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地鐵裡冷到的極點,那感覺就像進了冰箱,我上下牙不自覺地打岔,小濤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怕誰,聽見高跟鞋的動靜,張勇立馬醒了過來,驚訝的問我:“是到站了嗎?
剛才誰推我?
”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剛才我隻注意遠方的高跟鞋聲音,根本沒看他周圍有什麼,況且他身上的微微泛着的金光這裡的東西都不敢接近,誰會推他。
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張勇忽然站了起來,立馬驚喜的說:“是小娟,絕對是小娟。
”
我很納悶光聽鞋子的聲音就能判斷是小娟啊?
張勇看出了我的疑惑,跟我說:“小娟不喜歡穿高跟鞋,每次穿高跟的走的都很慢,就是這個聲音和頻率。
”
我差點噴了出來,這也太誇張了吧,隻是聽走路的頻率跟聲音就能判斷出是不是小娟,難道真像書裡說的,愛一個人的時候連聽見呼吸都能判斷出來?
反正這點我是體會不到了,不是因為不愛沈承,是沈承壓根沒有呼吸。
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女人越來越近,小濤驚恐的拉着我說:“娘,我們快點下車吧。
”張勇确實一臉期待的看着遠處,等着小娟出現在他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前面的女人很危險,我暗自拿着驅鬼符和桃木劍,這時候在我們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光,我頓時愣了回頭一看,那光正好照在了我眼睛上。
我趕緊眯起眼睛,感覺有個人朝着我們跑過來,定神一看,穿了一身綠色軍大衣,這不是剛才站台上那老頭嗎?
那老頭看見我,立馬上去拽住我說:“我找你半天了,閨女你咋不聽勸呢?
這是末班車,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大叔的的确确是個人,而且似乎沒什麼道法,他看見張勇站在我身邊,趕緊一把将我拽過來,這時候地鐵越開越慢,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竟然停了下來,我看見不遠處那個穿高跟鞋的女人已經過來了,模模糊糊的勉強能看見個人影,她穿了一身白衣服,頭發很短,我心裡一驚,還真的是小娟?
我模模糊糊的好像看見還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後。
這時候穿着軍大衣的老頭見地鐵門開了,一把将我跟小濤推了出去,嘴裡不停的喊:“趕緊跑,還愣着幹什麼,以後再也别來了。
”張勇愣頭愣腦的也跟着下來了,誰知道那老頭竟然下來抓着張勇,嘴裡還不停的嘟囔,“你給我回去,回去。
”
那老頭哪是張勇的對手,張勇莫名其妙的看了老頭一眼,手一甩便松開了,老頭剛要張嘴跟我說什麼,地鐵裡忽然伸出一隻慘白的手,将老頭拉了進去,軍大衣老頭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小心沈承。
”
地鐵便再次開動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問張勇:“你認識這老頭?
”
張勇搖搖頭,說:“我以為你認識,遭了,他進了地鐵隻怕是兇多吉少。
”
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那老頭進地鐵之前好像說了沈承?
難道是我看錯了?
而且名有相似,沈承也不算什麼特殊的名字。
我跟張勇趕緊離開了地鐵站,上去以後才發現正好是張勇家那站,我腦子裡全是疑問,我問張勇,“你怎麼一上地鐵就睡覺啊?
”
張勇打了個哈欠,說:“我也不知道,一進去就困的不行了。
”他忽然轉過頭問我,“吳師傅,有個事我一直想問你,這小濤你是兒子啊,那你是多大結婚的呀,看你的年齡也不太大。
”
我恩了一聲,總不能自己嫁了個鬼,還半路撿了個鬼兒子吧,我隻是含糊的說了一句,“一言難盡。
”就把這件事帶過去了。
這麼一折騰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我困的頭昏腦漲,我沒回張勇家,去了他給我安頓的旅館準備好好睡一覺,小濤洗漱完走到我面前說:“娘,我想跟你說件事。
”
我當時困得眼皮都擡不起來了,就說:“明天再說吧。
”說完倒頭就睡過去了,感覺自己沒睡上多一會,就聽見外面碰碰的有人敲窗戶,我還尋思誰有病啊,大半夜敲什麼窗戶,忽然想起來我住的是三樓,頓時撲騰坐了起來。
窗外還是黑漆漆的,有一團黑影子正在撞窗戶,我仔細一看,這不是肥八哥嗎?
趕緊開窗戶把他放了進來,我趕緊問:“你怎麼樣啊,怎麼不在醫院好好呆着?
”
肥八哥喘着粗氣說:“我說吳天,你心可真大,我要是不撞窗戶,你命都沒了。
”
我還納悶這怎麼就命沒了呢,四周一看頓時吓了一跳,周圍的牆上都是皿手印,密密麻麻,地上也都是人走來走去的腳印,這腳印繞着我的床走了一圈,我竟然沒發現。
我下意識的說:“小濤呢?
”我往床上一看,小濤不見了,我心裡頓時一沉,肥八哥指指門口,我看見小濤直直的站在門旁邊,背對着我,背後貼了一張黃符紙。
我趕緊上前撕掉了符紙,問小濤:“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了看這符怎麼有點眼熟啊,這是一道定身符,對鬼并沒有什麼傷害,隻是暫時困住他們,我記得在白雲觀的時候,弘一道長讓沈承多給他畫些符,其中就有這麼一道,而且這畫風就是沈承的。
肥八哥立馬過來搶話,“剛才有個穿白衣服頭發很短的女人進來了,明擺着是準備要你命,後面好像還跟個男的,速度太快看不清,不過有點像……”肥八哥突然覺得自己失言了,就沒再繼續說話。
我隻覺得全身起了一身白毛汗,“像沈承?
”肥八哥趕緊捂住嘴,在周圍看了一圈,好像生怕沈承聽見,又把他吹得老遠,沈承為什麼會跟這個羅小娟在一起,我想不明白,而且都不出來跟我打個招呼。
小濤拉了拉我,很嚴肅的說:“娘,我有事情跟你說。
”
我恩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小濤看了看肥八哥,繼續道:“剛剛在地鐵裡的穿軍大衣的老爺爺我見過,在張勇叔叔家的小屋裡……”