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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先皇陵墓

庶女毒後 淡看浮華三千 3380 2024-01-31 01:08

  借着破陣這件事,溫琅來找傅問漁的機會便多了起來,偶爾會帶一些宮中的珍味過來,但也隻交給花璇或畢苟,不再借這些東西,跟傅問漁多說話或者其他,他開始覺得,或許這樣遠遠看着她,也是很好的事,就像沈清讓一樣,不要被她讨厭,被她恨,也就是很好很好的了。

  雖然依然會難過,會不舍,會偶爾冒出一些要強行得到她的念頭,但也能很好的壓下,已得了祈國太平安穩,便不該再貪戀美人在懷,總是要舍一些,才能得一些,溫琅漸漸明白這個道理。

  故爾心中再痛,也是可以忍得下的。

  “你又要去找她?
”蕭鳳來攔在宮門處,看着溫琅一身便衣常服,手裡還提着一個食盒。

  溫琅不看她,直接錯過。

  “你們破不了陣的!
”蕭鳳來望着他背影喊了一聲。

  溫琅便停下步子,轉過身,挑唇冷笑,邪氣十足:“你是在狗急跳腳嗎?

  “我隻是說出事實,溫琅,你們就是再多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蕭鳳來上前兩步,也不管溫琅的神色有令她難過,她隻想阻止這些人拉着溫琅犯險,别的人愛找死就找死去,她隻要溫琅好好的。

  “溫琅,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蕭鳳來想伸出手來碰一碰溫琅的臉。

  溫琅卻一把打開她的手,冷笑了一聲:“你害我的,還不夠多嗎?

  “你……”蕭鳳來說不出話來,也留不住他,隻能眼看着他出宮去。

  “你真的那麼喜歡傅問漁嗎?
喜歡到這世上誰也比不上她,誰也不能取代她,喜歡到,甯可一生孤獨,也不願再接受别的女人,是嗎?
”她突然輕聲問道。

  其實她早有答案了,隻是要再來聽一聽,再來确認一次,是這樣嗎?
溫琅。

  “對。
”溫琅步子不停,聲音平淡卻肯定,這還需要想嗎?

  “好……”蕭鳳來低低應一聲,那一聲溫琅聽不見,日光将空氣都扭曲,景色浮成微微變形的模樣,蕭鳳來站在宮門口,目送着溫琅離去。

  前期準備的日子過得很快,溫琅毀掉十八行宮的時間很快,他那兩千漂亮的兵蛋子除了暗中保護他以外,也幹了一件比較有意義的事,兩千人抽調出一千八百人,列十八隊,各隊百人,将那些奢華精緻的行宮毀得幹幹淨淨。

  說來也古怪,一般的房子便是主梁倒了,房子也不會輕易坍塌得不成樣子,更何況這用心修建的行宮?
總是還有其他的柱子,牆壁強撐一番搖搖欲墜,可是這十八座行宮卻是轟然倒塌,一夕化廢墟,隻剩下依舊着着耀眼光芒的磚瓦在殘垣斷壁裡冷漠着敵視衆人。

  沈清讓掐了個日子,說了一堆旁人聽不懂的話,大家耐心聽他講完,等着他翻譯成人話,人話是這樣的:“三日後是個好日子,天時地利人和,可以直搗皇陵了。

  “皇上,這之後的事,我與城王爺去做就可以了,你身為帝王,還是不要涉險為宜。
”就算這話說出來溫琅不會聽,但沈清讓還是要說一說的,這件事,溫琅已經做得夠了。

  “此事乃是朕祈國的事,朕身為祈國皇帝,怎會冷眼旁觀?
”溫琅雖自稱着“朕”,但語氣卻溫和了很多。

  也知道勸不住他,便不好再勸,隻是衆人煮酒,念着,又快是一年冬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快得好似隻在彈指間,春便去秋便來。

  這三日裡大家不再提陣法的事,該說的早就已經說了很多遍,說得大家都爛熟于心,剩下的這三日誰都想求個安靜。
于是便難得的再聚在一起喝一喝酒,雖有些克制,但也能再說一些無關痛癢的笑話,不及心肺,能達肌理也是好的。

  方景城不止未帶傅問漁前去,他甚至連杜畏他們也未叫上,畢苟花璇更不用說,全都留在家中,畢竟,如果連他都不敵那神秘人,帶上杜畏他們也毫無意義,隻是去送命而已,不如安安生生地在這裡等着,還能保護傅問漁。

  最不滿的人自然是千洄,她氣得叫罵,好說自己是未來的大國師,這等實踐學習的機會居然不讓她去臨場觀摩,簡直一點身為師父的責任心都沒有。

  三日後還是隻與方景城溫琅前去皇陵,留着一屋子人在這裡等着他們凱旋。

  沈清讓被千洄罵足三日,由着衆人笑話他三日,絕不還口,隻帶着溫柔的笑意聽着千洄罵得口舌發幹還不肯停,罵到最後千洄忍不住哭:“你就不能帶我去嗎?
你就是死我也好給你收屍啊!

  “我哪裡會死,你說你。
”沈清讓哭笑不得。

  千洄狠狠一抹眼淚,哭得接不上氣,她總覺得要出事,總覺得不安,總是害怕這一去,就再也見不到沈清讓了,那就陪他走最後一程路啊,反正已經陪了這麼遠了不是嗎?

  可是沈清讓很甯和,他倒覺得此去并無太多兇險,最多是麻煩一些,于是拍拍千洄的腦袋:“在家中等着我,回來了為師檢查你萬物成卦,衆象歸一學得怎麼樣,能否融會貫通,不可偷懶。

  “滾滾滾,趕緊滾!
”千洄推着沈清讓,讓他趕緊走,卻又忍不住握着他一角衣袍,“早點回來啊。

  “好。
”沈清讓答應她,鬧不清這徒弟怎麼就這麼多心思,她不可能是因為算到了什麼才難過,畢竟這天上的星象,連沈清讓也算不清了。

  傅問漁見千洄如此,便不能再流露更多的不舍來,若是連她都撐不住,這屋子裡的人怕是都要撐不住,就對方景城說道:“小心一些,我等你。

  “好啊,等我回來,你幫我生個孩子吧?
男孩女孩都好,我都喜歡。
”方景城笑望着她,着實怪得很,夫人這肚子,怎麼老是沒個動靜?

  傅問漁笑話到這時候還想着這回事,但也隻點頭應好,回來了他想怎麼樣都好。

  大概溫琅是唯一沒有人哭别的人,他隻是騎在馬上,看着這些在道别,想着,往日裡,自己也是有他們在身側的啊。

  “皇帝陛下。
”一道甜甜脆脆的聲音傳來,溫琅回頭一笑,“軟軟綿綿。

  “皇帝陛下,你要早些回來哦。
”軟軟綿綿眼眶有些紅通通的,活像兩隻小兔子。

  “好,陛下答應你們。
”溫琅神色柔和輕笑,心中泛起些柔軟,俯下腰捏了捏這兩個小玉人兒肉乎乎的臉,還是有人留在他身邊的,“當心點,别讓栾二千那王八蛋占了便宜去。

  軟軟綿綿破涕為笑:“才不會呢,二千大人可笨了。

  但溫琅不知道,這世上最想留着他的人,早就留過了,留不住,讓他去,自己陪着就好。
蕭鳳來一襲紅衣騎在馬上,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這些人,隻等他們一動,自己便跟過去。

  她是如此的剛烈,烈得如酒,如火,就算溫琅一萬個厭惡,她也隻是記着自己的初心,溫琅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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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世間最好的三個兒郎,他們生得有各自不同的俊郎,他們背負着不同的責任與使命,他們有着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智慧與謀略。

  他們是世間,滟潋了人世最美顔色的三個男子。

  至少在這上下幾十年裡,不會有比他們更令人驚豔的男兒郎了,他們是如此的風流,如此的英勇,如此的深情。
留下過的那些痕迹與故事,是後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那些書裡記的人們說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肆意,是他人不能想象的豪邁。

  一位将軍,一位國師,一位皇帝,他們本該是這天下最完美無缺的搭檔,若是沒有世事作怪,該要喝一壺烈兒娘,品一口青梅酒,笑一笑這天下盡在他們掌中,何人敢動。

  三人馬蹄翻飛,踏破秋水的甯靜,卷起了落葉的缤紛,各執一囊酒,暢笑着嬉罵,他們這愚蠢的凡人之軀,終要動一動那令人恐懼的存在,定一定這天下的安穩了。

  從睿陵城騎馬到皇陵不用太長時間,早上出發,下午的時候就能到,皇陵裡的無關人等早已讓溫琅遣散,這裡靜無人煙,隻有陵墓一座座安靜地矗立,好像在守望着這祈國一般。

  既是天家重地,埋着的又是曆代先皇,這地方有多莊重威嚴自不必多說,大理石的祭壇高聳着,壓抑凝重的氣氛源自于先皇的生來禮敬。

  三人策馬橫立于皇陵前,望着這肅穆甯靜的陵墓群,怎麼看,也不是個彙聚天地鬼氣邪氣的地方。

  “就這兒了。
”沈清讓拉了拉馬缰,跳下來馬,走到這陵墓群的最中央位置,踏上祭壇。

  “沒有什麼特别的。
”方景城望了望,不見有何異處。

  沈清讓的國師白袍無風自動,本是一塵不染潔白無暇的長袍,緩緩浮現些複雜的紋路,看着像是某些符文一般,而他雙手掐訣,幾縷顔色純正的金色光線在他指間來回萦繞,他閉目,動唇,念了幾聲什麼東西,再低喝了一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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