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張的把自己的手從徐橋的手裡抽出來,平複了好久的心情,才和徐橋說道,“不行。
”
“為什麼?
”
徐橋盯着我的眼睛,很焦急的,他說,“你現在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不能和我在一起,對!
你不了解我是吧,我可以讓你了解我的。
”
我别過臉去,不再看徐橋,我不敢看他灼熱的目光。
沉默了很久,我才說道,“盡管我已經分手了,但是我放不下江峰。
”
江峰是我前任的名字,徐橋知道。
那一刻,我明顯的見到徐橋眼睛裡的光芒暗淡下去,他低下了頭,百無聊賴的找一點事做的樣子開始攪拌着咖啡。
我也有些難過,想着應該找些什麼話題緩解一下的。
可是,還沒有等我開口,徐橋就換成了一如既往笑着的樣子。
他舉重若輕的和我說道,“太快了,對,太快了,我都隐藏了三年對你的喜歡,一下子就讓你接受,你肯定接受不了。
”
我張了張口,想要給徐橋解釋,可是徐橋不聽。
他自顧的說着,“安夏,我知道,你不了解我,所以會忐忑,之前我們是同事,你那麼深愛江峰,所以我一直在默默關注着你,卻不想給你負擔。
”
“别說了。
”
我打斷了徐橋的話,“我希望我們保持着朋友的關系。
”
“沒關系,我等你。
”
徐橋話音剛落,我無心再談,便将頭轉向了窗外,我們坐在的位置靠窗,視野開闊。
我注意到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從一輛車上下來,她帶着墨鏡,穿着一件絲綢裙子,緩緩的朝着咖啡館的方向走過來。
因為車至少在五十萬以上,按照這種打扮,我還在心裡猜測着她是親爹有錢還是幹爹有錢的時候,她已經伸手去拉開門了。
就在擡腿的瞬間,忽然有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沖了過來,粗魯的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頭發,拖拉拽着甩出去。
女人驚慌的大叫,墨鏡瞬間就從臉上掉下來摔在了地上。
我也驚鴻一瞥那張臉,是毫無沉澱的漂亮,有些熟悉卻也想不起來是誰。
緊接着一個中年女人便從不遠處的車上走了下來,跑到了身邊,沒等這漂亮女人起身,就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罵罵咧咧的聲音極大,不時有幾句也能透過窗戶飄到我們的耳朵裡來。
“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我丈夫,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
中年女人帶了三五個男人,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比了個手勢,大家一下子就沖了上去,幾個大男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扒了。
隻剩下三點。
屋内喝咖啡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拿了手機沖出去,周圍瞬間圍了起來。
我看不清了,但是我沒有動。
徐橋在我對面隻是擡頭望了一眼窗外,就繼續低頭攪拌他的咖啡了,也不喝。
他不關心這些。
而我再次等人群慢慢散去的時候已經是那個中年婦女滿意的帶着幾個男人離開了。
周圍人拍的拍看得看葉看夠了紛紛離開。
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人在圍着。
以往,會所裡也經常出現打小姐的事情,我從來不多管閑事的,那個時候,我工作小心翼翼不想惹事,一門心思的想多賣點酒來維持我和江峰的幸福生活。
可是這一次,我透過零星的人群縫隙,看到躺在大柏油馬路上一絲不挂的女人的時候,心裡忽然動了一下,我連忙的站起身來,将我手邊的絲巾拿起來就往外沖。
當時是夏天,我身上也沒什麼多餘的布料。
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返了回來,把這家咖啡店裡裝飾用的牛仔褂摘了下來,不顧店員阻攔就走了過去。
徐橋見我動了,忙的跟了過來。
我撥開人群,直接把她扶起來,把衣服給他披上。
徐橋幫我趕走看熱鬧的人群。
我近距離才看清楚了她的臉,猶豫了一下,不敢認,叫了一聲,“小雅姐。
”
她擡頭,愣了一下,看了我很久,眼神中的躲閃卻出賣了她。
我說,“我在對面會所工作。
”
她是莊小雅,我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就聽說了她,是我們場子裡最風光的姑娘了。
隻是在我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就不來上班了。
聽說被人包了,從此可以隻陪一個人睡,不用陪很多人睡了。
我聽過有些姑娘羨慕她,當然也有人會不屑。
被正妻找上門來的事多了,以往我一定連搭理都不搭理的,可能還會在心裡哀歎一聲,姑娘啊,不自愛不行,得有個度。
但是,我沖過去給莊小雅披上衣服的那一刻,我發現我的價值觀變了。
莊小雅掙紮着起來,沒有和我說一句話,一瘸一拐的躲開人群,鑽進了她那輛車上,狼狽的開車離開。
我站在原處沒有追,我隻是怔怔的看着。
徐橋走過來,擺了擺手很煩躁的沖着莊小雅消失的方向喊道,“拽什麼拽,好心沒好報。
”
然後轉過身來,安慰我道,“安夏,你就不該好心管這事,這種女人啊,就活該。
”
徐橋的話悉數傳入我的耳朵裡,可是我聽得卻有些不真切,我轉過身來,看着徐橋。
我說,“你很讨厭做小三的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