼迫商裳做我小妾,商裳不從于是自盡,來到了幽冥後又碰到了我,然後還喜歡上了我,現在又親口告訴我,是我逼得他自殺。
“草!
這都什麼啊,怎麼會這麼亂!
”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夠用了。
“嘿嘿。
”鼠須老頭不屑的看向我,“你剛才還笑話我,可是你呢,隻是聽到對方的身份就已經吓的跳了起來,可笑,可笑。
”
“我……我不是害怕才跳起來的!
”我肯定的說道,接着用力的搖着腦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對,商裳,我問你,真的是王純陽逼你做他小妾?
”
我自己說這話都感覺奇怪,據我了解,王純陽不是自殺了嗎,趙玉壺都親口和我說過,我就是王純陽的一縷殘魂,雖然我他媽很不想承認這一點,可有些事不是不承認就不存在的。
趙玉壺親口說王純陽自殺了,是在突破了怒潮境後,不止是他,很多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王純陽是怎麼自殺的。
我聽趙玉壺那意思,王純陽再次突破後已經達到了不死不滅的境地,不僅别人想要殺死根本沒有可能,就是想要自殺也不容易。
說真的,當時我知道了這個事,羨慕的一塌糊塗,想自殺都難,那得多牛逼啊,我要是能有王純陽一半,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實力,恐怕就能夠橫掃幽冥了吧。
可問題是,就憑我現在的這水平,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沒有!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就是王純陽,但我挺恨他的,好好的活着自殺幹什麼,可是這麼一想,如果他不自殺,是不是就沒有我了,哎,真是矛盾。
這時,商裳和鼠須老頭都用怪異的目光看着我。
“飛翔,你在說什麼,逼我做小妾的不是王純陽啊。
”商裳迷糊的看着我說。
“啊,不是王純陽?
那是誰?
”我反問道,王純陽不是武帝城城主嗎?
鼠須老頭雙手抱拳,隐隐的朝天一拜,語氣敬畏而崇拜:“大荒萬族,誰人不知武帝城城主,葉無天!
”
葉無天?
我愣了愣,這是什麼鬼,武帝城城主不是王純陽嗎,怎麼會成了葉無天,一時間,我感覺大腦有點錯亂,思考不明白了。
我呆在那裡一言不發的樣子,又被鼠須老頭當成了是被吓傻了,發出一陣嘿嘿的笑聲,繼續向我宣揚着葉無天的強大和恐怖。
“葉無天,葉城主,乃當世天驕,弱冠之年就一人一劍深入飛雪大荒漠,斬殺沙匪十八寨,一甲子修成怒潮境,百歲之時登臨武帝城,斬斷純陽武神留下的旌旗,重排怒潮榜,名列第一,成武帝城新的主人。
”
我聽着鼠須老頭說的話,都能感覺到那股威勢撼天的氣概和強大的實力。
在聽到斬斷純陽武神旌旗時,我的眼皮跳了一下,急忙說到:“純陽武神,王純陽?
”
“當然是上一代武帝城城主王純陽,不過已經從武帝城消失了八百載,不知去向,都傳聞遭遇了不測。
”鼠須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我就是王純陽啊!
”我這句話不僅是對鼠須老頭說的,也是對商裳說的。
鼠須老頭皺了皺眉:“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和武神同名同姓,雖然純陽武神已經消失于大荒,可是如果有人敢對他老人家不敬,依舊是找死。
”
“飛翔,王純陽這是你小名嗎?
”商裳這麼問道。
看着一臉天真的商裳和對我很不屑的鼠須老頭,我張了張嘴,最後化成了一聲歎息,得,這兩位肯定不會相信,在他們眼前的這位,也就是我,真是純陽武神他老人家,雖然可能有點區别,也的确和武帝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我忽然想到了剛剛鼠須老頭說的,大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那個叫葉無天的小子把純陽武神立在城中的旌旗給弄斷了?
”
“不錯,那旌旗是純陽武神精神的象征,一直沒有人敢動,而且,沒有怒潮境的實力,也動不得,新武帝第一天入城就将那挂着純陽二字的旌旗斬斷,踩在了腳下,這才成就了新武帝之名!
”
鼠須老頭一臉敬畏,兩隻小眼睛都冒着光。
“我草,他竟然敢!
”
我怒而起身,我不願意承認王純陽這個身份,可那是我自己的事,但别人踩王純陽的旌旗,那就是踩我王飛翔的臉,我當然不能答應。
鼠須老頭嘿嘿一笑:“如果這是在大荒,你已經死了幾百遍了。
”
我沒有搭理鼠須老頭,隻是感覺受到了深深的侮辱,我都能想到那個叫葉無天将純陽旌旗踩在腳下的時候得多嚣張多得意。
“葉無天,葉無天!
”
我念叨了好幾遍,将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了心裡,打算找回這個場子,可是很快就洩氣的坐在了地上。
現在連一個毒龍娘娘都對付不了,像是牲畜一樣被圈養在這毒牢内,随時被抓去當小白試毒,憑什麼和新武帝鬥?
毒龍娘娘雖然厲害,但顯然沒有玉龍大聖牛逼,可後者即便是偷襲,也被趙玉壺所殺,而趙玉壺也是曾登臨怒潮榜的。
這麼算起來,毒龍娘娘和新武帝的差距很大很大,而我連毒龍娘娘都搞不定,還想和新武帝掰掰手腕子,隻怕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口氣就能要了我的命。
這麼一想,我的心情真的挺憋悶的,本來還想向商裳問一些關于大荒的事,了解更多,但也沒了心情。
就在我垂着腦袋,心如死灰時,有兩個身影映入了我的餘光,我擡頭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