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章失去了她
片刻工夫,付貞馨又重新裹着毯子返回,匆匆地從坤包裡扒扯了一番,掏出一包未開封的衛生巾。
然後又火急火燎地進了衛生間。
不知為什麼,黃星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征兆。
這個堪稱絕色的性感佳人,性格就像是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一百年的幹柴,一點就着。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待付貞馨在衛生間裡完成了一系列生理護理之後,她重新氣勢洶洶地返回現場,衣着整齊地站在黃星面前,破口便罵:黃星你真是我付貞馨的克星,自從你來到鑫緣公司,我就沒一天好日子過!
黃星苦笑說:小付總,你太偏激了!
付貞馨反問:是我偏激還是你太猥瑣?
誰給你的權力,和我住在一個房間?
誰給你的權力,脫掉我的衣服?
黃星見她一直咄咄逼人,不僅不感恩,反而是出言譏諷,不由得有些生氣。
黃星提高音量:小付總,我以為你會感激我。
如果沒有我,你昨天晚上-----
付貞馨冷哼道:感謝你?
憑什麼?
就憑你是個大流氓?
黃星憤然道:我是流氓?
我是流氓,你早就----------付貞馨,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入你的法眼。
無論我怎麼為你設想,你都覺得我是錯的?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黃星哪一點對不起你?
沒等付貞馨再開口反駁,黃星便一扭身子,拉開了房門,火速離開。
賓館門口,黃星一支接一支地吸煙。
而付貞馨,卻在房間裡凝眉思量。
十五分鐘後,黃星聽到一陣心事重重的腳步聲,随即耳邊響起一聲低微的女音:對不起,也許我錯怪你了!
黃星不敢相信‘對不起’三個字,是出自于付貞馨之口。
在聽到這句歉意的刹那,黃星的确有一絲意外和驚喜。
但是仔細一揣摩,卻又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也許?
這倆字的份量,好沉重。
付貞馨輕輕皺眉說:這倆字,就當是你給我一個台階。
黃星反問:怎講?
付貞馨道:我承認,我對你有偏見。
但是……但是我想請你吃早飯。
黃星腦袋嗡地炸了一下,這算是什麼邏輯?
因為對我有偏見,所以想請我吃早飯?
這兩句根本不沾邊的銜接,聽起來竟是那般生硬。
但不容置疑的是,付貞馨臉上的确洋溢着一種近乎真誠的元素。
黃星很難去想象,在這短暫的一刻鐘時間裡,付貞馨究竟進行了怎樣一番心路曆程。
隻是,她能親口承認對自己有偏見,已經是非常之難能可貴了。
黃星說:我請你。
付貞馨微微一低頭,随即擡起來說:可以。
詭異的對白,詭異的邏輯。
詭異的二人,踩着不合拍的腳步聲,去了小吃街。
他們心裡,各自藏着不少心事。
尤其是昨晚一事的發生,令二人的舉止,顯得更加詭異無聲。
付貞馨一直在想,該怎麼面對鄧光輝。
是忍耐還是爆發?
她是女人,差點兒遭遇了鄧光輝的玷污,憑這一點,她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将鄧光輝的醜惡面目揭露出來;但是作為一個商人,她又不得不顧忌到鄧光輝為鑫緣公司創造的巨大的經濟效益。
一旦撕破臉皮,公司将會損失慘重。
而黃星也一直在等付貞馨的最後決定。
他心裡明白,付貞馨仿佛很難抉擇。
他能理解她的顧慮。
吃飯的過程中,付貞馨一直是心事重重。
黃星想勸慰她幾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飯畢,二人并肩回到賓館。
沒想到的是,在黃星和付貞馨準備啟程回濟南之際,鄧光輝竟然會前來送行。
付貞馨不由分說,上前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鄧光輝捂着臉,不斷地請求付貞馨原諒,說自己昨天喝多了,才會做出那等傻事。
付貞馨豈肯罷休,彼此僵持不下。
最終黃星拍了一下付貞馨的胳膊,離開賓館。
歸途如虹,當天下午四點鐘,二人抵達濟南車站。
付潔親自開車迎接。
黃星不會想到,這次回來,迎接他的,将是什麼……
付潔本來準備晚上安排飯局,好好犒勞一下黃星和付貞馨,但付貞馨推說很累,想回家好好睡一覺,最好是一覺到天亮。
付潔隻能将飯局往後延遲。
而實際上,付貞馨真正的意圖,是想跟付潔好好商讨一下鄧光輝一事。
就在付貞馨回家後向姐姐傾訴之際,黃星也迫不及待地趕回出租房。
他本想掏出手機來給歐陽夢嬌打個電話,卻又覺得還是給這丫頭一個驚喜。
于是在菜市場買了幾樣菜,準備晚上和歐陽夢嬌對酒長談。
懷着一種特殊的心境,回到出租房。
黃星想親自下廚張羅一桌好菜,等歐陽夢嬌下班回來共享,但在開鎖進門的一刹那,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凄涼。
屋子裡很整齊,但卻像是少了些什麼。
一張字條,安靜地躺在小方桌上。
黃星疑惑地走過去一瞧,不由得吃了一驚。
字條上書:黃星,我走了,你多保重。
時間屬的是昨天下午。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一個?
這一刻,黃星覺得心裡很亂。
在去聊城之前,歐陽夢嬌的确提起過要去北京,卻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悄然離開。
這種失落的感覺,宛如當初趙曉然離家出走一樣,令黃星心中悲切至極。
總是失去以後,才想再擁有,如果時光能夠再倒流……此時此刻,這首歌恰恰唱出了黃星複雜的心境。
當時歐陽夢嬌和自己,因為一個小小的巧合,走到了一起。
黃星隻當她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床上的翻雲覆雨,遲早隻會消瘦成一種漠然的回憶。
卻不想,當這一天來臨之際,他卻覺得天昏地暗,心神難安。
怎能忘記,那性感妩媚的小夢嬌?
怎能忘卻,她那纖美的雙手,一次次擁攬住自己的腰身;怎能忘懷,那一次次驚心動魄的溫存?
黃星失魂落魄地掏出手機,撥通了歐陽夢嬌的手機号碼。
傷感的待機鈴聲,讓黃星突然間很想哭。
她恍然意識到,這一切恍然如夢,但卻比夢更真實,更令人刺痛。
但那邊遲遲沒有接聽電話,直到耳邊傳來一陣語音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黃星接着再撥,卻仍舊無人接聽。
十幾個電話撥出去,得到的結果隻是那一連串的傷感彩鈴。
直至黃星幾近心灰意冷之際,卻意外地收到了一條神秘的短信。
短信是歐陽夢嬌發來的,内容:我還會回來。
好個神秘的歐陽夢嬌。
黃星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黃星胡亂炒了幾個菜,漫無目的地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越喝越覺得酸楚。
憶及往事一幕一幕,黃星禁不住黯然感歎。
歐陽夢嬌這一去,不知要去多久,也不知是否還能再回濟南。
這個神秘的女孩,自從與自己同居以後,就一直蒙上了一抹朦胧的面紗,讓自己看不透,摸不着。
最清晰的印記,莫過于在床上一次一次的翻雲覆雨。
黃星一直以為,歐陽夢嬌給予自己的,無非便是生理上的慰藉,但直至她離開後才明白,自己已經深陷其中。
黃星喝了不少酒,十一點左右才稀裡糊塗地躺在床上,睡下。
朦胧之間,隔壁又響起了戰鬥的号角。
習慣性地往身邊一擁攬,才記起了殘酷的事實。
人去镂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與隔壁那對男女一競高下了。
傷感,由衷的傷感。
聽着隔壁一陣陣沖鋒的号角,黃星再無心去回味自己曾經那些床上的豐功偉績。
但是這些聽覺上的刺激,卻使得他下身猛然高聳。
它仍舊那麼敏感,但卻再沒有人像歐陽夢嬌那樣,無條件地為他解決這種生理上的需要了。
人生最悲催的事情,莫過于此。
但那小悍将實在是不消停,欲念滾滾,滔天之勢。
伴随着隔壁的叫床聲,升至天際,卻化不成浮雲。
不自然間,黃星用手移握住那處高聳……
他的腦海中,先是回味着與歐陽夢嬌之間的床第片刻。
但不知為何,想象中的女主角,竟出其不意地變幻成了付潔。
那個高貴的令人不敢逼視的絕代佳人。
擦槍走火之後,他再次感到心裡無限糾結。
第二天,鑫緣公司。
黃星沒想到,自己僅僅是離開幾天,回公司後,卻是一片嶄新的氣象。
員工們見到黃星後,都很禮貌,一口一個‘黃主任’地禮稱着。
黃星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這絕不是僞裝和客套。
相對而言,那威武雄壯的單東陽,卻仍舊不太受員工們待見,盡管他每天都會早早地趕來公司,在樓梯口倒背着手,但員工們大多是繞道而行,假裝沒看見。
按照慣例,公司在八點鐘開始進行點名和軍訓。
在黃星去聊城這幾天,一直是單東陽負責這兩項工作。
因為之前付潔曾将此事交付黃星分管,因此黃星想重新履行職責,但沒想到的是,單東陽率先站在了隊伍中央,拿着花名冊整裝待發。
黃星走過去說,單主任,我回來了,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吧。
單東陽猶豫了一下,說,你先适應适應。
這幾天公司新招了一批員工,你先熟悉熟悉。
黃星說,好。
就在單東陽氣宇軒昂地點完名後,付潔姐妹二人,踩着高昂的皮鞋聲,走進了大廳。
付潔輕盈地走到隊伍中央,單東陽扭頭喊了一聲‘付總’。
付潔微微地點了點頭,說,單主任,黃主任回來了,點名和軍訓的工作還是由他來負責。
單東陽說,當然,那當然。
我今天主要是先讓他适應适應。
随後付潔一擺手,示意單東陽站進隊伍。
黃星感到付潔沖自己欣然一笑,這一笑,足颠覆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