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娘娘,我……”韓大斧子跪在那裡,保持着扣頭的姿勢。
“你滾吧,給他一艘小船,讓他離開毒龍島。
”毒龍娘娘看都懶得看韓大斧子一眼。
韓大斧子狂喜,連連扣頭,砸的地面砰砰響:“多謝毒龍娘娘,多謝毒龍娘娘……”飛快的爬起來後就朝着冥河岸疾步走去。
看着韓大斧子的背影,我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擡起手槍來就想要打死這個叛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告的密,可現在情況已經表明了一切。
“在我面前,還想要逞兇?
”
毒龍娘娘小嘴一張,吐出了一口灰色的霧氣撲在了我的臉上,頓時,我擡起的胳膊就軟趴趴的放下了,整個人也直接癱軟了下去,全身竟然失去了知覺,像是癱瘓了一樣。
看着韓大斧子走遠的背影,像是死狗一樣倒在地上的我長大了嘴巴,發出歇斯底裡的嘶吼:“韓大斧子,我草你媽,你不得好死!
”
韓大斧子聽到我的喊罵,站在了那裡,回過頭,用譏诮的眼神看着我:“王飛翔,老子早就死了,現在已經是鬼了,你繼續罵,我就當是給我壯行的歌了,哈哈。
”
我的眼珠子都瞪的赤紅,如同失了心智的厲鬼,不再叫罵,隻是将韓大斧子的那張臉牢牢的記住。
韓大斧子看到我紅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他,臉上的橫肉不自然的抖了抖,什麼都沒有再說,轉頭走了,到了冥河岸邊,跳上了一艘小木船,搖着漿劃走了。
我就那麼一直看着。
阿天和商裳也不出意外,被毒龍娘娘一口毒氣給噴倒在了地。
我看着他們兩個,難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阿天隻是搖了搖頭。
而商裳則開始安慰我:“王飛翔,不怪你,你不用自責。
”
“帶回毒牢,看起來我需要給你的牢房進行加固了,王飛翔,我可不能讓你溜掉了,我說過,像你這麼完美的試驗品,真是太少見了,放心,你現在感到痛苦,但是慢慢會變得麻木,那時,就忘卻了痛苦。
”毒龍娘娘發出一連串令人心底發寒的冷笑聲。
一群小妖沖了過來,将我們三個給擡起來,押回毒牢。
我望着幽冥烏黑的天空,心如死灰,這已經是絕佳的機會了,這一次沒有成功,那麼毒龍娘娘一定會加倍的防範,想要再找到機會逃走,難如登天。
被擡回毒牢的路上,我突然看到遠處的山坡上站着兩個身影,正朝着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我眯着眼仔細的看了幾眼,這才看清楚竟然是章麒麟和葉宋。
兩個人的臉上依舊覆蓋着一層乳白色的殼膜,都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毫無情感的看着我。
我本來挺恨他倆的,如果不是他倆,我早就開着戰艦逃掉了,更不會被抓回來承受現在的苦痛,可是現在卻突然放下了這股恨意,因為他倆也是可憐人。
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幽冥中,被抓起來表演那羞恥的節目給一群老色鬼過眼瘾,逃出來後又差點餓死,一口氣将那玉龍大聖的屍體吃光了,卻變成了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樣子。
現在以玉龍大聖的身份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卻被自己的媳婦給嫌棄了,人生啊,真他媽的奇妙。
就在我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已經被帶回了地穴毒牢,被幾個小妖毫不客氣的扔回了屬于我的那個牢籠。
毒龍娘娘也站在了牢籠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揮手之間,我和阿天還有商裳的牢籠就出現了變化,加持在上面的那些黑色的毒素變成了更加濃郁的紫黑色,看起來更加的令人不安。
“王純陽,慢慢的享受這一切吧,這都是你欠下的債。
”
我仰面倒在地上,看着毒龍娘娘撂下了一句充滿怨毒的話後離開了,感覺到毒龍娘娘和王純陽似乎有點糾紛仇恨。
我很想說我是王飛翔,不是王純陽,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張口,我知道,說了也不會起到一點作用,反而隻會惹來嘲笑。
就在毒龍娘娘剛一離開,其他小妖也都各司其職的走開了,突然,不遠處的牢籠有人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我就知道,你們肯定還會被抓回來,哈哈。
”
這個聲音,我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不正是在我們逃出毒牢時,那個因為我沒有理會,而大嚷大叫,進而引起了把守地牢的小妖注意的那個聲音嗎?
唰的一下,我就坐起身來,朝着說話的人看了過去,見到是一個留着兩撇鼠須的小老頭,略有些瘦小的身材套着一件看起來很名貴的棕灰色長袍,眼睛眯縫着,臉頰凹陷,乍一看,像是老鼠成精了。
“你個老王八,就是你大喊大叫,想要壞我的事,對不對,我記住你了,早晚弄死你!
”現在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況,我心裡還氣的要命,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就算沒有這個人大喊大叫也注定失敗,可還是難以忍受那股火氣。
尤其是韓大斧子那個叛徒畜生離開了島,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報這個大仇,隻好将怨氣灑在這個陰損惡毒的老雜毛的身上。
鼠須老頭嘿嘿一笑,小眼睛裡滿是得色:“你自身難保,還想要殺了我,笑話!
說起來,你還真是可憐,在你沒有被押來前,毒龍娘娘找人試毒,都是随機挑選,我們一個個都膽戰心驚,可是自從你來了,我們的日子可好過多了,我們怎麼願意讓你逃走呢。
”
當鼠須老頭說這話的時候,四面八方那些被囚禁起來的鬼魂都若有若無的看向我,顯然,鼠須老頭說的話沒錯。
這時,商裳突然氣憤的看着鼠須老頭嬌斥一聲:“你穿的袍子上面繡着齊,如果我沒看錯,你一定是扶南郡齊氏的人吧。
”
鼠須老頭詫異的看了商裳一眼:“你怎麼知道?
”又頗為自豪的說他的确是豪族齊氏的人,擔任的是齊氏家族的三管家。
我自然不知道什麼扶南郡,什麼齊氏,顯然是商裳那個時期的地理位置和豪門家族。
商裳輕哼一聲:“你竟然想要破壞飛翔和我的逃跑計劃,我記住你了,等我給我爸爸托夢,讓他誅了你全族!
”
鼠須老頭被商裳的狠話吓了一跳,有點磕巴的問道:“你是何人?
竟敢說如此大話,我是齊氏的三總管,家族受齊氏蔭蔽,誰敢屠戮我的族人,那就是縷齊氏的虎須,不要命了!
”
“我姓商,我爸爸是勾離郡商南王。
”商裳很生氣的瞪着鼠須老頭,顯然對于這個人的惡劣行徑也很惱火。
“商……商……商南王?
”鼠須老頭看着商裳,臉色悠然一黑,“你是商裳郡主?
我記起你來了,一次我去王城采購物資,曾見你坐在青鸾鶴拉的鳳攆從半空中而過,你竟然死了?
怎麼可能,大荒之上誰能殺你?
更不可能是病亡……”
“我怎麼死的,你不需要知道,現在,你相信我能誅你全族了吧。
”商裳噘着嘴,不高興的說道。
鼠須老頭臉色閃變了幾下,最後輕哼一聲,說道:“如果商裳郡主你活着,就是想要滅了齊氏一族都有可能,更别提我一個齊氏的奴才了,但現在郡主你死了!
而據我了解,想要給陽間有皿脈相關的親人托夢,需要一滴驚夢水,可是你有嗎?
現在你我都在這毒牢中,就算你是商南王,我又何懼?
嘿嘿”
商裳語塞,嘴巴氣的鼓了起來。
咦?
我聽得有些雲裡霧繞,但卻記住了一點,商裳是一位王的女兒,是郡主?
放在現在社會那至少相當于省長的閨女吧,再想到商裳對我表達的愛慕,突然有點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