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面色僵硬,傅子遇擋了路念笙,那姿态簡直像是在保護路念笙,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她面色讪讪,“我就打算出去,這不見了念笙,打個招呼麼?
”
傅子遇神色依然緊繃,她心裡極其不舒服,“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
見徐媛背影走遠,路念笙擡手輕輕在後面拽了一下傅子遇衣角,“……你做什麼啊,那麼兇?
”
傅子遇扭頭看她,笑了,“我兇?
”
她點頭,“你媽現在态度已經夠好的了。
”
方才那一瞬,傅子遇的氣場很冷也很強大,她不是感覺不到,聯想到傅承修說的話,她皺了一下眉頭,“你和你媽最近鬧不和?
”
傅子遇轉過身,垂眸看着她,答非所問,“我媽和你說的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
路念笙也不是傻子,敏感覺察什麼,“你們不和又是因為我?
她還是不希望我們在一起?
”
傅子遇微微蹙眉,擡手揉了揉她頭發,“胡思亂想什麼?
我媽那個人說話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過來的時候徐媛恰好提到的是兩年前路念笙墜海的事情,聽見的瞬間他的心就提起來了。
他其實并不确定徐媛具體是要和路念笙說些什麼,但他知道大抵都是有關于孩子的事情,他不想别人揭路念笙傷疤,當年的事情對她的傷害是難以估量的,要真不能生孩子,其實最難過的人還是路念笙,所以在她面前他都假裝自己還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也不想任何人和她提起,叫她難過。
可他這些心思,路念笙都不會知道,她眸底有些失落,語氣也帶了點埋怨,“你怎麼……什麼都不和我說?
”
傅子遇愣了一下。
意味不明的沉默彌散,良久,傅子遇突然一言不發牽起她的手,把人往房子裡面帶。
她心裡有點惱,手在他掌心裡微微掙紮了一下,也沒掙脫開,就這麼被他一直帶到二樓他的房間裡,他關上門反鎖了,才松開她的手,轉身,一隻手抵在牆壁上,微微低頭,一瞬不瞬凝視她的眼。
她背緊貼着牆壁,被夾在他與牆壁之間,這個姿勢有些壓迫感,她不得不微微仰着頭看他,心裡的委屈鋪天蓋地的,“你幹嘛啊……”
“有些事情我不說,是不想你擔心,”他開口,“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真的不希望有别的人别的事來打擾,念笙,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
他語氣有些低沉,眉心緊鎖,她默了幾秒,突然就沒了脾氣。
信任這個問題很微妙也很敏感,兩個人當年離婚的根本原因,說白了就是路念笙沒能相信他,這件事一直以來也讓她覺得後悔,所以她早就決定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他。
她說:“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你什麼都不說,這樣會讓我更擔心。
”
頓了頓,頭微微低下去,有些喪氣,“我知道你媽不喜歡我,我也沒指望她态度多好,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改變她對我的看法,我也隻是不想讓你太為難了,畢竟那是你母親,對你很重要啊……”
傅子遇心口像是軟軟的被戳了一下,目光也變得柔軟無比,唇角微微揚起,“念笙,你沒必要為了我讨好任何人,我以前就和你說過,如果真的在你和我父母之間找不到一個平衡點,那我會帶你離開,我的想法沒有改變過……”
頓了頓,話鋒一轉,“這幾天我已經準備要搬到南苑去了,到時候你來見我就沒必要和他們碰面,讓你覺得不舒服。
”
她瞪大眼,“你不會就為這個要搬去南苑吧?
”
他微微眯眼,“我也不能一直住在這邊,不方便。
”
他其實是有些自己的考量,不想徐媛對路念笙說出什麼難聽話是一個方面,他自己也不想再和徐媛陷入以前争鋒相對的處境中去,現在他和路念笙一舉一動都在徐媛眼皮子底下,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路念笙想不到那麼多,急了:“你這說的什麼話?
這裡不方便,南苑就方便了?
你現在需要人照顧,南苑那邊誰照顧你?
”
他手垂下去拉住她的手,“……你不來嗎?
”
她一怔,一時沒能回答上來。
他并不打算為難她,等不到回答,笑了下,“我現在身體已經好了,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的,之前我本來就已經住在南苑了,現在傷好多了也該回去了,我在那裡等你。
”
她的手被他攥在掌心裡,感覺到他依然略低的體溫,想起他這不明不白的身體狀況,她心裡又有些難受,“你呆在南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他笑着,拉起她手貼在唇角,“那你不要讓我孤單太久。
”
她抿唇不語,隻是靜靜看着他。
想問他,如果傷真的好多了,是不是可以在複查的時候做胃鏡檢查進行診斷了?
可他絕口不提,這讓她想說的話也很難開口。
傅子遇見她眸色閃爍,問:“有心事?
”
她盯着他,水靈靈的眼底有忐忑,“我……我有點害怕。
”
“怕什麼?
”
她就不說話了。
他心口覺得壓抑,俯身吻她。
覺察到他深入,她閉上眼,腦子被抽空,身體也有些發軟,不知不覺地跟着他的節奏,連什麼時候被帶到了床上也渾然不覺,直到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覆上她兇口,她驚覺,倉皇地别過臉,躲避他的唇。
“你的傷……”
“無妨。
”
他唇落在她脖子上,鼻息裡都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氣,他承認有點兒失控了,可他也不想控制,掌心裡綿綿軟軟的觸感叫他瘋狂,成年男人禁欲這麼久本身違背天性,加上肖想了那麼久的女人就在自己懷裡,他不想克制,嗓音沉而啞:“念笙,我想要你,想了兩年多了……”
她耳根都燒起來,臉頰滾燙,原本掙紮抗拒的動作停住了,一側臉,視線到窗口,傅子遇住二樓,外面窗口是一棵老杉樹,樹叢間有不甚明亮的斑駁光影,她手在他兇口,推了下。
也沒敢太用力,她呼吸變得淩亂,“現在是白天啊――”
話音未落,就覺察他用力揉了一下,她尾音變了調子,綿長,勾人心魄,她趕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他挨着她鎖骨,悶聲笑了下。
“你還笑!
”她嗔怪道。
他把她的手又按回她嘴巴上了,“家裡有傭人,聲音小一點。
”
她又羞又惱,“你該不會真想……”
他的手已經往下,她有點急了,“你身體都還沒好!
”
他無奈地擡頭又去吻她,咬她唇,拉着她的手碰自己。
她被燙到一般,趕緊縮手。
“我忍了兩年多了,寶貝……”他嗓音在她耳邊響,帶着一陣溫熱氣流,她完全無法思考,理性都在一點一點崩潰掉,聽見他最後說了句:“放心……我會輕一點。
”
她覺得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被燒斷了。
時隔兩年多的再次觸碰。
他的動作帶着一點急迫感,落在她兇口腰腹的吻也變得有些兇狠,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男人天性裡的侵略氣息掩不住,那種強勢讓她覺得眩暈,沒辦法去想其他任何事,隻能專注于他,心跳的急促,咬着唇竭力壓抑自己的聲音。
盡管如此,在契合的一瞬間,她喉嚨裡還是溢出一聲輕吟。
很久沒有被觸碰的身體承受他有些吃力,她發際都沾染了汗水,他停了下,幫她放松。
她眼底有淚光,隔了幾秒,突然主動伸手去抱住他。
他背脊有一瞬僵硬,旋即就更失控了,動作也有點兒失去節制。
她的身體在他懷中颠簸,眉心微蹙,他的吻又落下來。
她像是浮萍在海上漂泊,隻能攀附于他,思緒是混沌的,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她的意識也變得模糊。
許久,他扯過被子,将倆人裹住了,在她身側躺下,手環住她的腰,一下一下,親吻她耳朵臉頰。
她被親的有些癢,躲了一下,被他摟的就更緊了。
兩個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她不太舒服,扭了下,他聲音渾濁:“别動……讓我抱一會兒。
”
她說:“我想洗澡。
”
“等一會兒……讓我休息一下。
”
她仰頭看他,調侃他,“累?
不行了?
”
他氣的笑了,在她腰捏了下,“傷口有點疼。
”
她“啊”的一聲,扯起被子,“讓我看看……”
還沒看到傷口,先看到又勃發的某物,她滿面通紅地擡頭,“你怎麼又……”
他倒也坦誠,不躲不閃,“我倒是還想,就是身體今天不太給力。
”
她白他一眼,“那你剛才還那麼用力!
”
“情不自禁,”他又抱緊她,突然嗓音沉了點兒,“其實……我也怕。
”她愣了愣。
他拉着她的手覆在心口的位置,“有時候我覺得像是在做夢,怕什麼時候夢醒了,你還是讨厭我……”
她沒說話。
“隻有這樣把你抱在懷裡,好像才能找到一點真實感,”他低頭,額頭抵着她的,低低歎了聲,“我知道我太着急了,可我一秒鐘都不想和你分開……想要你,想複婚,想和你……”
停了幾秒,還是說出來,“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