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覺瞬間将我籠罩,我瞪圓了眼睛,掙紮着抓他的手背,“放……開我!
”
夏陽絲毫不介意他手背被我刮傷,他像是鐵了心的要把我弄死。
窒息讓我張大了嘴,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嗡嗡的響着,手上逐漸失去了力氣。
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白跟顧行止結婚了!
嘭!
突然的一聲,夏陽掐着我脖子的手猛然松開了,求生的本能讓我大口大口的呼吸,雙腿不自覺的軟了下去,我護着脖子癱坐到了地上。
“誰讓你們來的?
馬上給我滾!
”
我猛然一個激靈,霍然循聲望去,這一眼就讓我看到了讓我魂牽夢萦三年的人。
“蘇……蘇澈……”
除了我,還有被蘇澈随手一個花瓶砸到頭的夏陽也認出了他。
“蘇澈?
喲呵,今天老同學聚會啊。
”夏陽捂着自己出了皿的腦門,薄唇一扯全是嘲諷。
“夏陽你不要得寸進尺!
”蘇澈身上還穿着黑色西裝,應該是剛下班。
夏陽冷笑了一聲,勾着眉梢瞥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快哭了,他笑得更嘲諷,“夏悅,你還矯情着呢?
你男人都被這女人給勾跑了。
”
我一愣,鼻尖的酸澀被硬生生的堵住了。
“夏陽你别亂說……”徐柔柔蹲在地上哽咽的開口,她人如其名,溫柔似水,端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态。
夏陽冷嗤一聲,“有膽子睡,沒膽子承認了是吧。
”他像看垃圾似的看向我,“物以類聚,表子認識的朋友都是表子。
”
“你胡說什麼!
”我不可抑制的大叫起來。
“我們已經分手了。
”蘇澈突然說。
我一愣,這簡單的七個字幾乎帶走我全部呼吸。
“阿澈,你别這樣……”徐柔柔在旁邊小聲的開口。
蘇澈皺緊眉頭看向徐柔柔,徐柔柔就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眸望着他。
我踉跄的往後退,是,我跟蘇澈,早就分手了。
在夏陽給我下藥,害我失身後。
都分手了,還扭捏個什麼勁兒呢?
蘇澈過去把徐柔柔扶了起來,徐柔柔就靠在他懷裡,委屈的看着我,我覺得她下一秒可能要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抹了一把還沒流出來的淚,然後無所謂的笑了一聲,看向徐柔柔,“都别想太多,我今天來隻是想拿回我三年前在柔柔這裡放的東西。
”可心卻跟着狠狠一痛。
一聽這話,屋子裡的人全都朝我看了過來。
反應最過的就是徐柔柔跟夏陽。
夏陽的反應我猜都能猜到,他這麼着急的找我,除了想找我報仇,還有就是問我要遺囑。
“我,對不起!
”徐柔柔嘭的一下朝我跪了下來,瞬間大哭出聲,“悅悅,對不起,我,那份遺囑三年前就被人搶走了。
”
我睜大了眼睛,猛然朝她看了過去,“你說什麼?
”
“我不給他們,他們就要殺了我,我沒有辦法,悅悅,我真的沒有辦法。
”徐柔柔大哭着開口。
蘇澈立刻蹲身抱住了她,溫聲安穩,“沒事,不是你的錯。
”
我一邊為遺囑着急,一邊被蘇澈的反應刺痛了心髒。
我跟蘇澈是青梅竹馬,但是從小到大都是我單方面的喜歡他,追他,我高中畢業他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了兩年,可這兩年卻依舊是我在單方面的付出。
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會對我說,更何況用這樣的語氣護着我。
可現在呢,他不是個不會溫柔的人,隻是那種溫柔從來都不屬于我!
我跟着就是一聲冷笑,笑我自己傻得厲害,在人家屁股後面跟了兩年都沒看透。
“夏悅,你他媽腦子有坑嗎,你居然把遺囑給一個外人!
”夏陽頓時就炸了,他也顧不上自己腦門上流着皿,直接一巴掌打到我臉上,“你他媽能再蠢一點嗎!
”
蘇澈皺着眉頭朝我看過來,那雙眼睛裡,意味不明,卻絕對不是憐惜。
我兇口不可抑止一痛,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過,不再看他,我猛地扭頭,既然已經沒有可能,我夏悅也會再糾纏不放。
忍着沒罵夏陽,我急急開口問徐柔柔,“你知道搶遺囑的是誰嗎?
”遺囑不但是奶奶的心意,更是我的命。
徐柔柔目光微閃了一下,眼底被恐懼占滿,“當時人太多了,過來的都是一群穿黑衣服的人……”
“你他媽肯定沒給老子說實話!
”夏陽咋咋呼呼的沖上去想對徐柔柔動手。
蘇澈拿起旁邊的一把椅子就朝夏陽砸了過來。
夏陽眼疾腳快的一跳,那把椅子嘭的一下砸到我腳上,剛好砸到我腳趾上,疼的我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澈皺了皺眉頭,直接朝夏陽看去,“帶着你的人給我滾出去!
”
夏陽作勢還要往前沖。
蘇澈唇邊勾笑,“不然的話,夏家這次書畫展的贊助,我全部撤回來。
”
夏陽像是被一根針給戳破的皮球,直接蔫了。
“媽的!
”他罵了一聲,扭頭看向我,“夏悅,你就繼續作吧!
”說完就帶着人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走路的姿勢,不認真看,看不出他那條腿瘸。
夏家應該拿了很多錢給他治腿。
夏陽一走,蘇澈的視線就落到了我身上,他看我的時候,狹長的眼睛垂下來,眉間緊皺在一起,這是他不耐煩的表情。
我嘴上扯出一抹淡笑,扔下一句“我先走了。
”的話,踉跄着就要出去。
“等等!
”蘇澈突然叫住了我。
我腳下猛然僵硬起來,心底升起一陣希翼感。
就算我在他心裡,從來沒有占有一分一毫的地位,但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對他抱有幻想。
我回頭小心翼翼的看向蘇澈。
蘇澈将徐柔柔抱了起來,淡漠的看向我,“遺囑的事我會幫你查查看,以後要是沒事,你不要再到這裡來了。
”
我原本就慘白的臉色這會肯定是白的更徹底了。
他是覺得是我把夏陽帶過來的嗎?
他是這麼想我的嗎?
我突然想到夏陽從前罵我的話,在蘇澈這裡,我就是十年如一日的沒有長進,連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我冷笑一聲,“希望你的調查會有結果,否則,我還真是懷疑這份遺囑,是不是被有心人給算計了。
”
說完,頭也不回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