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内容開始-->南申仍舊覺得驕傲:“破壞能力強,也是一種能力不是?
”
隻要是能力,總讓人驕傲。
他正說着,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低頭一看,居然是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睜着一雙星星眼,興奮地看着南申:“我聽你說你的破壞能力很不錯?
”
南申被對方看得心裡毛毛的,意外地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拍掉患者的手:“也可以這麼說。
”
隻不過這個患者突然問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是别的醫院派過來的奸細,打算聯合着他搞垮這個醫院?
南申忍着想要聯合對方,把醫院搞成過街老鼠的想法,企圖在對方面前塑造一個淡定可靠的形象。
畢竟就算他們毀掉了醫院,這人也未必能給自己一個新工作。
患者激動地抱住南申的胳膊,蕩漾地問:“那能不能請你把醫院改造成他們說的那樣?
”
他們說的……哪樣?
南申在腦海裡面仔細回想了一下,又低頭看了抱住自己的患者,毫不留情地按着他的臉,生生地把他按回病床上:“現在國家掃黃打非這麼厲害,你還想讓我們醫院帶頭犯罪?
”
他以為這人是跟醫院過不去,現在看來這貨明明就是想讓他丢工作呀!
這麼惡劣的念頭,他絕對不會成全!
白全書淡漠地把南申拉到自己面前:“你離這家夥遠一點兒。
”
在這個時候,他隻能勉為其難地把南申劃入戰友範疇。
南申下意識地想跟白全書作對,被白全書拉離開患者兩步,剛想走到患者的身邊,繼續跟患者讨論改造醫院,哦不,是打聽來對方的打算,在及時制止,順便在批評患者腦海裡面的那種不正經的想法,可一對上患者那堪比拿菜刀砍電線的眼神,忍不住又縮回白全書的身邊。
算了。
還是放棄吧。
拯救醫院這種事根本不适合他。
南申從來沒有在人的身上感受到這麼強大的殺傷力,小聲地問;“我總覺得這個患者不簡單,請問他是什麼來頭?
”
白全書也不知道,不過他還是打算不懂裝懂:“可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洗禮,經常竄梭于槍林彈雨之中的異星來客?
”
南申知道這句話裡有很多關鍵點,可他現在隻想問一個最關心的問題:“大風大浪是誰?
”
白全書隻覺得喉頭一熱,腥熱的液體差點兒就噴了出來,他難以置信地問:“我他媽正兒八經地在你面前解釋,你卻跟我開黃腔?
”
南申聽到對方指責,根本不關心對方指責的到底是什麼,先道歉在說:“對不起。
”
白全書心裡舒服了些:“沒關系。
”
南申猶豫着問:“那能請你告訴我他經曆的都是那些大風大浪?
”
側面打聽的效果往往比正面詢問的效果更好。
這是南申跟白全是接觸這麼久得出來的經驗。
白全書邊做準備工作邊解釋:“大約是怎麼作死怎麼來。
”
南申不自覺地有些崇拜白全書:“你怎麼知道?
”
白全書瞥着患者:“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作死的氣場?
”
南申聞言偷偷看了患者一眼,意外地發現患者正朝他抛媚眼。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果然跟患者這種真正喜歡男人的男性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開白全書的玩笑。
南申在白全書和俞主任之間找了個位置鑽進去:“給我騰個地方,不然他很有可能用他的眼神吃掉我。
”
他發誓,對方的眼神絕對有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眼神。
那個情意綿綿的……
南申忍不住想哭,為毛沒有女人用那種眼神看他?
“你們剛才讨論的什麼?
”吳瑞雪見白全書的右手邊有空位,主動站過去:“為什麼我覺得你們的臉色很不對勁呢?
”
白全書把做手術要用的小工具發給吳瑞雪:“因為你不是男人。
”
吳瑞雪不解:“這跟男女又有什麼關系?
”
白全書擡眸,淡漠地解釋:“我們臉色不對勁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們是男人。
”
吳瑞雪:“?
?
?
”
起初她還覺得這兩個人是性别歧視,聽到現在發現這兩個人是後悔做男人了?
吳瑞雪忍不住有些好奇,面前的患者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兩位院草後悔做男人?
她輕輕地用手指戳了戳裝睡的患者肩膀:“喂。
”
患者一睜眼發現面前有個大美女,心想反正自己是個暴露狂,正準備朝吳瑞雪吹口哨,手同時往下移,在移動的過程中突然發現手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是在做手術,笑看着吳瑞雪問:“美女找我有事兒?
”
患者的目光很炙熱。
比夏天的陽光還要炙熱。
吳瑞雪突然明白過來那兩個人為什麼會害怕,心理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她淡定地問:“你剛才跟那兩位醫生說什麼了?
”
患者笑得猥瑣:“剛才他們幾個醫生說打算把醫院搞成那啥模式的,就是不光給人治病,還帶賣身服務的哪一種……”
他說的内容配合着他這個表情,愣是生生地把吳瑞雪惡心得生出一股想要揍患者的沖動。
不過吳瑞雪是個文明人,盡管已經到了這種時刻,她仍舊能夠保持溫柔淡定,随意地抽出一條毛巾塞到患者的嘴裡:“給你做的這個手術不能打麻藥,所以我先給你找個東西堵着嘴,免得你待會兒咬舌自盡。
”
患者:“嗚嗚嗚!
”
這人咋這樣呢?
明明是她要他說的這些話,結果他說出來了,這人又找毛巾堵他嘴!
患者很生氣,但是除了用眼神表達憤怒之外,此刻的他竟然找不到别的方式來發洩!
吳瑞雪用肩膀碰碰白全書:“組長,這家夥當着你的面說這些話,你都不生氣呀?
”
看來組長的忍耐能力和底線都比她想想之中要高了不少嘛!
白全書表情不變:“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話題應該是南申主動提出的。
”
吳瑞雪鄙夷地說:“看不出來,南申作為一名醫護人員,思想居然這麼肮髒。
”
南申剛想為自己辯解。
白全書已經把話接了過來:“這世界上有人穿着白大褂,就是為了掩飾他們内心的龌龊。
”
南申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問:“你說的是我?
”
剛才他跟白全書還是戰友,怎麼一轉眼,白全書就叛變了?
白全書也不否認:“有自知之明,還算沒有蠢到骨子裡頭。
”
南申:“……”
他覺得白全書黑人一定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南申覺得他非常有必要想辦法洗白自己:“我就是看過那種片子。
”
并沒有真的打算這麼做。
吳瑞雪提高聲音:“哦~作為醫生,你居然還看那種片子,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對你職業的亵渎嗎?
”
這跟亵渎又有什麼關系?
南申不死心地說:“我不相信白全書沒有觀摩過。
”
白全書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看這種片子都是抱着批判的态度!
”
南申:“确定不是欣賞?
”
白全書字字铿锵:“這個片子侮辱了我的職業,你讓我拿什麼欣賞它?
”
南申分外嫌棄:“都是男人。
”
白全書驕傲地說:“雖然我跟你都是男人,但我有我的職業操守。
”
俞主任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說:“真沒想到婦科居然還有你這種禽獸。
”
南申覺得這下就算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在釣魚,之所以會那麼說,就是擔心你們兩個是禽獸,組團對付我。
”
白全書看向吳瑞雪,認真地問:“看到沒有,像是南申這種禽獸,口才都好得很……”
吳瑞雪受用地說:“看見了。
”
南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怎麼突然就成反面教材啦?
”
俞主任慢悠悠地說:“其實你一直都是反面教材。
”
白全書抱歉地說:“讓你現在才發現這一點,是我們的錯,我們跟你道歉。
”
南申現在隻想給他們翻白眼。
“嗚嗚嗚!
”
患者躺在床上已經有老半天了,然而那幾個醫生卻一直不願意搭理他,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便主動開口找存在感。
可惜的是他一張口,吐出的都是嗚嗚聲。
白全書随意的掃了患者一眼:“想趕緊做手術?
”
患者重重地點點頭。
白全書跟俞主任交換位置,聲音比這沒有任何溫度的手術室更加冰冷:“不着急,我們馬上就給你做手術。
”
患者已經做好忍受疼痛的準備,然而劇痛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加慘烈一些。
他看不到醫生j究竟是怎麼動刀子的,但是他能感受到鋒利的刀刃切開最脆弱地方的皮膚……
患者甚至能夠聽到刀刃劃開皮膚的聲音。
額頭上的汗液不自覺地滴落下來,眼神也不自覺地飄忽起來。
患者顫顫巍巍地:“嗚,嗚!
”
輕一點兒!
媽的,這下可快疼死他了!
患者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疼的事兒。
那種感覺,你沒有親身體驗過,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想好從哪兒下手了嗎?
”俞主任見白全書久久沒有動作,主動開口問。
白全書沉重地搖搖頭:“之前不管從哪兒下手都是失敗,所以這一次心裡也沒底兒。
”
啥?
他剛才感覺騰了半天,結果根本就沒有開始動手術?
沒做手術,他都能被自己的想象吓哭,那要是真做了呢?
那不得疼死?
患者兩眼一翻,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