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雯滿臉詫異,可能是沒想到那個玲姐會害她,我将屋子裡的紅繩剪斷,将三枚黑玉統統砸碎,砸碎的同時黑玉裡冒出了一股黑煙,我趕緊将子午驅鬼符貼在牆上,把窗戶打開,點上了三支貢香,讓聞雯拿着,然後在屋子裡每個角落走三遍,要順時針走,走的時候還要說,“各位大爺大娘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們,這房間裡是活人的陽宅,你們進錯地方了,收了這香就趕趕緊走,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還不離開,你就别怪我們不客氣。
”
這話本來是很氣勢的,讓聞雯一說完全沒音了,我讓她有點氣勢的說出來,鬼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死人變的,我現在覺得汶水徐家比鬼怪可怕多了,凡事如果咱們自己先怕了,那基本上就輸了大半了。
我讓聞雯說出點氣勢來,方能震懾鬼怪,聞雯吓了老大的決心提高了點嗓門,還是剛才那樣,我無奈了,自己拿起香在屋裡邊走邊說,有些鬼根本不用驅,隻需要吓唬便能解決,果然,正常要一個小時才能燃盡的貢香,不到五分鐘就沒了,我又點上了三根。
西瓜姐啧啧了半天,說:“你要是能看見這屋子裡的陰魂,估計得吓死,這屋子裡現在擠得滿滿的。
”這句話可把聞雯吓的臉色慘白,想想自己跟一屋子鬼睡了那麼久,誰都得發顫。
我足足點了一包香,才喂飽了那群鬼,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屋子裡的潮氣明顯好了不少,這時候,聞雯忽然大喊了一聲,把手機仍在了地上。
我已經習慣了一驚一乍,皺着眉頭問:“怎麼了?
”
聞雯指着手機,上下嘴唇打顫着說:“有、有鬼,王、、王怡然剛才給我發了微信。
”
我見怪不怪,也不一定非是王怡然,也有可能是她家人,我拿起她手機一看,王怡然的頭像是一個灰色的女孩自拍,看起來跟遺像差不多,她在一分鐘前給聞雯發了一條信息,隻有一句話:快來救救我。
西瓜姐聳聳肩說:“指定是惡作劇,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救的?
”
正說着,聞雯的電話又響了,吓得她又大叫一聲,我估計自己早晚讓人吓死,聞雯一看來電有點詫異的說:“是王怡然的媽媽。
”
她從地上撿起了手機,我示意她開免提,聞雯用顫抖的聲音接起了電話,王怡然的媽媽問她:“聞雯,剛才你上了怡然的微信号嗎?
”
聞雯說:“阿姨,我沒有啊。
”
王怡然的媽媽愣了一下,然後說:“我剛才跟怡然爸爸收到一條微信,怡然讓我快去救救她,我以為是你發的。
”
聞雯瞬間臉色慘白,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剛才也收到了。
”
我立馬覺得不對,趕緊接過電話問:“阿姨,怡然的遺體現在在哪?
”聞雯趕緊解釋說我也是怡然生前的朋友。
王怡然的媽媽哦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怡然的遺體在殡儀館,今天晚上準備火化了,你們如果有時間可以來參加告别會。
”我勸他們節哀,便把電話挂了。
我跟西瓜姐說:“看來咱們有必要參加告别會去了。
”西瓜姐恩了一聲,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了飯,我怕聞雯出事,就一直帶着她,期間我給沈承打過電話,他都無法接通,我歎了口氣,看來手機給不給他都沒什麼用。
晚上,我們準時來到縣城的殡儀館,周圍已經來了不少人,應該都是王怡然家的親戚朋友,我問聞雯,“這裡有花街法.會的人嗎?
”
聞雯看了一圈,搖搖頭,說:“沒有,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平時都很好,連最後一面也不來看看。
”我冷笑了一聲,人一旦沒了價值,有幾個還會記得你是誰。
定好的時間是晚上六點,但是遲遲沒有開始,我估計可能是出事了,趕緊拉着聞雯去找王怡然的父母,剛出屋子,正好跟個人撞了個滿懷,我擡頭一看,白頭發,這不是徐白嗎?
我愣了一下,問:“你怎麼在這?
”
他也有些詫異,說:“王怡然的父母請我來的。
”徐白左右打量了一圈,問:“沈兄弟沒跟你一起來?
”
我搖搖頭,說:“他有些事處理,我也是查王怡然的事。
”徐白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沒說什麼,徐白雖然是汶水徐家的人,但是我對他的印象一直還可以,至少不像徐金他們那樣。
徐白示意我跟他過去,到了殡儀館的停屍間,聽見裡面有哭聲,我們趕緊進去,見到一對老淚縱橫的夫妻,估計就是王怡然的父母,見徐白進來,她媽媽馬上問:“你就是徐法師吧,快救救我女兒吧。
”她看了一眼聞雯和我,沒說太多的話。
徐白馬上問:“您女兒怎麼了?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屍變了,旁邊穿着工作服的人一臉慘白的說:“我在殡儀館幹了二十年,頭一回見到這樣的。
”
殡儀館存屍一般都是那種一具屍體一個抽屜的冷藏,那工作人員把王怡然的抽屜一打開,我們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王怡然的母親和聞雯當場暈了過去,王怡然的屍體皿淋淋的一片,她的皮被人剝了,而且手法很專業。
徐白看了看,歎了口氣,念了幾句往生咒,先不管那求救的微信是誰發的,指的應該就是這件事情,我跟着徐白他們一起出來,忙着他們一起把暈倒的兩個人送進了醫院,徐白看了聞雯一眼,說:“這女孩身上也惹了東西。
”
我恩一聲,把之前知道的事情跟徐白說了一遍,徐白想了良久問我:“師妹有什麼看法?
”
“跟這個花街法.會脫不了幹系,她們想要的可能是純陰命女孩的人皮,可是不知道要做什麼。
”我分析道。
徐白點點頭,我怕聞雯出事,一直沒離開,在病房裡昏昏欲睡,忽然我感覺有人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在往裡看,我以為是大夫,我仔細一看,好像不太對,這人有點眼熟,跟遺像上的王怡然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