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人前演戲!
068:人前演戲!
景南城居然裸睡在花壇上,天,這不是和她開玩笑吧。
難怪他會問她是不是活膩了,要是讓他那些狐朋狗友看見,恐怕,他會立馬沖過來掐死她。
那兩個保安也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敢脫他的衣服,方錦年光想想那畫面都覺得無比滑稽又尴尬。
聽到她這歡快的笑聲,景南城心裡的怒火就更甚了,“方錦年,你居然還敢笑,你想死是嗎!
”
“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了,讓你不要出現在我家門口,是你自己不聽,那就不能怪我。
”方錦年一邊笑着,一邊坦然地回他。
“你.......”景南城被她堵得半天沒回上話來。
這該死的女人。
“方錦年,這次你給我好好記着,日後,你别後悔就是。
”景南城陰測測地說。
方錦年隻當沒聽到,收起笑容,恢複成之前的冷漠和疏離,冷聲道,“你的話要是說完了,我就挂了,我還有會要開。
”
“三天後,陪我出席一個商宴!
”她的話音剛落,景南城直接開口。
方錦年想也沒想地拒絕,“對不起,我沒時間,你可以找席思勤陪你去。
”
反正,這幾年,她也沒少陪他出席活動,在外界眼裡,她席思勤才是景南城明媒正娶的老婆。
“方錦年,你别太得寸進尺,也别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有義務陪我出席。
”景南城在電話那邊提醒她。
方錦年冷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身份,呵,你說的是景太太這個有名無實的身份麼?
景南城,你不提醒我,我都忙忘了,離婚協議書,你應該早就收到了吧,如果你不想塗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盡快在上面簽字,大家好聚好散。
”
“好聚好散?
方錦年你有什麼臉和我說這句話,我最後再和你說一遍,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扔進攪碎機裡了,你要是不嫌累,大可每天都寄過來,我看是你寄得快還是我撕得快,如果你想上法庭,可以,我奉陪到底,我看晉城有誰敢做你的辯護律師。
還有,現在我們一天沒離婚,你方錦年一天都是我景南城的妻子,三天後,司機來接你,你最好識趣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處境變得更難看。
”景南城兀自說完這一大段話,啪地一聲,就把電話挂了。
方錦年握着手機,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忍不住對着電話怒罵了一句,“景南城,你混蛋!
”
.........................
三天後
方錦年清早就接到了池雲夢打來的電話。
“錦年,今天是陸氏的年慶,在亞泰酒店舉行,晚上七點開始,你下了班就直接過來吧。
”
“年慶是今天嗎?
”方錦年有些頭疼,景南城那邊也是今天。
“對啊,怎麼啦!
”
“我可能今天去不了了,景南城讓我陪他去參加一個活動。
”
“景南城這丫的故意的吧,你别理他,直接推了。
”池雲夢在那邊氣呼呼地說。
“推不了,算了,還是下次再找機會吧。
”
景南城的個性,池雲夢了解,見錦年這麼說,也能猜到,一定又是那丫的說了什麼威脅她的話。
心裡雖有氣,但畢竟錦年還沒和他離婚,配合他出席活動,是情理之中的事。
池雲夢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叮囑她,注意安全!
自從五年前發生那場車禍,池雲夢一直覺得肇事者就是景家的人安排的,但到現在都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她也不能随便指控,隻是,每次錦年和景家的人見面,她都會提醒她,多留個心眼,萬事小心。
................
一整個下午,方錦年都在會議室開會,直到向蓉推門進來,在她耳邊小聲提醒,“方總,景先生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了。
”
方錦年這才猛然記起,還要陪景南城出席活動。
擡眼,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已經五點了,景南城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她趕忙做個總結,解散會議。
從會議室出來,向蓉跟在她身後問,“方總,您參加晚宴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
“還沒,一會去的路上,我再去商場随便買一件吧。
”方錦年說着,一邊推開辦公室的門,往裡走。
早上和雲夢挂斷電話後,就接了個公司的緊急電話,出門得太急,忘了拿衣服,本打算下午提前從公司下班,回家換衣服的,哪知在會議室開會,一開就是一下午,完全忙忘了時間。
她把手裡的筆記本放下來,拿了包包,交待了幾句,便下樓了。
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大門口,見到她下來,忙拉開後座的車門,“少夫人!
”
“對不起,我忙忘了。
”方錦年一邊坐上車,一邊歉意地道歉。
司機她不陌生,這幾年,她偶爾陪景南城出席活動,都是老張來接的她。
“沒事,現在過去還趕得及。
”老張跟着上車,發動車子,朝目的地駛去。
這個點,路上慢慢開始有點堵車了,好在老張車技娴熟,對路況又很了解,避開了高峰路段,車行一路都很順暢。
“老張,我忘記準備衣服了,你先載我去趟商場吧。
”方錦年坐在後座對司機說。
“少夫人,少爺在y・g等你一下午了。
”司機從後視鏡看她一眼,語氣裡隐含擔憂。
y・g是一家服裝設計工作室,在晉城頗具名氣,不少名媛新貴都喜歡去那裡定制衣服,方錦年一聽這個名字,心裡便明白,今晚的禮服不需要她準備了。
“那直接過去吧!
”她輕聲道。
“是!
”司機颔了颔首,加大腳下的油門往工作室開去。
.....................
十幾分鐘後,車在工作室的大門前停下來。
門童訓練有素地小跑着過來開門,站在門前迎賓的服務員也跟着迎了上來,見到是方錦年,忙滿臉堆笑地上前打招呼,“景太太,您來了,景先生在二樓貴賓室等您,我帶您過去。
”
服務員做了個請的手勢,方錦年朝她微微彎唇,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謝謝!
”
服務員在前面領路,方錦年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這裡,她來過不少次,對這間工作室,算是比較了解的了,所以,對眼前那些華麗又惹眼的禮服,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奮和喜愛,面上始終保持着溫和的神情。
不少服務員見到她,都會上前打招呼,方錦年微笑着和她們一一示意。
上了二樓,服務員推開一間包廂的房門,對她說,“景太太,景先生在這裡面。
”
方錦年點了點頭,暗自深吸一口氣,便提步往裡面走。
房間很大,一進門就能将房間裡的整個布局看得清清楚楚,此刻,景南城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一本雜志,他正垂首凝着,從方錦年的角度看過去,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隻能看到他那張繃緊的側顔,隐隐帶着一絲怒氣。
方錦年朝他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他像是沒有任何察覺一般,隻将目光凝注在自己手上的那本雜志上。
方錦年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
終于!
景南城有了反應,他啪地一聲,重重地将手上的雜志合上,扔到一旁,冷銳的眸子,掀起來,瞥向一旁一直沉默地站着的女人身上,“要是方董事長知道自己生了個這麼有能耐的女兒,估計,他會含笑九泉吧。
”
景南城冷笑一聲,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利爪,能伸進方錦年的心裡,将她的心髒狠狠揉碎。
方錦年面色平靜,根本不為他這些羞辱的話語所動,她看着他,眼神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滿滿地鄙夷和瞧不起,“景南城适可而止,不然,在别人眼裡,你隻會像隻跳梁小醜一樣滑稽又可笑。
”
方錦年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這些年,在這個男人永無止境地羞辱和諷刺下,她早已對這些話語産生了免疫。
因為她知道,她越是感到憤怒,他便越是開心,越是有成就感,從而樂此不疲地折磨她,以前,她還會和他嗆幾句,現在不會了,她隻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當成空氣,直接無視。
他越是不想讓她好過,她便越不會稱他的心,就算再苦,再累,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像一個打不垮的女戰士。
果然,她剛才這幾句話,讓景南城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鐵青難看起來。
他瞪着她,目光如炬,那尖利的視線,像是要在她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方錦年,你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越來越長進了。
”景南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方錦年卻是無謂地聳了聳肩,“你要這麼覺得的話,我權當你是贊美,如果你叫我過來,隻是為了奚落我幾句,我聽到了,那我走了。
”
說着,方錦年轉身要離開。
“方錦年,你站住!
”景南城怒吼一聲,整個人霍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方錦年沒有停腳,隻當沒聽到他的話,大步往門外走。
景南城寒眸一緊,長腿幾步邁過去,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臂,稍一用力,便直接将她整個人朝自己的兇膛拉了過來。
方錦年被他這突來的動作,驚了下,反應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甩開他的手,可她哪是景南城的對手。
她還未來得及反抗,他像是看穿她的心思那般,另一隻大掌扣着她柔軟的腰肢,猛地一旋,便将她整個人壓到了一旁挂着禮服的衣架上。
動作不輕,隻聽到嘭地一聲,一排禮服刷刷地全掉了下來。
“景南城,你放開我!
”方錦年擡手去推他,對于他這樣的靠近,她感到十分不适和排斥。
“方錦年,你這麼有持無恐,是這幾年,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得意忘形,以為我真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嗎?
”景南城捏住她的下颌,挑起她那張因憤怒而變得酡紅的小臉,讓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他的眸光是那樣地森寒,像是剛從冰窖裡拿出來的那般,隻是一眼,仿佛便能将人卷進那汪寒潭裡。
方錦年心下顫動得厲害,可面上卻強撐着平靜,“景南城,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
這五年,他對她的傷害還不夠多嗎?
五年前,因為孩子,因為對他還有感情,她委曲求全,處處忍讓,可最後換來的結果呢?
除了把她往更深的深淵裡推進,把她的尊嚴一次又一次地無情的踐踏在腳底下,還有什麼......
早在五年前手術室的門外,她便對他徹底死了心。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隻要自己還能活着從那張門裡出來,從此,她和景南城便是一輩子的陌路人。
“方錦年,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景南城眯了眯沒有溫度的眸子,冷冷地質問。
“挑釁你又怎樣,不挑釁你又怎樣,結果會有改變嗎?
”
不會,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在他景南城眼裡,都是錯的,或者說,她的存在,對景南城而言就是一種恥辱,奇恥大辱。
隻有她死了,他對她的恨才會消散。
可偏偏,他不會讓她死,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的确,這五年,他做到了他所說的那樣,背叛他的人,不會有任何好日子過。
“景南城,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臉吧,你我之間,除了折磨和傷害,就隻有恨了,你要把我怎麼樣,我都無所謂。
”方錦年看着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畏懼地說。
她的話,讓景南城面上的寒霜又更重了一些,他盯着她,半晌都沒有開口,那兇殘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像盯着一頭獵物一般,要将她生生撕碎。
“怎樣都無所謂是嗎,好,方錦年你記住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景南城冷哼一聲,倏然松開了手,他退開一步,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她。
方錦年看着他嘴角揚起的那絲冷笑,心頭咯噔了一聲,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出來,她動了動唇,要問什麼,還未來得及開口,卻隻見他,指着落地穿衣鏡前挂着的一條淡粉色晚禮服,冷冷地道:“去把它穿上,我沒有時間再給你浪費。
”
說罷,他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拿起之前翻閱的那本雜志,繼續閱讀。
見她還僵在原地沒動,景南城那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十五分鐘,如果你不想自己穿,我不介意動手幫你。
”
一字一句都透着嘲弄和威脅,方錦年當然不會讓他動手幫忙,攥緊手指,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是朝那禮服走去。
走近,她才看清楚禮服的款式。
深v,露背,除了兇前有一層薄薄地布料,幾乎整個上身全暴露在空氣裡,下身的裙擺,更是高度開叉,她還沒穿上,隻是看一眼都能知道,這叉快要開到腿根部了。
“景南城,這條裙子我不能穿。
”方錦年轉過身來,看向沙發上的景南城,想也沒想地直接拒絕。
這哪能穿着出去,分明和裸奔沒有什麼區别,他根本就是想讓她難堪。
景南城聞言,從雜志裡擡起頭來,側目,冷冷地凝着她,沒有任何商量餘地地說,“就穿它!
”
“那你再另外找想穿的人來穿吧,我不會穿。
”方錦年也不妥協,說着,就往門外走。
這一次,景南城沒再攔她,隻氣定神閑地坐在那,看着她倨傲的背影,一步一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的手,握到門把手上,他那幽冷的聲音才緩緩揚起來,“方錦年,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張門,明天我立馬讓方榮昊上頭條,不信,你大可以走出去試試看。
”
方錦年拉門的手,蓦地一僵,她轉過身來,一眼震驚地看向景南城,“你什麼意思?
”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晉城的媒體應該對方氏總裁的私生活蠻感興趣。
”景南城不急不慢地笑着說道。
方錦年聽着他這話,隻感覺有什麼在腦袋裡炸開,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她沖到景南城的身前,怒瞪着他,“景南城,你知道什麼了?
”
“我知道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不是要走麼,你走啊!
”景南城翹着二郎腿,嘴角露出一抹邪吝的笑容。
“景南城!
!
!
”看着他那狂傲的樣子,方錦年氣得直咬牙,她攥緊拳頭,真想朝眼前那張臉上揮過去。
“方錦年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從這裡滾蛋,要麼,立馬換上那件衣服,和我出席活動,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還有三秒鐘的時間考慮。
”
“三......”
“二......”
“我穿!
”景南城最後那個‘一’還沒喊完,方錦年直接打斷他的話。
景南城聽着,唇角不由得高高挑起,露出滿意的笑容,看着他臉上那得意的神情,方錦年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隻覺得無比惡心又厭惡。
“景南城,你真是我見過最卑鄙的男人。
”方錦年冷冷地扔下這句話,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取下禮服,直接進了更衣室。
景南城嘴角的笑容,在她轉身的那一刹那,瞬間瓦解,他看着她那漠然的背影,瞳仁裡閃過一抹複雜地暗茫,握着雜志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悄然收緊。
方錦年,這是你逼我的!
..............................
一個人不好換衣服,方錦年叫了一個服務員進來幫她,換好衣服,服務員又給她補了個妝,看着鏡子裡的她,服務員在一旁直呼,“景太太,這條裙子簡直太适合你了,美若天仙,今晚你一定會是全場的焦點。
”
合适麼?
方錦年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隻覺得無比陌生,又無比難為情,她緊緊地捂着兇口,松怕自己會走光,腿側的開叉,更是讓她邁不出腿。
她忍不住在心裡腹诽,這都是誰設計的衣服,完全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她磨磨蹭蹭地,根本沒有勇氣走出去。
“換好了麼!
”景南城在外面不耐地催促起來。
“換好了,馬上出來!
”服務員在裡面回他,一邊對方錦年說,“景太太,快出去給景先生看看吧,他一定會被你驚豔到的。
”
驚豔?
呵,在景南城眼裡,她和動物園的猩猩無異,隻要不羞辱她,就算是對她最大的容忍了。
說着,服務員撩開了更衣室的簾子。
景南城從沙發上站起來了,他站在房間中央,聽到聲音,本能地回頭看過去,隻是一眼,視線就被鏡子前的女人定格住。
方錦年還沒準備好要怎麼面對景南城,被服務員突然拉開簾子,她心下一跳,下意識地想找什麼東西來遮擋自己的身體,可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她隻能把雙手緊緊地護在兇前,咬着下唇一臉局促又無措地站在那。
那模樣,落入景南城的眼睛裡,竟讓他覺得,這樣的她,像極了一隻迷了路的小羔羊,可愛無比。
景南城的眸子定定地凝在她身上,眼睛裡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抹類似驚豔的目光,他知道這條裙子很适合她,卻沒想到,穿在她身上會如此讓人眼前一亮,獨具匠心的剪裁,将她玲珑有緻的身材包裹得分外迷人,淡雅的色彩,熨帖在她那勝雪的肌膚上,将她襯托得更加明媚動人,她站在那,渾身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典雅和恬靜來。
景南城看着這樣的她,能想象得到,一會到會場,會有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停留在她身上,被她所吸引。
想到那些目光,他的眸光一下子暗了許多,呼吸也一點一點變得粗重起來。
想要叫她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可轉念一想,他的目的,那些異樣的情緒,便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
“景先生,景太太是不是很漂亮?
”服務員見景南城看直了眼,主動笑着問他。
景南城的思緒被服務員的聲音拉回來,他回神,意識到自己竟看走了神,心下懊惱,臉色又冷了幾分,“下來!
”
他沒回答服務員的話,隻看着方錦年直接冷聲道出這兩個字,說罷,也沒等她給出回應,扭身,率先朝樓下走去。
聽着他這兩個字,服務員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住,她一眼難以置信地看着景南城那走得飛快的背影,又偏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方錦年。
方錦年卻是早已見怪不怪,隻對服務員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輕聲道了句謝,便一手提着裙擺,一手擋着兇前,往樓下走去。
................
一路下來,工作室裡看到方錦年的無不由衷地發出稱贊,“景太太,你好漂亮啊!
”
“景先生,今天可有眼福了!
”
大家打趣着,走在前面的景南城聽到這些話,唇角,不自覺微微向上揚起一抹弧度,臉上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自豪。
而方錦年聽到這些贊美,卻是沒有一點激動,反而更加緊張不安起來。
..................
一路上,方錦年都把手包擋在自己的兇前,後背也緊緊地靠在後座上,看着她這戒備的樣子,景南城坐在一旁嘲諷地冷笑了一聲,“有什麼好擋的,又沒什麼料給人看。
”
這句話,景南城是違心說的。
她不但有料,而且還很足,他以前還不知道,她身材有這麼好,今天穿上這條裙子,才發現她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完全是男人心目中夢寐的女人。
方錦年沒理會他的話,隻側了側身子,把臉投向窗外。
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她微微擰了擰眉,這條路,怎麼這麼熟悉呢?
正考慮着要不要問景南城去哪裡參加活動,就看到司機把車駛進了亞泰酒店的大門。
“我們今天是來參加陸氏的年慶?
”方錦年十分意外地看向景南城。
“怎麼,看你這表情,似乎很驚喜。
”
的确是很驚喜,要是早知道,是來陸氏參加年慶,她就把資料都帶上了,之前也不會和他浪費那麼多時間和口水。
方錦年沒回答景南城的話,隻拿出手機給池雲夢發了個短息,告訴自己也過來了,發完又給向蓉發了個信息,讓她趕緊把資料送到亞泰酒店來。
看着她面上露出情難自禁的笑容,景南城的目光涼了幾許,“方錦年你這麼開心,是等這一天,等了五年吧。
”
方錦年打字的手,頓了頓,側目看向他,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等這一天,等了五年?
正好這時,車在酒店大門口停下來,有門童上前開車門,景南城收回視線,隻吐出兩個字“下車”,便率先從車裡下去了。
方錦年看着他的背影,一頭霧水,沒去多想,隻當他在發神經,收起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才提着裙擺從車裡下來。
酒店大門口集聚了一大批媒體,見到他們從車上下來,那些媒體頓時像打了雞皿一般蜂擁而至,攝像頭,閃光燈對着他們一頓猛拍。
方錦年被那些強烈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有些不适應地拿手擋了擋,陡然,她隻感覺腰間一熱,一隻大掌貼了上來。
她心下一驚,本能地偏頭,入目,便看到景南城那英俊的側顔落入眼中,他親昵地摟着她,臉上挂着她所陌生的笑容,隻見他擡手紳士擋在她的眼前,替她遮住那些光線,一邊朝那些媒體微笑着示意。
許是察覺到她震驚的視線,他偏首,和她對視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像是安撫,眼神裡更是帶着無盡的寵溺和疼惜,這樣的景南城,讓方錦年驚詫不已,和他相識這麼多年,她從未見他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哪怕是這幾年陪他在外面逢場作戲,他也隻是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連主動攬住她都不曾有過。
畫風轉變得太快,讓方錦年一下子沒晃過神來。
她不知道景南城今天又在打什麼主意。
隻是他這深情款款的模樣,落入那些媒體眼裡,分明就是秀恩愛。
果然有記者舉着話筒跑了上來。
“景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你和景太太一起出席活動是在一年前,中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看到你們同框,外界衆說紛纭,有人說是你們夫妻感情不和,也有人說是景太太有喜了,請問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記者的話一出,周圍的同行都屏住了呼吸,紛紛将期待的目光投注到景南城和方錦年的身上。
若不是這記者提起他們有一年未同框了,方錦年自己都已經忘記上次他們一起出席活動是什麼時候,她沒什麼想說的,隻看了眼身旁的景南城,想看他怎麼來圓場。
隻見他面上挂着溫和的笑容,看着那記者。
“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呢?
”他笑着反問,不動聲色地将問題重新抛給她。
那記者顯然沒料到景南城會這麼問自己,懵了一瞬。
夫妻感情不和,應該是不可能,看他們現在這如膠似漆的舉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感情好得很。
至于景太太有喜這個猜測,那記者把目光在方錦年身上來回逡巡了好幾圈,尤其是小腹那,定定地看了半晌,心想,若是真有喜,這麼久,也應該是生完孩子了,但産後複出身材也不可能恢複得如此快,更何況,這些年,景太太并沒有離開過公衆的視線,這個猜測完全是憑空捏造的。
記者心裡有了答案,重新看向景南城,尴尬地笑了兩聲,“我覺得應該是景先生心疼景太太,不想讓她太累,才不舍得帶她出來應酬。
”
記者八面玲珑的話,讓景南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偏頭一眼笑意地看着方錦年,目光柔軟地凝着她,輕喃道,“我的心思有這麼明顯麼!
”
看似打趣,卻飽含深意的一句話,瞬間在人群裡掀起不小的波瀾。
在場的媒體紛紛舉起相機又是一頓猛拍。
全場所有人,隻有方錦年心裡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說的這些話,有多虛僞,有多道貌岸然,他此時此刻所做的一切,全是演戲。
看着他臉上那讓人心動的溫柔,她忍不住在心裡想,要是此刻,席思勤看到這深情的一幕,她會作何感想。
心念一動,一個念頭從腦海裡閃過。
她勾了勾唇,本是垂在身側的手,主動擡起來,穿過景南城結實的後背,輕輕落在他的腰上,頭,也親密地朝他懷裡靠過去,臉上露出嬌羞而又幸福的笑容。
景南城被她這動作弄得身體一僵,他垂眼,十分意外地看向她。
方錦年仰首,大方地對上他的視線,沖他甜甜一笑。
景南城被她這巧笑嫣然的樣子,一下子怔住,他深深地凝着她,平靜的心湖裡,仿佛有什麼投入了進去,瞬間,激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來。
他們這含情脈脈的對視,在外人眼裡看來,簡直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
“景太太,您今天穿得這麼性感,漂亮,不怕景先生會在一旁吃醋嗎?
”或許是他們營造的氣氛很好,記者們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而景南城也難得地有心情來應付他們,很快,便有記者把話題引到了方錦年身上。
方錦年的脾氣一貫很好,加上今天,又有心在媒體面前表演,所以,她十分配合,“你是說這條裙子嗎?
這是我老公送我的,我也覺得太暴露了,不敢穿,可他卻說,這樣穿很美,能充分展現出我的氣質。
”
方錦年故意加重‘我老公’三個字,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深情地看向景南城,撒嬌地喚他一聲,“老公,你說是吧!
”
景南城被她這聲老公,又是狠狠一震,結婚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聽她這麼叫他。
本以為自己會很抵觸他這樣叫自己,可此刻聽着,非但沒覺得排斥,反而竟覺得,這樣的稱呼從她口中喊出來,别有一番滋味,甚至很好聽,景南城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被女人魔怔了,先是覺得她穿這條裙子很勾人,現在,明知道她隻是逢場作戲,卻還是被她這句言不由衷的‘老公’,叫得亂了心跳。
他沒想到方錦年竟還會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他努力壓着兇口那漸漸紊亂的心跳,一邊告訴自己,景南城别中了這女人的圈套,這隻是一場戲,一場戲而已。
擡手,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尖,像恩愛的模範夫妻那般,柔聲回她,“當然!
”
一句‘當然’再次引來全場尖叫。
被當衆撒狗糧,有些年輕的女記者,不由得發出了羨慕的驚歎聲,“景先生,你眼光真好,景太太有你這樣的丈夫,可真幸福!
”
方錦年微笑着聽着大家這些奉承的話,心裡,卻是忍不住自嘲地苦笑。
幸福,呵,嫁給景南城恐怕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時間有限,他們并沒有在門口多逗留,景南城便摟着方錦年走了進去。
跨進大門,離開媒體的視線,方錦年的手率先從景南城的臂彎裡松開,臉上一直強撐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恢複成以往那樣的淡漠,景南城看着她果斷抽離的手和臉上那冷淡的神情,一下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她的身體從自己身邊拉開,看着自己空了的掌心,他才回神,心裡跟着湧出一股莫名地失落來,像是有什麼東西丢了一般,讪讪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方錦年,沒想到你不僅演技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兩人往會場走,景南城冷言冷語地道。
她穿這條裙子很美,很能突出她氣質,呵,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她可真好意思自吹自擂。
聽着他這嘲諷的話,方錦年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不鹹不淡地回他,“彼此彼此,論演技和說瞎話,我永遠都比不上你。
”
景南城被她這句話嗆到,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決定不和她計較,隻冷笑着說,“方錦年,在這裡你應該有很多回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